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快说来听听。”杨佳辰立刻振作精神,半爬过桌子靠近她。
☆☆☆
听说雷羽旻回来了,但是对于上门的道贺声置若未闻,换句话说,她把与严家大少的婚事当作排闻处理,一概不应不理。
这下子流言出现多种版本:
第一种,婚事是严大公子一相情愿的说法,人家雷羽旻根本没有应允。
第二种,小俩口听说吵架了,到现在还没和好,由于两人同样个性倔强,谁也不肯先低头,以致僵到现在。
第三种,在确实有吵架这回事,雷羽旻一气之下跑到香港拿掉严皇的孩子严家大少气得在她回台湾后取消婚约。雷羽旻真是不应该,不想想严大少都准备娶她了,还如此任性,活该到手的“皇妃”宝座眼睁睁地飞了。
第四种,两家是利益联姻,严家大少向来以事业为重,因此对于这项安排沉默接受,可是雷家小姐已有情人;幸运儿是身边秘书,两人时常出双人对,尤其雷羽旻自香港回来后,更坚信杨秘书是自己的感情归向,目前两人正如胶似漆,日夜相守。关于这位杨姓秘书,役人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是混血儿,长相俊美、气质非凡,就个人条件而言,与严皇不相上下。
还有一种版本,雷羽旻拿掉孩子后,与严皇感情正式破裂,杨秘书乘此而人,两人公然的出双人对。
不管是哪一种版本,都隐藏着严皇是被抛弃者一方的事实,对他的形象大为不利。
一个女人被同情,世人会说她楚楚可怜,一旦换成男人被同情,那怎么说都给人懦弱的印象,通常是沦为暗地受耻笑的主角。
“怎么样,这招成功吧?”雷羽旻刚和杨佳辰用完午餐回来,她们已经连续当了一个礼拜的连体婴,想那海誓山盟的情侣也不过尔尔。
“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公司内那群女职员见到我就好像见鬼一样。还好啦,起码恢复往常,她们不敢再来骚扰我了。”有号挂着总经理头衔的“正牌女友”,谁还敢接近“他”呀!杨佳辰坐四位子,修长的双腿一提,漾洒地搁到桌面上,撇撇嘴角说:“不过我感觉自己好像吃软饭的,幸好是作戏,否则还真不是滋味。”
“这下子,有得那只动物忙了,看他怎么去应付那些谣言。”雷羽旻毫不掩饰胜利的得意表情。
“你能够来个相应不理,人家也可以呀,反正是流言,他总不会那么无聊,自己跑去澄清吧?”杨佳辰不知道雷羽旻为什么那么讨厌严皇,她对男人一向只有冷,没有任何表情,然而每每提起严皇,就是一副磨牙的神色,仿佛随时准备啃了他似的。
严格说起来,她们放出去那些流言有很多是不利于雷羽旻的,比如说她拿掉孩子,给人行事不检点还任意妄为的感觉。但雷羽旻一点也不在乎,一来,这可以掩饰她的秘密,不用怕严皇拿此要胁;二来,这可以使她乏人问津,省去应付一堆蜜蜂的缠绕。
何况现在有了佳辰这位“男友”作为挡箭牌,一群三姑六婆就是想指着她说“没人要”、“老处女”、“嫁不出去”这些话,也没资格。
他最好是保持沉默,别再有任何动作,等待时间带走流言,彼此也就相安无事,如果他敢再招意我,我绝不放过他!”雷羽旻只要一想到那个连说一句话都教人反感的家伙,就莫名地火冒三丈。
“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识这位没有三头六臂,却能轻易使咱们酷美人燃烧的皇少。外传他帅得不像话,却是一座活动冰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呀?”杨佳辰又开始好奇了。
“关你什么事?对那只雄性动物有兴趣,可以现在立刻去找他,少问我。”雷羽旻白她一眼。
杨佳辰桌上的电话响起,无奈的她只好吞回反驳的话,接起电话,“雷氏,找哪位?”
这丫头!居然敢用这种口气接听电话,如果是重要客户打来的,她最好有机会庆幸自己跑得够快。雷羽旻由桌上抓起笔,不悦地等在那儿。
“找总经理?您是哪位?……稍待。”杨佳辰按下保留键,抬头笑嘻嘻地对雷羽晏说:“老总,你那只雄性动物打来的,要不要我告诉他你不敢接呀?”来的,要不要我告诉他你不敢接呀?”
“多事!”雷羽是手中的笔毫不留情地掷向杨佳辰,却给她轻易地接个正着。
那家伙打电话来准没好事,不接又让杨佳辰认为她当真怕了他,气死人!
雷羽旻摆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式,仿佛准备打仗去也,伸手拿起话筒,还瞪了杨佳辰一眼才出声。
“有何贵干?”对象是他,别说是客套话,连好语气都可以直接省了。
杨佳辰瞪大眼睛。天啊!现在对着话筒说话的人,真是她那位一向说话得体、用词优雅的老总?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纸声,还有键盘敲打声,接着低沉的嗓音才响起,“听说你堕了我的孩子?”
雷羽旻一僵,手上的话筒差点落了地。
“你……你这不要脸的无耻家伙,你就为了这种无聊事情打电话来?”
“我关心自己的骨肉,顺便关心你的身体,有什么不对?”严皇无辜的语气里透着存心气死她的嘲谑。
“多谢你的黄鼠狼给鸡拜年!”莫须有的事,她才懒得跟他扯。
“这么不领情?”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偏就有人不识相。”雷羽旻冷冰冰地。真不知道他打电话来干什么,分明是找骂挨。
“你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气?”
敝了,这家伙怎么突然转了语气?得小心,谨防有诈!雷羽旻决定观察,于是以沉默等待他下一句话。
严皇当她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女人真是会记恨。”
雷羽旻几乎可以想见他嘲讽的嘴脸。
“不要忘记你也是女人生的,有什么资格批评女人?”
严皇一顿,“你真是尖牙利齿。”
“比不上阁下的尖嘴薄舌。”雷羽旻一点也不肯吃亏。少了面对面,避开她害怕的接触,和这个男人耍起唇枪舌剑就干净俐落多了。
“我好像听到咬牙节齿的声音。”
“不要怀疑自己的听力,等会儿说不定你还会听到电线被咬断的声音。”
“不好吧?你被电死会让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千万不要为我想不开。”
操作键盘的声音伴随着虚伪的话语传进雷羽旻耳里,更是教她握白了指关节。她可是全神凝注在和他“说话”,而这冷血家伙居然拿她当工作之余的打发时间用品,尤其教她火大的是,他这“业余”比起她这“专职”来丝毫不逊色。
“严先生,再怎么自恋也该有个程度。”雷羽旻用冷死人的声音讥消道。
对方顿了一会儿,雷羽旻仿佛听到那家伙愉悦的低沉笑声。不,一定是她听错了,冰库怎么可能会开口笑!雷羽旻马上否决。
“听说你和秘书打得火热。你行吗?”严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雷羽旻全身一震。这家伙果然是为了嘲笑她而来!
“跟你就不行,跟我的秘书——不劳你关心!”雷羽旻不想装胡涂,否则他一定会认为她是欲盖弥彰,又给了他取笑的把柄。
“我只是同情你的秘书。有个碰不得的女友,他恐怕很痛苦吧?”
“你既然这么好奇,我不妨告诉你,我的确害怕异性的碰触,不过我的男友例外,用不着你同情。”
“怎么,你该不会忍着恐惧让他碰你吧?”
“严先生百忙之中打电话来,就为了关心我的私事,可真教我受宠若惊。”雷羽旻以嘲讽代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