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庭幽几乎没有感觉自己因此松了一口气。
接着,阙宫傕二话不说地把任庭幽从椅子上拉起来,任庭幽的心一下子又吊了上来。
“宫……宫傕?”她的手腕被强硬的捏住,下一刻,她被紧紧的锁在他怀中。任庭幽迅速涨红了脸。
“姜先生,我正准备带‘我老婆’去看戒指,失陪了。”阙宫傕冷冷的丢下话,紧锁着她纤腰的铁臂略施压力,任庭幽不得不跟他走。
“我……我的皮包。”到门口她想到皮包未拿,急忙拉住他。
阙宫傕不悦的放开她,让她回去拿。
任庭幽回去拿了皮包,并且对姜竹书很歉疚的点了一下头,“姜先生,我……我先回去了,真的……很对不起。”
本来姜竹书还处在错愕之中,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事实,“庭幽,他……他刚才说你是他的……老婆?”是他听错了?
任庭幽羞红了脸摇头,“还不是。”
还不是?即使还不是,那种强势的男人岂是自己敌得过的?姜竹书对她满腔的爱慕全化为一声叹息。
背后那一道犀利的视线从头到尾都盯着自己,她不敢多停留,拿了皮包就赶紧走。莫名地,她突然回头,不是她的错觉,果然有人在看她,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单独坐在一张桌子旁的女孩,长得很漂亮……
“庭幽!”阙宫傕沉声一唤,她赶紧收回视线走向他。
“一对俊男美女哩。”餐厅里出现这样的声音。
“你不认识吗?那位是阙氏集团的总裁呢!”
“你是说……那个身边很多美女围绕的阙宫傕?”有人低声叫道。
“可不是,刚才明明看见他带进来的是最近很红的一名女明星,现在居然又换了一个,真吃得开。”可是又妒又羡的声音哩。
“这也难怪,人长得帅又多金嘛,哪个女人不爱啊。别谈这个了,你看最近的股市……”
批评的声浪随着门口一对俪人远去而平息,但餐厅里,除了沮丧的姜竹书,还有一个被留下的女人。
钟馨用力地握起戴着钻石的玉手,璀璨的钻石光芒在浪漫的灯光下闪烁,映照着的,是一张因嫉妒而变得阴冷森凉的面孔。
不曾看见他如此重视一个女人……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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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冷的夜,奔驰在街上的豪华黑色房车后座竟比外头的冷风更寒。
司机从后视镜悄悄地瞄一眼,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盛怒,但……那女孩看起来那样柔弱无助,真是可怜。
“就是……我是陪他去选礼物,后来一起吃饭……只是这样……”她轻轻细细地说着,一张不安的容颜垂得低低的。
“那家餐厅只接受三天前预约的客人,你不知道他的用心很明显吗?”阙宫傕的口气相当沉冷。
“用心?”任庭幽一时没想到太多,她一心一意全挂念着他一触即发的脾气。
“他在追你,你不知道?”阙宫傕眼光森冷,几乎把任庭幽瞪得不能喘息。
“怎么会……你……一定是你误会了,姜先生他……”她说不下去,经他这么一说,连她都不敢肯定没有。
教阙宫傕相当火大的是,她居然被追求得毫无自觉,还陪着人家去吃饭、买东西!在她身边这样的男人有多少?光这么一想,就让他青筋爆凸。
她一点都不晓得自己的特质,每个男人在她身边都会想以护花使者自居,她让每个男人大兴保护欲,连他在内……阙宫傕咬牙,既然她不清楚自己的特质,他就有必要看繁她!
“庭幽,那所学校别再去了!”
任庭幽一阵错愕,“不行啊,那太不负责任了,而且姜先生他……他其实也没有……他真的没有表示过什么,我想是你想得太多了……”
“我想太多?”阙宫傕迅速抓起她的手腕,他强压下火气就为了不想吓坏她,她显然一点都不明白。
“你……你别生气……”眼泪迅速夺眶而出,她一直就不能够适应他人的愤怒,那总是让她慌乱无措,更为紧张。
阙宫傕沉下脸,瞅着她苍白的容颜,她的无辜居然令他感到内疚。他把她搂入怀中,亲吻一下她的额头。
“我不想看到那家伙接近你,听我的话,把工作辞掉。”他缓和冷硬的声调。
任庭幽看一眼前座的司机,虽然人家背对着他们专心在开车,她还是不太习惯,她害臊地轻轻推开他。
“我……我喜欢这份工作,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两手交抱胸前,口气毫无通融余地。
在他威严的注视下,任庭幽最后连那微弱的抗议声浪也发不出来。她心想,他不可以这样霸气,他不应该管到她的工作上面来,他没有道理叫她辞去工作……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说、想抗议的,可是,谁教她是这样懦弱的个性,谁教她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爱上他呢?她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太内向、太胆小了,才会爱上他这个一切都是那样强势、事事处于主导地位的男人。
爱情本来就很难有理由的。
“我还得再找工作了……”她委屈的对自己轻声低喃,要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毕竟不容易。
阙宫傕看着她,看那张娇柔如花的容颜,显然她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待在家里就可以了,不要再去找工作。”他“交代”下来。
任庭幽瞪大了一双黑瞳,“你不要开玩笑,我待在家里做什么?”这么大了,难道教她回家给父母养吗。
阙宫傕眯起眼瞅住她,“你难道忘了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她一下子又羞红了脸,“但那……也不是现在的事……”
“谁说不是。”阙宫傕皱起眉头。
没有人注意到司机瞠目结舌的表情。
他的回答教任庭幽很讶异,“可是……我对你……我们对彼此完全不了解……应该过一阵子……”
“你想了解什么?”他看着她,表情很明白是等着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任庭幽愣了一下,羞怯的垂下了眼睑,“我不知道你的家庭……”
“我的父母过世很久了,一个姊姊出嫁,现在在美国待产。还有呢?”他凝视她。
“还有……还有……你几岁?”她是真的不知道呢!
“二十九。要不要连身高、体重都告诉你?”他的口气近乎揶揄。
任庭幽难堪地摇头。她几乎已经瞥到司机的牙齿了。
就算没有家庭的问题,对于他,她仍然不了解,仍然感到相当不安。
“还有其他问题吗?”他盯着她犹豫的脸。
其实有,但是她不知道怎么问他,他已经开口向她求婚了,如果这时候她还追究他在感情方面的“过去”,会不会显得太多疑、太吃味?
想一想,连她都不禁觉得自己太放不开,他既然会向她求婚,那当然自己是他的最爱、他的唯一了,她实在不应该再拘泥于过去的事。
“但是,我们连交往都不曾……”正式的交往,真的还没有,他一开口说的不是交往,而是要她做他的妻子,她以为他说的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但不是。任庭幽还是觉得,尽避各方面都没有问题,现在结婚仍太快了。
“交往以后,你是否愿意嫁给我?”这是当他送她回到公寓,进入她和任庭洋的小窝以后问她的。
任庭幽红着脸把咖啡端给他,阙宫傕轻易地将她拉坐在他腿上。
“说话。”他饮一口咖啡,眼眸始终锁住那双避着他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