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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 第25页

作者:夏娃

我寄真心与明月,随君上穷碧落下黄泉,此心永不变……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玮……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原来她早有预感,他居然一直是教她不安的,他为什么早没有想到——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早已对他说了,他却还是负了她一片真心,他还是负了她……

人言夫妇亲,义合如一身,及至生死际,何曾苦乐均。妇人一丧夫,终身守孤子……男儿若

丧妇……应似门前柳……风吹一枝折,还有一技生……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是他深深伤害了她!彻彻底底的教她心悔。

本王心似你,如双死鸳鸯,如同老梧桐,定与你恩爱白首。

不,他错了,他没有爱她爱得全心全意、毫无保留,他轻易的许下了诺言,却没有做到!是他错了!

梧桐半死,鸳鸯失伴——全是他一手造成,是他的错!

如今……是他的错,才造成的结果!

第十章

天气冷着,在城东街口,新搬来一对夫妻,前不久远妻子还天天以泪洗面,每天小姐、小姐哭着,这丈夫不停的安慰,好不容易才教有身孕的妻子止住了泪水。

这天,听到丈夫从给王府带回来的消息,芮儿立刻嗤之以鼻,连端给丈夫的茶杯都‘砰”地一声重重的放在桌上,任茶水飞溅出来,“何必呢,小姐已经不在了,不就是为了成全他们。你家主子’大可把人接回府里去,反正已经没有小姐这‘阻碍’。”

赵晖攒眉望着前襟已经一片湿,用手抹去,平稳说道:“你何必如此说?王爷已经痛苦万分,闭门不见任何人了。他是真心爱王妃,才要我拿一笔钱送走杏儿姑娘,你如果看见今日的王爷,也要不忍心。”

“不忍心?小姐都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不忍心,”芮儿一说,那泪又盈眶,“早知有今日,我说什么都不会阻碍小姐离开给王府,甚至要带着她离开,这全是我的错,是我逼死了小姐,是我呀!”

“芮儿,你再自责下去,王妃九泉之下必不会安宁。为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你要好好保重。”赵晖瞅着妻子微凸的月复部,总有担忧。

“我知道……小姐那一天也是这样说,要我不可再为她操劳,要我自己保重……我真是傻!小姐说那些话时,我就该知道了!”

“芮儿……”

这一边是自责与悔恨,另一边更是恨不得上穷碧落下黄泉,拿一片真心追去。

“清莲……为何不来梦中与本王相会?清莲,你让本王心碎,你让本王心悔……你何忍……还不原谅本王……本王……无心负你……无心负你……你到底何时……才肯原谅本王……才肯来入梦……与本王……恩爱……清莲……本王爱你……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本王魂梦与你……白头不相离……”

两个前来“关心”师弟的师兄打开了沉龙楼的大门,马上闻到里面酒气冲天,李玮醉卧在地上,还小心地把一幅画卷着紧抱在心口。

门外吹进了寒风,拂过一袭白衣,向非玉斯文的脸庞缓缓一紧,目光盯住地上的师弟,显得不悦。前面进来的是一身黑的黑块,他那双利眼往地上“那死人”一瞪,嘴角便大大的咧开,“佩服、佩服,果然真做了牡丹花下‘鬼’。”

他往地上盘腿就坐,大力往身旁搁下,粗鲁的大手就往那张醉死的俊美脸庞给打去——

只听见“噼啪”个耳光,声音清脆无比,一点也没有顾念师兄弟情分的打法。

“清莲……”李玮一声闷哼,紧紧抱着画,别说醉眼未张,就是眉头也没皱一下。

“这个风流醉鬼!”黑块见打不醒他,索性拿着大刀起身,用一只黑靴踢去,“喂!三爷我百忙中抽空过来看你,再不起来我一刀捅了你,听到没有!”

“老三。”向非玉出声制止。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没被我踢死也要醉死了。”说归说,黑块还是停下来没再使用暴力,瞄一眼李湾紧抱着的画,一脸好奇,蹲去拿——

就是无论黑块怎么抽、怎么抢,李玮把画抱得死紧不放手,嘴里还喃喃念道:“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余空床……清莲……可知本王……心意……快来梦里与本王恩爱……”

黑块只觉得浑身一阵寒,鸡皮疙瘩抖落满地,忍不住要搓起手臂,“这小子!这么恶心的话他也能说!”

“老三,把他扶到床上去。”向非玉攒紧眉头说。

黑块白他一眼。这家伙,自己不想接近这个浑身酒臭的醉鬼,也别使唤他啊!黑块不情不愿的把大刀搁下,一把抓起李玮,用拖的给拖到床上去甩下。向非玉走过来,往李玮身上点穴,便轻松拿走那幅画,摊开来看。

黑块也凑过来,一见画中女子,那挑剔的眼光难得露出赞赏,“长得不赖嘛,总算让这小子醉死也不算丢脸。”

“这是幅自画像,留给她的父母……”向非玉一阵沉吟,刚才府里赵总管对他说过概略,有提到画,路清莲交代他隔日派人送去舒州,不是当日,是隔日,而那夜便起大火……”若无这幅画,谁也无法断定她生死……她仿拂是有意留这幅画告知她已不在人世……”

黑块瞅着向非玉的自言自语,又看着画里的遗言,“这路清莲还算孝顺,一封这书也没有,倒是还晓得感谢父母恩。”

向非玉望他一限,忽然微笑,“这便是了,若是留下遗书,难免有故布疑阵之嫌,一幅送往舒州的自画像,短短几句歉语,便能告之生死……这女子果然聪明,莫怪连老四都要瞒过了。”

黑块一怔,抓疑地睨视他一脸高深莫测,“老二,你可别胡说,万一人真的死了,你这个猜测带给老四的希望只会害了他。”

“你说得没有错,这个谜得暂时保留。”向非玉沉稳地说。

“暂时?,老二,莫非还有证据可以证明人还活着?”

“人若找着,便是证据。”

黑块嘴角一咧,“说得好,你要是在大海里模得着针,我头给你。”前提是,这根针在不在还是个问题。

向非玉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再言语。

严酷的寒冬过了两个,又是阵阵春风吻暖了心房。

说到扬州,这儿环境优美,生活富饶,处处可见圆林、别墅,可算是南方乐园。这儿有瘦西湖,湖畔附近听说住了一位医术精良、人又善良的寡妇,说是寡妇,那年纪也真是轻,人们猜她顶多也二十出头,可怜她年纪轻轻死了丈夫哩。

年纪实在轻,可那医术却好得很,不少人的疑难杂症全被她给医治好了,她人又不嫌贫爱富,一下子美名便被传开了,远近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她慷慨的全给治好了回去,又有不少学医人士过来讨教,也是满载而归,仿佛是有求必应,便人人感激,听说她本姓梅,人人便唤她‘海姑娘”。

又要说:“她不是寡妇吗?怎么还称姑娘?”

敖近人会回答:“人家那么年轻,人又美,又温柔,像朵白莲花似的,谁见到她,不称一声梅姑娘的。”

这位梅姑娘普治好扬州一位白员外的痼疾,白员外于是大发善心,在瘦西湖畔开了一闭药铺,专门为贫穷百姓抓药看病,而这间药铺便叫“梅善堂”,由梅姑娘管理。

“休息两天,再吃药就好得快了。”这声音温柔清雅,正坐在案上开着药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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