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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心狂情 第23页

作者:尉菁

他虎口一张,按住了苏心黎的下颔,将她的头拉近,他恶狠狠的眼瞪上她眼中的清明,威胁着她:“给我诚实点,你是真的让黄守谦碰过你?”他的眼眯成了危险约两直线。“你知道你说谎的下场。”如果她真让黄守谦碰过她,那么他会让黄守谦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阎濮阳的凶狠写在眼眸里。她明白他眼底的要胁是什么。老天,她怎么能再让他激怒到失去了理智,拿一心为她守护的黄守谦来当激怒阎濮阳的对象!阎濮阳是个没心的恶魔,若真将黄守谦扯进她与阎濮阳的恩怨里,阎濮阳会不计一切的讨回他所谓的公道。届时,黄守谦怎敌得过这个恶魔!

苏心黎认输了。她忍着下颚的痛,晃了晃头。“没有,黄守谦没碰过我,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激怒你;你别去找他麻烦,他跟我毫无干系。”

她是焦急的在求他放了黄守谦;而她一心为黄守谦月兑罪的模样让阎濮阳的心感到痛。这个女人,爱上黄守谦了是吗?

他的眼固定在苏心黎脸上。他与她之间的恩怨纠缠了两年,这两年来,他们彼此虚情假意地欺瞒对方的感情,利用彼此,相互折磨——原以为,这是恨支撑了所有,但,事实呢?

他是否真的恨她,所以在她逃的时候,决意不计一切的将她追回?像是在印证什么似的,阎濮阳低头掠去了苏心黎的吻。在她的吻里,他狂暴的心得到了平复。他对苏心黎到底是什么情感?阎濮阳思索着。

苏心黎趁他放开她的唇之际,求他:“放了黄守谦,别逼他走投无路。”她不愿黄守谦因为她,而断送掉大好前程。

她的求情打断了阎濮阳的好心情。

他挑高了眉,凌厉的目光再次锁上苏心黎。“你们之间既然毫无干系,那他是生是死,又与你何干?”

他言下之意是不打算饶了黄守谦吗?苏心黎一扫刚刚的哀兵之姿,正式与他对上。“阎濮阳,如果你真敢动黄守谦的话,那么我对你仅存的爱会荡然无存。”

阎濮阳朗朗她笑开来。他灼亮的眼眸有明显的戏谑,他回她一句:“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爱与恨吗?”

他的话像一把剑,狠狠刺进苏心黎的心房,剜得她好狼狈。倏地,她转过身离去,不愿让自己的脆弱大剌剌地摊在他眼前,任他取笑。

看着苏心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眼前,阎濮阳心底泛起莫名的恐慌,像是在害怕——害怕苏心黎这一转身,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而这份恐惧黑压压地聚合,让他的心感到沈重不已。

他很冲动地拿起了电话,拨了电话给凌正云,交代下去。“对黄守谦的杀手令取消。”

“为什么?”阎濮阳下的杀手令一向很少有收回的可能性,这次是什么原因让他破了例?

为什么?凌正云的疑窦打醒了阎濮阳。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取消对黄守谦的杀手令;难道他真是怕苏心黎对他只有恨、没有爱,会再一次的逃离他,不再回来!阎濮阳的视线紧紧盯住旋梯,心中那股恐惧竟愈漾愈深。

第十章

为了怕苏心黎再逃离,阎濮阳竟然将她软禁。他将家里的门窗全加了锁,将她禁锢在这座庭园里,让她插翅也难飞。

苏心黎禁不住的要笑;笑阎濮阳防她防错了方向。她既然逃了一次,又被揪了回来,那么她就不会再傻第二回,以为自己真能挣开他的禁锢。

昨天,她从宋洁那得知黄守谦已前往美国继续深造,他一切平安。她唯一的牵挂没了,阎濮阳再也不能拿她对黄守谦的歉意来左右她的行动;而在这世上,除了已经去世的阎老爷,她似乎没欠任何人。

苏心黎兜口了房里,拿出当初阎濮阳送她的白金腕链。这虽是她强要来的,但她却一直珍藏着。是不是那时候,她就已经为他沦陷了所有,所以才将这条链子当成宝贝!苏心黎不愿再去探索她对阎濮阳的情感,她将白金腕链放在梳妆台前,算是还给了他。她站起身,将床头上那幅结婚照摔破,拿出照片,撕成两半,从今以后她与阎濮阳各成陌路,他别想以任何方式来囚禁她的自由。

她拾起了摔破的相框玻璃碎片,用力的往自己的手腕一划——她一直以为那会恨痛,结果竟只是心裂了的感觉。苏心黎看着自己汩汩血流,嘴角有着突兀的笑。她终于可以从阎濮阳手中解月兑,再也不需要为了他,而将日子弄得如此纠缠苦痛。

阎濮阳的眼皮一直在跳,像是有什么噩运要降临。很直觉的,他想到苏心黎,想到她或许会再度逃离……但,不会的,不是吗?临出门前,他将门窗又巡了一回,在确定每个门窗都锁得好好的,他才出门,苏心黎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逃走的。

既是如此,那他胸口的闷所为何来?

再也捺不住心中的不安,阎濮阳支着手,将椅子推离,起身使往会议室外头走去,丢下一群不明所以的部属。

他们全都忐忑不安的在猜测,刚刚业务经理到底是报告了什么,竟惹得总裁这么生气,当下是连会都不开的便起身离去?

阎濮阳一路飞车回家,途中他连连闯了十几个红绿灯,回到家后,连车子都来不及熄火,他使冲向门口,试了试门把。锁得好好的,没半点被撬开的迹象,他的心安坦了大半。伸手拿了钥匙,他开了门。屋子里寂静得不像话,让人有股莫名的恐惧。

“苏心黎。”他扯开嗓门叫她。而回应他的,依旧是可怕的岑寂。

阎濮阳意识到不对劲,他冲了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企图找到她逃离的迹象,但所有的窗子依然锁得好好的;既是如此,那——她到底上哪去了?他,冲进了主卧室。里面一片黑,让他看不清;他上前拉开了窗帘,阳光透了进来。

就在他们的床上,他发现了苏心黎。她嘴角噙着笑,像个天使似的睡得好甜,但——他的目光辗转而下,见到雪白的被单有鲜红的血渍。阎濮阳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竟以这种方法来逃开他的禁锢?她,竟以这种方法来逃开他的禁锢!

阎汉阳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像被车辗碎了那般难过,只知道苏心黎绝不能不能死,你听到了吗?他伸手将她从床上捞起,像个疯子似的向医院奔了去——

他的眼眨也不眨地盯在她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上,死死地盯住她。苏心黎幽幽醒转。眼一睁开,猛然对上的却是阎濮阳凶恶的眼眸。她终究还是没能逃开他的禁锢是吗?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就连死他都不应允,是吗?苏心黎笑了,尖声她笑了开来。她不断扯掉手臂上的点滴,任由血像水柱那般喷射出来。

她的失控吓坏了阎濮阳。连忙的,他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冲动的她,不让她再次寻短。

苏心黎发狂地抡起拳头,拚命槌打他的胸膛,口里直嚷嚷着:“你这个魔鬼,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我都已经打算用一命来抵你父亲那一命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让我自由?为什么一为什么?”她失声尖叫。

苏心黎横了心,口一张,用力的朝他的手臂咬去;好用力、好用力地咬下去。阎濮阳觉得心好痛。时至今日,他才认真的去思考,他带给苏心黎的是怎样的一种折磨。他使劲搂住她,不肯轻易放手,深怕自己手一放,她会像烟一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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