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轼晨,仲仪说得没错,这份大恩大德,我永远都会把它放在心上,希望有机会,我可以回报你。”秦仪喉咙一片酸楚,眼眶里盈着感激的泪水。
柳轼晨的神情一僵,缓缓握起拳头。
“秦仪……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那……嫁给我吧。”他鼓足所有的勇气,说出这些年来一直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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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不知道,柳轼晨居然爱她!
自从他求婚后,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她还没给他明确的答复,而柳轼晨也未再提起。
其实,她现在已经可以恢复工作,但柳轼晨希望她多休息一些时候,把虚弱的身体调养得更健康。
仲仪放暑假了,每天都待在家里陪她,柳轼晨下班后,更是准时到公寓报到,而且每次来,一定会有一束鲜花和一份礼物,秦仪告诉他别再破费,他总说:应该的。
是吗?可能,男人追求女人时,送送礼物是应该的。但秦仪不知道,因为她和严堂的交往,是她主动,严堂从来不曾追她。
“姊,怎么对着电话发呆,是不是在等柳大哥的电话?”仲仪端了一盘水果出来。
秦仪听见仲仪调侃,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盯着茶几上的电话神游了。
“仲仪,别拿姊开玩笑。轼晨天天来,还需要打什么电话。”秦仪不自在地挪开位置,远离那具电话。
仲仪马上就看出她不对劲的地方了。她把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然后坐下来。
“姊,你还不能把严堂忘了对吧?那为什么要告诉柳大哥,你会考虑他的求婚?”仲仪皱起眉头。
“我……我已经不再想他了,不久,我就可以忘了他。”秦仪别开脸。
“你脑子也许不想他,可是心里记挂着他,你根本就不可能把他从心里面抹去!姊,我知道你是因为柳大哥救你生还,所以才无法拒绝他,如果你开不了口,那我帮你说。”仲仪一点都不希望姊姊委屈自己,虽然柳轼晨也是俊逸挺拔、风度翩翩的帅哥,尤其待秦仪又是珍惜、疼惜、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姊姊如果心有所属,再好的男人也是枉然。
“不要,仲仪!”秦仪连忙摇头。她深深了解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回报的痛苦,她无法对柳轼晨这么做,毕竟……她这条命是他救回来的。
“姊,你不能再拖了,这样下去只会使柳大哥受伤更深。”仲仪劝她最好是快刀斩乱麻。
秦仪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睑。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再拖了,反正……”反正她再等,也等不到他。
“姊,你……该不是想嫁给柳大哥吧?!”仲仪从她脸上观察到一丝认命的神情。
她既然无法拒绝轼晨,迟早都该嫁给他吧!
“其实,嫁给轼晨也好,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他一直很照顾我,而且这几天你也看到了,他对我的好,是言语难以形容的,何况你说妈也喜欢他。”秦仪把一切都往对柳轼晨有利的方面想,这有助于她说服自己。“只要,他不在乎我和严堂的过去——”
“我不在乎!”柳轼晨走进来,他在门口刚好听到秦仪说愿意嫁给他,兴奋得连门都忘了敲就闯了进来。“秦仪,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轼晨,你真的不在乎我和严堂……”
“我不在乎。”柳轼晨的手指轻轻压向秦仪的唇瓣,坚定地说。
秦仪抬头望向妹妹。
“我知道,是我该消失的时候了。”仲仪马上举起两手,把客厅让给他们。
“轼晨,你可能不清楚我和严堂之间的关系,我希望能够对你说明白,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才能嫁给你。”秦仪诚恳地说。她不想伤害他。
“好吧,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愿意听。”其实他隐约可以猜测到秦仪想说什么,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他要娶她的决心。
他太爱秦仪了,甚至不惜使用卑劣手段,挟恩向她求婚,又怎会在意她的过去,只要未来她的身心都属于他,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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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堂,你在美国两个多月来的表现,女乃女乃很满意,不过,她老人家还是要我带话给你。她说,你虽然远在美国,一举一动她都了若指掌,她劝你少流连声色场所,快给她找个孙媳妇,只要是正经人家,洋婆子也不要紧。”严皇这趟是到美国开会,顺道找他叙旧。
严堂毫无反应,盯着手中的玻璃杯出神。
严皇忍不住皱起眉头,如果现在不是在酒吧里面,他早一拳挥过去了,不会仅是打他一巴掌唤回他的神智。
严堂愣了一下,才发现被人打了!他瞪向严皇,“为什么打我?”
“我刚才说的话,你重复一遍。”严皇紧抿着唇表示不悦。
严堂没有说话,回头又瞪着酒杯。
“严堂,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心事?”严皇狐疑地审视他。
“没什么。”严堂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到美国时,事业、玩乐,一切都顺心,他每天都过得忙碌又充实,如今不过两个多月,他就是提不起兴致了,心里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堂,原来你在这儿!”一个女子走进酒吧,一看见严堂在吧台边,立刻就把整个身体往他身上靠,还用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喃道:“你最近怎么回事嘛,都不约人家了。是不是又看上哪个新欢,把我这个旧爱给忘了?”
“梵妮,别这样,我有朋友在。”严堂皱着眉头把她从身上推开。
梵妮噘起嘴,不高兴地把眼睛瞄向严皇,霎时亮起光彩。“你的朋友也是来自台湾吗?”
严皇面无表情,也不开口,甚至对梵妮抛来的媚眼回以冰冷的眼神。
梵妮自讨没趣,赶紧回头去缠严堂。
“堂,人家——”
“好了,梵妮,别忘了约定,快走吧!”严堂一脸的不耐烦。
“我没有忘记呀,可是你好久没跟人家联络了,人家想你嘛。”梵妮勾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遇到你,你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嘛。”
“梵妮,你再不走,我要翻脸了。”严堂终于忍不住地发脾气了。
“好嘛,好嘛,我走就是了,可是,你要打电话给我哦。”梵妮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酒吧。
“你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严皇开始怀疑他的品味。
梵妮有一张细致的脸蛋,及肩的长发,粉白的肌肤,长得算是不错,但神态、举止却没有一点气质,这种女子,街上随便抓一个都比她高贵。
严堂也怀疑当初怎么会看上她?她根本一点都不像……
“你跟她做了什么约定?”严皇好奇地问。
严堂中断了思绪,突然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他抬头瞥严皇一眼,“我跟她约定,不能在我找她的时间外打扰我。”
严皇立刻嗤之以鼻,“你跟女人做这种约定?你没听过女人是最难缠的动物吗?”
“可是,曾经有个女人却主动提出来,而且也遵守了。”严堂盯着玻璃杯,眼神像是在回忆过去。
“你是说,她肯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错,她还说,她不是难缠的女人,只要我想终止交往,她绝不会有第二句话。”他还记得,秦仪说这句话时的认真态度,不过,当时一点也不以为然……
“是吗?这个女人对你一定没什么感情,她可能只对你的荷包感兴趣。”
严堂脑际一闪,突然想起,“我没有买过任何礼物送她。”
“给她钱就够了。”
严堂睨他一眼,“她没拿过我一毛钱。你把她想成什么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