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婆婆出去,她买了一堆的东西,教婆婆都看得眼花撩乱了。她买的全是用来布置室内的,昨天傍晚回来,她就把客厅和卧房的窗帘布换了,由诡异的几何图形换成比较光亮、柔和的色调,深色的沙发椅背上也覆了一层浅色系的布料,还在沙发上放了几个能够添加温馨感觉的抱枕。
小茶几、椭圆形矮桌覆上淡色的小桌巾,上面还放了精致典雅的花蓝,里面有能够散发香味的花瓣。
另外,客厅加了挂画、盆景;玄关处有大把的白色海芋插在一个古色的花器中;橱具柜里,一绝组别致典雅的咖啡杯。
这个屋子,总算有了家、有了生活的感觉。
她忙到很晚,也忙到很累,几乎躺了就睡。是姚嫂告诉她,上官耀每天总有很多应酬,一向很晚回来,所以她也没等他。
一早,她张开眼睛时,身边已经躺了上官耀,她是吓了一跳的,但她很快便抑制自己险些的惊叫,还好没吵醒他。
令她心跳加速的原因不止是这样,因为他的手绕在她的腰际并贴在她的臀部,另一只手掌抵在她没穿内衣的胸口,他的腿同时绕著她的,她几乎动弹不得的贴著他。
棠昱琋不光是脸红耳热,连呼吸都因吸到属于他的气味而不稳,一双眼睛除非闭上了,否则就只能接触到他俊逸而迷人的沉睡脸庞。
她不自在而发热的身体丝毫没有办法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移开,她只好悄悄地把背往后弓,让仅隔著一层薄软衣料的胸部远离他的手掌……“啊!”
他却突然抓了她的浑圆一把,吓得她尖叫,脸颊更是滚烫。
上官耀缓缓掀起眼皮,深邃的眸光逮著她的窘迫。
“你早醒了?”棠昱琋几乎尴尬到极点,他的掌握丝毫没有放松,而按在她臀部的手还更用力。“耀……放开我。”
他直瞅著她酡红的脸,一句话也没说便攫住了她女敕红的唇。
他的吻还是没有半点温柔,粗暴的掠夺过她的唇许久后,他松手放开她,眉头却攒紧了。
棠昱琋微喘著气息,身子还因为他的拥抱而轻颤著,睡衣上的扣子不知何时给他解开了,丰盈的胸部在他的目光下饱挺、起伏,她慌忙打了扣,脸色更红,很快背过身下床。上官耀却拉住她的手,她只好回头。
她看见他的头发有一点凌乱,他深邃的眼光直勾引著她,每每在他的面前,她的沉著、她的理性总是很快的被她丢弃,从来面对他,她就无法真正的冷静,一点都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总是有好多的难堪。
“你昨天就忙著做那些?”他的目光移向被晨风轻轻吹拂的帘布,脸上、语气都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
“嗯。”棠昱琋也没有问他喜欢否,仿佛也无意猜测他是否喜欢,她也是如此平淡,甚至比他更为淡漠。
上官耀眉间扯起不悦,眸底掠过怒光,他总是无法比她更沉得住气,而她几乎总是在挑起他的怒气!
他气愤的甩开她起身,“今天有一场晚宴,你也要去!”
他丢下话,进入盥洗室里。
棠昱琋从来就不参加这类的活动,她既不熟悉,也不喜欢。
等他出来,她脸上有著淡淡的困扰,“耀,我不想去。”
她宁愿给他“关”在家里,也不喜欢进入那种所谓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她学不来阿谀奉承,不习惯人家的赞美,更无法和明明不认识的陌生人攀谈得好似多年好友,她根本就讨厌那种热闹。
上官耀嘴角勾起一抹快意,他根本是知道她不喜欢而故意要她去的,他就是要看她困扰,就是不让她端著一张淡漠、无争的脸庞,他早说过,不让她好过。
他几乎没理睬她便进衣物间,等他换上一套深蓝西服出来,她还在那儿等著他。
“耀,我真的不想去。”棠昱琋脸上的忧虑更深了,可见得她有多不喜欢那种场合。
十一年前也是这样,即使是家里有宴会,她也躲得远远的,而他,总是陪她……又是一抹沉怒扫进上官耀的眸底,他脸上的线条因咬牙而紧绷。
“由得你吗?”他似冷似火的目光瞪向她,更不怕让她知道,“你不想去,那更好,你就非去不可!”
棠昱琋僵住,她竟忘了……他怎么会让她好过。
她缓缓垂下眼睑,转身进盥洗室,一句话都没再求他。
第六章
是一场相当大型的慈善晚宴,来的人都是有身分、有地位的知名人士,有政商两界、也有影剧圈红人,每个人从头到脚皆是知名品牌,小姐、夫人们更没有一位不是珠光宝气,除了棠昱琋。
来了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珠宝慈善义卖晚宴。
整个宴席里,大概只有她身上是连一颗普通宝石都没有。她倒是不在意的,对那些发光发亮的身外之物,她从来就不曾对它们产生过。她身上穿的还是上官小雅借给她的衣服,是一件旗袍领、无袖的灰绿色礼服,外披黑色长薄纱,从头到脚几乎全遮住了。
棠昱琋雪白如冰玉的肌肤根本遮掩不得一点点瑕疵,不想出丑,她就只得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她不知道这是否也是上官耀有意折磨她的,她的胸口、颈项甚至手腕的淤痕都还在,也许他是想看她出丑吧。
然而一进入会场,她就无措了,内心里阵阵的慌乱几乎到达外表无法掩饰的地步,完全因为上官耀放开了她,他丢著她一个人,放她在这样广大的会厅里,在一张张的陌生面孔之中;他竟丢下她,挽一位性感的美丽名模走开了,他不仅令她尝到耻辱,更令不习惯这一切的她几近无地容身的窘境。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他真的做到了让她难过的地步,她看著那名衣著性感的名模几乎把身体贴到他身上,而他还搂著对方的腰。她冷淡的别开眼,把自己藏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去。
她以为这样可以避开和人的交集,但没多久她就知道错了。
如果她吸引人的仅是一张美丽脸孔和曲线分明的身材,那也就罢了。
在一群衣著华丽、珠光宝气的女人中,她的不感兴趣更令人惊艳,更令男人视她为珍宝。
在面对一个接一个过来的青年才俊、名门公子后,她从勉强牵起嘴角淡淡的点个头,到最后板著脸一句话也不再说的走开去。希望上官耀不要以为她会为了上官家勉强自己应付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话,那她也没办法,她就是不会。
棠昱琋忙著躲开这一切,也就无暇看见,在不远处,上官耀那双几乎教妒火给燃烧的目光差点就燎烧到她身上,要不是她力排开一群对她流尽口水的臭男人先走开去,他大概握著拳头过来揍人了。
他也许是故意要让她在这种场合中困宭,却绝不包括让一群男人骚扰她在内!冷落她,上官耀很快就察觉自己失算了。
然而更教他一脸阴郁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拥著另一个女人!她竟一点也不在乎!
棠昱琋匆匆离开一群人,正想找上官耀告诉他,她要先回去。
“思儿。”一声低沉稳重而亲切的呼唤传来。
棠昱琋回头,当目光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庞时,沉冷的眸子马上绽放光彩。
站在那儿对棠昱琋微笑的,是易慕尘,他令年四十一,外表倒像只有三十五,他的眼神深炯而迷人,笑容是那么舒坦而优雅,举止之间自然流露出自信丰辨,岁月为他带来的是更多经验累积的智慧,而智慧则成为他迷人的魅力之一,他的稳重和超凡是年轻一代怎么也模仿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