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妳到底有什么打算,连我都不能说吗?”她一个人真的有办法可以月兑离得了炎总思吗?
“不行,说了就不灵了。”她很坚决地摇头。
“那我可不可以猜?……关键在那位冯家小姐身上?”她说不定可以先帮得了她。
“不是。青青,妳不可以去煽动她来找我,甚至打我,给我下马威。”她眼珠子一溜转,她就看出她想做什么了。
“反正有一群保镖保护妳,谁也动不了妳。倒是如此一来,炎总思就会重新考虑和这位千金大小姐的婚事了。”
“青青,两年前一场意外,总思到现在还不放心让我出门。如果再有事情发生,我要走出去就更困难了。”
左青纱忽然正色凝视她。“……妳真的有决心要离开炎总思?”
“嗯,再拖下去也不会有改变。我不再犹豫了。”平明镜神色平静,清澄眼神里不见动摇。
左青纱欲言又止,一些话到了喉咙口又吞回去。虽然全世界人口男人占一半,可是平明镜所爱的炎总思只有一个。过去平明镜嘴里虽然说要离开他,但是显然连认真思考都不曾,更别说有所行动了。
毕竟,如果不相爱,两人也不会在一起这么多年,如果炎总思不是一直都只深爱她一个人,也不会教平明镜有这么多挣扎和犹豫。真要说她对炎总思有什么不满,就是他永远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虽然她一直赞成平明镜离开炎总思,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又不免为她担心。到底,曾经沧海难为水啊……果真离开了炎总思,她还能接受别的男人吗?
拖了几天了,说要陪她,结果他还不是没空。
不过也好,她最近也很忙,最好他不要有空。
平明镜闭着眼睛躺在地板上,脑袋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白色婚纱,只偶尔窜进炎总思的身影。
有灵感,她就爬起身子在纸上画几笔,脑袋空空的时候,她就在笔记型电脑的键盘上敲几下,把一封封的简讯传出去。
每一封,都传到炎总思的手机上。
第一封内容--养在笼里的鸟儿萎缩了翅膀,失去了笑颜,食欲不振。
收到的回复是--开会中,晚一点回家喂鸟。
第二封内容--鱼缸太小,鱼翻白肚,快死了。
回复--还能翻身,鱼缸不小了。还在开会。
第三封--笼中鸟,缸中鱼,何时能飞在蓝天白云,悠游广阔大海中?
回复--外面阴天,海水太冷。开会。
第四封--纵是给雨淋。被水冻,自由自在的鱼和鸟甘之如饴。
回复--去睡觉,不要作梦。我关机了。
平明镜从地板上爬起来,讶异地瞪着最后一封回复许久,才忍不住笑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关机,看来干扰奏效。
她望着垂落长发,若有所思,忽然灵机一动,翻出李琰的电话,又开始传简讯。
内容是--给炎总思。受冷落的鱼和鸟,伤心欲绝,打算落青丝。
这回不再收到文字回复,没有多久,电话就响了,传来炎总思刻意压低和压抑的恼火的声音。
“镜儿,妳别再胡闹了!”
“总思,我只是说要剪头发,又不是出家当尼姑。”粉舌轻轻一吐,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他工作忙碌时太胡闹。
“妳要是敢随便玩剪刀,妳的后果自己负责。”听起来威力十足的胁迫。
“哦……你要放生,任我自生自灭吗?”那倒是得偿所愿了。
“倒还不至于如此残忍。我顶多只会把不乖的鸟儿上手铐,锁在床上。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
嚓!平明镜挂断了电话,一张薄脸皮已经盖红。
不久,她收到炎总思传来的简讯。
内容是--我可是认真的,妳要是敢动妳的头发,看我晚上回家怎么修理妳!
必掉手机,关掉电脑,她缓缓叹了口气,整个人顿时消成没了气的皮球,动都不想动了。
饼去的她,不会在他忙于工作的时候闹他,更不会拿剪掉自己的头发来气他。……只是,这样的无理取闹,会有效果吗?
等他烦了、累了、倦了要放开她时,恐怕她也是又烦、又累。又倦了吧?不然就是已经变成一个无理取闹、任性的女人了。……不行、不行,她不能这么轻易就投降,要对付炎总思,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许现在就沮丧。
平明镜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脸颊,强打起精神,重新振作。……但还是先把工作做完再说吧。
冯玉燕微微揽眉,心中有不悦,火气在上扬。
难得的约会,炎总思不但把助理带在身边,一连传了好几封简讯,甚至还离席去打电话,把她丢在饭店大楼的咖啡厅里和他的助理四目相望,太瞧不起人了!
“冯小姐,总裁工作忙碌,他一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今天也是好不容易特别抽出时间,就为了和妳约会,所以有失礼之处,请妳见谅。”李琰端着一张笑容,又为她点了一杯咖啡。
冯玉燕扫他一眼。这个和炎总思年纪相当的助理真奇怪,穿着一身古装,笑得怪兮兮,就连说话也在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他天天这么忙,他的情妇不抗议吗?”说起来也好笑,她居然要嫁给一个有情妇的男人,而且结婚还有两个条件,第一,不准去欺负他的情妇。第二,最少要生四个小孩。哼,反正结婚前规则由他订,结婚以后的游戏规则就看她怎么玩了。
“镜夫人温柔贤淑,与世无争。”
“哦?这样的女人真是难得,我应该好好跟她学习了。听说她一直住在炎家,你可以安排我们先见一面吗?我想以后要做姊妹,为了一个家庭的融合,是应该先熟识彼此的。”
“冯小姐心肠真好,相信镜夫人会相当高兴。”李琰笑瞇了眼。
明明是一张无害的笑脸,为什么他说的话听在她耳里显得特别讽刺?冯玉燕忍不住狐疑又小心地多看了他好几眼。
“那么,就有劳你安排了。”
“不、不,冯小姐客气了。我很乐意为妳效劳,等一会儿马上为您禀报总裁。”
没料到他来这一招,冯玉燕一阵错愕愣住,随即瞪眼,“放肆!你敢耍我?”
“不不,我怎么敢呢?冯小姐人美心肠好,我尊敬妳、推崇妳都来不及了。不然这会儿马上为妳去通报?”笑容堆得满满,热心且热情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不!……不用了。”冯玉燕变了脸色,紧紧咬着嘴唇,忍气吞声,在心里怒骂。炎总思怎么会用这种助理的!到底是跟她装傻,还是真白痴啊?“我想,还是我自己跟他说好了。”
“是吗?其实一点都不麻烦--”
“我说不用了!”她想拿刀划花这张笑脸!
“怎么了?”
炎总思低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冯玉燕身后。她全身一僵,脸色苍白。
“李琰,怎么回事?”炎总思坐回位子,温冷的眼光来回扫向两人。
“啊……因为刚才忽然聊到镜夫人,李特助对她相当尊崇,让我也觉得很仰慕呢。”不知道这名白痴助理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她赶紧抢一步笑着说:“李特助真是很热心的人。虽然我也很想跟镜夫人先见面,只是……我想了想,还是怕给镜夫人添麻烦,所以才说不用了。”
总而言之,她的主动要求,到了她嘴里,变成是李琰有心要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