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是向她索取了一个深切而绵长的吻,然后暂时放了她。任庭幽已经天旋地转、世界昏暗了,他的放手差点让她跌倒。
阙宫傕抱住她的腰,火热的眼神注视她红通通的娇颜,嘴角满意地上扬。
“你现在还会以为我搞错人了吗?”他近乎嘲弄的语气听起来又似挺愉悦的。
任庭幽的脸更热,心底莫名地躁动,他的话是否是一种证明?证明他要的人始终是她,不是洋?她不敢相信,像一场梦!
一下子她想到了什么,“洋……她来找过你?”否则他怎会知道她的心事,是洋告诉他的吧?她觉得自己好透明,有点儿难堪。
阙宫傕抚模她水女敕的脸蛋,“你哭过了……是表示你很在乎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庭洋居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他?!任庭幽羞得一张滚烫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在只有两人的寂静客厅之中,昏黄浪漫的灯光下,窗口的玻璃柔幻一般映出一对俪影。
他托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他,直到那双始终低垂的眼睑掀起,星子般的眸光对上他,他才开口,“庭幽,我要听你亲口说。”
对着那一双如沉夜的深眸,她的灵魂彷佛被吸了去,知道他的心里有她、是她,她依然不太敢相信,“你确定……你真的确定……是我?你没有弄错吗?”她的声音怯怯的,怕是一场梦。
她问得纯稚、憨直而且可爱,阙宫傕心里升起一股疼惜和怜爱,想要娶她做妻子的决心更加坚定。
他俯身吻住她。
是的,他吻的人是她,这份真实感终于让任庭幽不再怀疑是梦了。
她的心飘起来了,终于敢对自己承认,她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他就不能自己的深受他吸引了……一股不安默默地爬进心底,在他的怀中、他亲密的吻中,她无法思考,她……是否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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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忘了。
就因为他说了要她做他妻子的话,就因为他的拥抱和甜蜜的吻,所以她忘了第一次看见他时,他正在吻着一个女人……
罢上完课的任庭幽心不在焉地把教本放回架上,只感觉原本愉快的心情缓缓地往下滑,一颗心又变得沉重起来。
“庭幽,你要回去了吗?”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走到她身旁,他的声音很低沉,教任庭幽总会莫名的脸红。
“我正要走。”她的课上完了。这男子是这间幼儿双语学校的大股东兼负责人,从她到这里任教,他就一直很亲切的对待她,偶尔他们会一起出去吃午饭,当然还有其他同事。
“我送你回去好吗?事实上我想请你帮忙一件事。”姜竹书戴着一副眼镜,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是一个文质彬彬、斯文的男人,他也是很多女老师倾慕的对象,但除了任庭幽本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在追求任庭幽,不难想像有多少女人对任庭幽是妒羡交加了。
任庭幽从来不习惯和异性单独相处,如果说只是单纯送她回去,任庭幽便会拒绝他,一方面是她不想麻烦人家,另一方面也因为她会不自在,但人家有事找她帮忙的话,脸皮薄的她无论如何说不出一个“不”字。
任庭幽拿了皮包,他们一起走出办公室。
“明天是家母的大寿,挺烦恼的是到现在我还想不出应该买什么送她老人家,你可不可以帮我出主意,陪我去买?”姜竹书说出他要任庭幽帮忙的事。
经他这么一说,任庭幽才想到再过两个礼拜也是她母亲的生日,她也什么都还没买,想着可以顺便一起选,帮人又帮己,她便没有多想地答应了他。
“姜先生可以想想令堂喜欢的东西,或者她有缺什么?”坐进他的车,任庭幽和他讨论。
姜竹书能够顺利成为她的少数异性朋友之一,归功于他的耐心和笑容,他知道任庭幽是相当内向、害羞的女孩,所以他的追求态度并不明显,他也担心操之过急会把她吓跑,他花了许多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的相处变得比较自在了,他这才打算找机会慢慢释放自己的感情让她知道。
“我倒是知道她缺了一样,她常挂在嘴边。”他扬起嘴角。
“哦,是什么?”任庭幽心想,那不就很容易解决了吗,为什么还需要她帮忙?
“一个媳妇。”他从驾驶座转头看她一眼,给她一个笑容。
任庭幽微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阙宫傕,他开口说要她做他的妻子,而她居然对他的家庭完全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她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似乎忽略了太多事。做他的妻子,她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车子遇到红灯停下,姜竹书发现那张美丽的容颜变得苍白了些。
“庭幽,你怎么了?”
任庭幽一怔,轻轻地摇头,振作起精神,“不知道令堂喜欢玉吗?因为过不久也是家母的生日,她倒是很喜欢玉饰品。”
“送玉?我怎么没想到,这倒很不错。”本来请她帮忙选礼物只是约她的借口,但很明显他是约对人了,对任庭幽的建议,姜竹书真的很高兴。
两人去选玉饰品,又费了一些时间才买到满意的,外面的天色早已转暗了,姜竹书又以她帮了一个大忙为借口,要请她吃饭。
任庭幽连忙推辞,毕竟自己只是顺便帮忙,她也买到了要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反正晚饭总是要吃的,你不是说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吃饭吗?我也是一个人,就一起解决吧?”过去总是为了约她还另外约一堆同事一起吃午饭,他所为的就是今天,这么一来,她才不会有唐突的感觉。
任庭幽以为反正只是吃饭,而且庭洋又接了工作到高雄去了,回家也是一个人吃饭,于是想想便点头答应了。
她想不到的是,姜竹书带她进人一家非常高级的餐厅,听说这里必须预约才订得到座位,怎么……是她误会了吗?不是只是吃一顿饭?
直到坐下来,她才发现似乎两人对“吃一顿饭”的定义差之千里,她以为他们会到快餐店或者面馆,只是“解决”最基本的民生问题,而不是一起“享受”一顿烛光晚餐。
任庭幽知道姜竹书有很好的家世背景,所以她也不愿想得太多,或许人家平常的晚餐就是这么“解决”的吧?
“庭幽,你喜欢吃什么?”姜竹书先问她,满足而满意地看着她坐在自己对面,他正高兴地想着,今天的约会进展得很顺利。
“我……”她正在翻看菜单,旁边站着彬彬有礼的服务生,突然,彷佛有一道冰冷犀利的视线盯住她,任庭幽狐疑的抬起头,一张冷峻的脸庞映入眼帘,她诧异而错愕的发现——是他!
阙宫傕的脸色比平常更冷,正怒气冲天的瞪视她。
“你……你也在这里吃饭?”任庭幽怯怯地问,心里知道他大概误会了,但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呀。
“庭幽,你的朋友?”姜竹书不愿做被忽略的人,尽避走过来的男人气质和气势都不凡,而且任庭幽似乎很怕他,但他也不是甘心示弱的人。“你好,我是姜竹书。”
任庭幽看向阙宫傕,双眸盛满忧虑,想起他和徐浚史曾经几乎要打架,她很怕,一口气憋在胸口不敢呼出来。
阙宫傕睇了姜竹书伸过来的手一眼,脸上是没有笑容的,满腔怒火也在升腾,不过,他给面子的握了一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