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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真的发生了!
郑夕绘抖颤着身子走出手术房,如果绛儿的预言正确,那就是说,她无法救活她,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尽全力一试。
如今手术已经结束,接下来结果如何,就要看死神是不是肯放了孟绛儿。
“她怎么样?”李斯紧紧盯着郑夕绘,喉咙紧缩着一份不安,不管怎么说,如今他唯一的亲人只剩绛儿了,在今天早上,孟得年才交代他,要他好好的照顾绛儿……想不到,那竟然成为孟得年的遗言!
郑夕绘望着李斯,好久、好久才开口,“她伤得很严重,必须在加护病房观察一段时间才有结果,详细情况到我办公室再说吧。”
“我要先看看她。”李斯沙哑地说,虽然明知这并没有任何帮助,他还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孟绛儿还有呼吸,还活着。
“好吧,我先回办公室等你。”郑夕绘一脸的疲累,离开手术房外。
孟绛儿后被推出手术房,进入加护病房。
李斯跟着进去,深郁的目光投注在病床上的人儿,过去那双灵媚的眼地紧闭着,美丽的脸蛋只剩下没有血色的苍白,身上多处包着绷带、插着管子。
“绛儿……”他轻轻地低唤,沙哑的声音里充满痛苦与复杂的情绪。
她不能有事,不能留下他一个人,扛下孟家所有的一切,她不可以!
“绛儿,你听到吗?”一定要活下来!他已经答应孟得年,会好好的代替他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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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坐下来,郑夕绘请人为他倒了一杯茶,才开始对他说明整个情况,“车子在冲撞的同时,似乎是姨丈用身体保护绛儿,但是因为车子翻覆,一连转了几圈,绛儿腿压伤了,手也骨折,比较严重的是脑部受到激烈的撞击,让她整个人陷入昏迷……如果她一直没有醒过来,可能……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就此醒不过来而成为植物人?”不!不可以!李斯紧紧的握住手掌,颈部的脉动激烈的起伏。
郑夕绘望着李斯的视线模糊了,“……有这个可能。”
“……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救醒她,她是孟家唯一的继承人。”李斯紧紧的咬着牙,他怎么样都无法接受这一场意外所带来的结果。
郑夕绘突然瞪住他,“绛儿是我的表妹,不用你说我都会尽全力救她!你所想到的就只有她是孟家的继承人?绛儿是你的妻子耶!你真是冷血!”
李斯望着他,他昨晚倒忘了一件事,“我会娶绛儿,说起来你也是“功臣”之一吧?当时是我忽略了,不过除了透过你的医院,我想绛儿是拿不到一张造假的验孕单的。”
郑夕绘错愕地怔住,“你已经知道了绛儿她……”
“没有怀孕。”李斯冷冷的接口,他现在整个心思都放在孟得年死亡和孟绛儿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沉痛之中,对这件事已经无法有太大的反应,“你会帮绛儿做下这种事,我很意外,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杜旭炎竟然也会帮着你们胡作非为!你转告他,这一辈子别再让我见到他。”他站起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原谅好朋友的“背叛”!
“李斯……”
大门砰地被摔上,郑夕绘可以感觉得到李斯对这件事的愤怒程度,她可以体会李斯的心情,但是,绛儿呢?为什么李斯不能够体会到绛儿对他的全心全意?绛儿……李斯是怎么知道绛儿没有怀孕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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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吹着一股炽热的风,感觉仿佛会教人窒息。
郑夕绘缓缓叹一口气,对着话筒说:“还好你不在国内,李斯已经知道绛儿根本没有怀孕,如今绛儿尚未月兑离危险,情况还很糟糕,已经一个礼拜了,李斯现在为了我姨丈的丧事在忙,等丧礼结束,如果绛儿还未醒来,李斯可能会先找你算帐。”
电话那方有好一晌的沉默,然后是社旭失低哑的声音,“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我以为没有这么快。”
“是命吧,就连绛儿自己也没有料到。旭炎……虽然绛儿已经预先让我知道这一切迟早都要发生,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我真的好难过,我尽了全力要救活绛儿的命,我好怕这一切会徒劳无功。绛儿她是那么善良,她还那么年轻,为什么……”郑夕绘哑着嗓子,一阵哽咽,不禁要怨恨上天的不公平。
“你别伤心,绛儿还活着不是吗?你要相信人定胜天,绛儿早晚会月兑离险境,清醒过来的。”杜旭炎只能在电话里安慰她,“再过几天,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可以回台湾,你等我。”
“嗯。”
“夕绘,这几天帮我多注意李斯的情况,我也会跟程俊联络。”
“我知道。”
“那么,我挂电话了。你也别太辛苦,知道吗?”
“谢谢,你也是。”
郑夕绘缓缓放下话筒,只要一想到绛儿所做的一切,她心里就有万分的疼借,如果老天有眼,就让绛儿活下来吧……
她正出神地想,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来,是看护孟绛儿的护士,“院长,孟小姐她醒过来了!”
郑夕绘那双流着泪的眼睛顿时化为喜悦的光芒,马上走向加护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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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一份如火焚一般的煎熬与痛苦,反应着李斯的心情。
丧礼才刚结束,孟盛年就开始以孟家主人的身分进驻孟家大宅,他根本一点也没有把李斯放在眼里。
“哼,果然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孟盛年满脸讥讽地睇视李斯,尽避警方已经查出整个车祸事件纯粹是一场意外,是货车司机酒醉驾驶又超速闯红灯导致的悲剧,孟盛年还是为肯相信,总是在李斯面前明嘲暗讽,仿佛整个事件都是李斯手导演一般,就因为李斯没有一同坐上那部车,“我可怜的兄长啊,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养虎为患啊!”
李斯静静地看着孟得年的遗照,孟盛年的嘲讽他完全置若罔闻。
程俊用冰冷的眼神瞅着孟盛年,嘴角缓缓一扬,沉着有礼的询问李斯,“请问‘老爷’,需要我把那只乱叫的疯狗扫出去吗?”
孟盛年不敢置信的怔住,立刻大怒的指住程俊,“你——你这个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我要立刻把你开除,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程俊斯文有礼的一鞠躬,“这位‘客人’,非常抱歉,只有主人才有开除管家的权利。当然,我们也不指望一只疯狗必须具备这么点常识。”
孟盛年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混蛋!等我——”
“叔父,我父亲葬礼才结束,绛儿人还在医院,您身为长辈,在这个时候更应该表现身为长者的风范才对吧?”李斯转过身来,冷冷的注视着孟盛年。
孟盛年顿时哑口无言,尽避他在态度上摆明了以这个孟家的主人自居,但孟得年的遗嘱还未公布前,在孟绛儿还活着的时候,他其实什么都不是。就算他已经认为孟绛儿是个半死人了,但孟得年有李斯这个“半子”,他想获得兄长的遗产,还是要花一番功夫的。
孟盛年其实已经想好了,如果孟得年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孟绛儿,那么他就要告新婚不到一个月的李斯制造假车祸意图谋杀取财!无论如何他要夺到孟家的一切!
本来孟得年的律师应该在今天公布孟得年留下的遗嘱,但因为已经呈半退休状态的周律师半个月前就出国旅游了,他的子女时还联络不上他,眼前也只有等他回来,才能够知道孟得年留下的遗嘱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