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趟回家,他都看着她,看她的眼里是否已经有他,他却只是看到她在他家的面店里如鱼得水,直接忘了有他这丈夫的存在。
他索性冷淡她,刻意不去想她,久久才回去一趟,却每次看她一脸笑容,对久违的“丈夫”毫不在意,他更气到想掐死她。
进入青云集团不久,他就得到辰青云赏识,一路提拔到青云集团总经理的位置,他也付出了心血和时间。
也是因为她留下来帮忙面店生意,照顾母亲,他更无后顾之忧,投入工作几年之后,也逐渐能够把她遗忘,只在偶尔想起她时,回去找她。
他也不愿想起,把她带出齐家之时,曾经下定决心要给她的幸福。
在商场打滚几年,他变得汲汲于名利,辰直羽对他一见钟情,勾起他内心黑暗的一面,心想得到她,等于得到“青云集团”,所以开始和她交起朋友来。
也许在内心深处,他还有一个幼稚的想法,那是他想藉此向齐治国示威,让她看看她不曾放在心上的男人,在外头是炙手可热的,他不是没有她不行!
他和辰直羽的绯闻传出来,第一个打电话来质问他的人,是他的母亲,第二个是阿民,而她,听说她还是照样过她的日子,笑着开店,笑着和他母亲一起看电视聊天。
她连一通电话也不曾打来问他。
他索性就和辰直羽交往了!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有记者跟拍,他也无所谓了,反正她也不会在乎。
他反而想不到杂志出来之后,他会接到她的电话。
他当时还在想,她应该是翻了很久的电话簿,不然就是问他母亲或阿民,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吧!
那么她打电话给他是想说什么?在她努力深耕了十多年之后,现在的平家已经是她的家,她已经不再需要他。或者她这时才发现已经不能没有他?那可有些迟了……
尽避不太可能,他还是忍不住会想象她在电话的那头哭泣难过,想她也许还会开口求他不要抛弃她。
他正想得得意时,她却在电话那头告诉他,她要离开家!——他是听到了,她等他回去一趟谈清楚之后,她要离开家。
他故意让她误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让她相信这场意外是她一通电话造成。
……
黑暗之中,他深吻着她的唇,索求她的吻,明知她会起反感的反应,她会不舒服,他还是想吻她,想要她,渴望和她恢复到过去恩爱时的夜晚。
纵然冷淡她,刻意不想她,他还是会记着……
她在他的身下申吟着柔情似水的声音,她在他的调情爱语中面红耳赤,无语面对,她虽然处于被动,却从来都有很好的反应撩拨他的心。
也只有在黑暗的夜里,他才能想象她应该是爱他的,所以他总是在夜里回来找她。
他紧抱着她,渴望把她揉入体内,和他成为一体,他拉下她的衣服,她的身子,轻捏着她的脖子,深吻她柔软的嘴唇……
他浑然忘我,却在被深勾起时,被她一把推开!
思绪跳回到现实里,他怔怔望着一片黑暗,听到她冲下床呕吐的声音,一瞬间从天堂跌回地狱,一颗激荡雀跃、抱存希望的心,完全止息,落入冰冷。
残酷的现实是……
如今他和她看的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而她有属于她多彩多姿的生活,她从来都不需要他,以前是,现在更是。
他,不想失去她,所以利用了她的善良和心软,用卑劣的手段把她绑在身边……
他原想,这三个月她还不能接受他的话,他就挥刀斩乱麻,断了这条捆绑她的绳索,还给她自由。
他想不到三个月这么短……他一点都不想放开她的手。
即使,她不爱他,对他反感,他也不放手。
……还不能放手。
第7章(1)
一年后——温柔小镇
“平家鲜活馄饨面”今日公休。
吃过早餐以后,她整理客厅,忽然看着日历愣了一下。
原来连续过了两个有“暖炉”的冬季,到了今年她已经忘了年年所期待的春天来临。
“大嫂,你一个人在客厅偷笑什么?大哥教你投资的基金赚钱了吗?”平民这时候才起床,他瞥一眼齐治国那张笑脸,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坐下来看。
“我是发现春天到了。”
“也只有你会高兴这么稀松平常的事。”他摊开报纸,扯起嘴角。
“我有一个很会投资赚钱的老公了,基金赚不赚钱,根本不重要。”
“既然你这么不感兴趣,怎么不对大哥说呢?”平民凉凉地说。
齐治国白他一眼。他这是明知故问。
“难得大哥一反平常的热心,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老婆学得这么痛苦,他会多失望啊!”平民故意装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声音大到几乎穿透墙壁传到房间里去。
“随便你怎么说,天下出去了。”她一脸笑容,把茶几收拾干净,顺便抹了家具。
“大哥一早上哪去?”平民狐疑地看她一眼,好奇她怎么没跟出去?平常她老是担心看不见的大哥出门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跟妈去市场。”
“哦……是被妈拖去的吧?”市场一群大婶都在玩股票,每个都把他大哥当股神崇拜。“可怜的大哥到现在还不知道被他老婆‘出卖’吧?”
“哈哈,我炫耀我老公的才能有什么不对?”她收了几个空杯子拿到厨房去洗。
她也不知道平天下是哪根筋想到要她学基金管理、股票操作,她之所以没有拒绝,除了是想让天下高兴,主要也是在帮他找点事做,免得他那张毒嘴一天到晚把“自己是废人”挂在嘴边,听得她很不舒服。
不过她实在是没有迅速累积财富的脑袋啊,每天听他讲那些东西,她都想睡,偏偏他从来不直接告诉她投资标的,总是要她学,要她想,要她说,而她的答案从来没有让他满意过。
为了转移他的焦点,不再惹他生气,她只好帮他另外找“学生”了。
齐治国把洗好的杯子放到烘碗机里,顺便把厨房收拾了一遍,一面又想到去年陪他去见邵智介绍的那位学长医生。
医生姓向,叫什么她已经忘了,不过人很好,帮平天下做了详细检查,问了很多事情,只是后来她和邵智都被请出去,他单独和平天下谈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医疗诊断她不能跟着一起听?
她后来问平天下医生说了什么?原来是医生一些个人的投资问题想请教他。
至于诊察结果,就和其它医生的说法一样,一切正常,原因不明。
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不再找医生了,任凭她和妈再怎么劝,他都板着张脸不应不理。
经过这一段时间,她也已经有心理准备,如果他一辈子都看不见,她会牵着他的手,当他的眼睛,和他生活到老。
她缓缓扬起嘴角。虽然后来平天下已经放弃叫她“努力”了,对她不再抱希望,不过这一年来他总是抱着她睡,只偶尔吻吻她……
最近他吻她时,她的心脏总是扩张得特别厉害,她慢慢发现她对他的吻恢复了感觉,可能她的身体正逐渐在接受他。
她也不知道平天下是否发现了,她不敢问他,也不敢告诉他,怕万一自己感觉错误,害他白欢喜一场,到时候他那张毒嘴绝不会放过她。
她把厨房收拾好,听见有人进来,转头一看,“妈,回来了啊,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啊?”
平母提了两手满满的塑料袋。
“还用买吗?我带天下去,一群人忙着包东西给我,不拿都不行,推到我两手都酸了,只好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