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叹了口气,这女人简直疯了,看来是求助无门了。
真的很遗憾,临死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粉饼盒中的四个女人是姊妹吗?是她的亲姊妹吗?
“快选!我快失去耐心了!”美乐蒂拉回她的思绪。
“我自己下去吧。”她抬起下颚勇敢地说。
她一拐一拐地走向谷边,站在边际,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着和那亚森曾经有过的片段,她哀戚地笑了,也许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她低声喃道:“永别了,亚森。”话落,人也准备纵身跳下。
突然,她不知打哪来的勇气与决心,转过身子对美乐蒂说:“不管你是谁,不管有多少女人爱过亚森,我只是要告诉你——你可以取走我的性命,我的容颜,我的一切,但你取不走我对他的记忆,他的爱意,他对我的好,对我的情!
如果你听过TomBarabas的美妙乐章——WeddinginHeaven(天堂的婚礼),你会明白在那永恒的世界里,相爱的人才有机会在一起。也许我记不得自己的过去,但从我有新的记忆以来,他是我的重心,我的爱。现今的死亡只是暂时的,未来才刚要开始。这些都是你抢不走的。”
“你,你——你放屁!去死!”美乐蒂抓狂地乱叫,“快跳!”
梆花仙朝着她凄美又同情的笑道:“你永远得不到他。”然后她往下一跳。
“哈——”美乐蒂旋即疯狂大笑,“亚森是我的了,亚森是——”下一刻,她的颈项便为人勒住,而且双手也由后方被手铐铐住。
“该死的女人!你竟然残害我的妻子!”
“那——亚森!?”美乐蒂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惊讶得语不成句。
“来人,赶快救醒罗平!”他是接到罗平在昏迷前拨给自己的求救讯号,立即赶来的,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营救的警方立即兵分两路,一是将美乐蒂绳之以法,另外则是派弟兄去找寻滑落山谷的葛花仙。
那亚森也加入救援葛花仙的行列,并高声喊道:“花仙!花仙!我来救你了!快回答我,你在哪里?花仙!”
一根树枝就这么划破他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他毫不在乎地扯下衣角止血,又开始叫唤她,同时明白,他再也不能掩盖爱她的事实。
他不愿失去她!不管她是毁容或是四肢残障,他都不会离弃她。
“花仙!花仙!你在哪里?我不能失去你!快回答我呀!”他大喊。
“我——在——这里……”终于,传来她气若游丝的回应。
她的唇角有了微笑。原来,她在他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就算那分量只有一公克,她也心满意足了。
好累!不知不觉她闭上双眼,昨夜曾在梦中出现过的小女孩及大男孩又出现在眼前,这次画面清晰了许多。
那个大男孩朝她直呼:“拇指小表,别烦我!快走!”
她回道:“不!不要!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滚!”
“拜托,我只留一下下!”
“一下下也不行!”
“那好,那我就永远永远永远的留下!我要当你的新娘!”她赖皮又快乐地说。
“别说永远,一分钟我也不会给你,拇指小表!快闪啦!”
她哼了声,就朝他的脖子用力一咬!
“啊!”他一叫,用手去模,意外地发现指尖沾了几滴血渍,正想大骂,她却将他的手指放入口中舌忝。
他直骂她:“好恶心!”
可是她却笑了,并且得意的宣布:“哈哈!我已在你身上下咒,喝了你的血,所以我会永远都是你的新娘!”然后她就一溜烟地消失了。
她满足地作着梦,她觉得这个小女孩好勇敢,就像那粉饼盒上方的其中一个女孩!
梦中的她陡地惊愕的伫立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没受伤前的模样,长得有点像那个小女娃!
接着,葛花仙的耳边传来机械的声音及人声,“心跳……脉搏、血压……”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冰冷,又渐渐沉睡过去。
那亚森与泰阳,还有其他外科的医生,正讨论著葛花仙的问题,个个神情严肃,不敢轻忽。
那亚森最后对泰阳说道:“她之前说,想看看自己原来的样子,就麻烦你了。”
“嗯。”泰阳点了点头。
“还有,一定要给予花仙最好的医疗救治,我不希望她手残、脚断!还一个完整的她给她,这是她想要的。”他又说。
其他专科医生也敬业的回应:“就算是一般的病人,我们也会全力抢救,更别提是那医师您的夫人了。”
“谢谢。”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出手术房,迎接他的是一对俊男美女。
“我是花仙的大姊夫,我叫慕林,这是她的大姊葛风蝶。花仙现在的情况如何?”慕林神情严肃地说。
“还不确知,但为她急救的全是最好的医护团队。”他说。
“你不该把她藏起来!”慕林不客气地说。
梆风蝶拉了拉丈夫的衣袖,要他别咄咄逼人,她截过话:“你若能事先通知我们,事情可能会好些。”她平静地说:“毕竟,花仙是我的姊妹。”她语气虽轻柔,但仍有指责意味。
“这点我很抱歉,只是我想单独照顾我的妻子。”那亚森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查过了,你们的婚姻不合法!”慕林不客气地道出事实。
“谁说不合法?”那亚森有些恼羞成怒。
“还没有公证,这总是事实吧!?”
“等她好了,我们就会去公证。”那亚森仍不放弃地说。
“对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她所做的一切是不具法律效用的。我是精神科医生,对于这点的了解更胜其他人。”
“这点得由法国专业的医师与律师来界定。”他不畏惧慕林的挑战。
“我现在就住法国。”慕林将他一军。
“那你就该知道官方的办事效率。在这之前,花仙都是我那亚森的妻子。”他毫不让步。
慕林还要说什么,却为葛风蝶打断,“那先生,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那亚森盛怒的火气这才降下,“请说。”
“你是真的爱我二妹花仙吗?”她问。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盯着葛风蝶不语。
“你看吧,这臭小子根本是利用花仙来掩饰他同性恋的身分!”
那亚森迅速地挥出一拳,“×的!你才是同性恋!”
这一拳只是轻轻擦过慕林的月复部,慕林也练过功夫,要撂倒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告诉我,你爱她吗?这个问题很重要,它关系着花仙的去留。”还是葛风蝶拉回重点。
那亚森眸光再次回到葛风蝶的双眸上,不再回避,“是的,我爱她。”
“那很好。”她点了点头,“如果她残废了,而且永远都无法恢复记忆,你还爱她如昔吗?”
“这——”他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个问题对每个人都是个难题,对吧?”她又说:“因此我们建议,双方都回归到原点,花仙先与我们夫妻同阿尔卑斯山下,你也回复正常的作息,让时间来证明你们的爱情是否禁得起考验。也许半年后你会忘了她,而她也可能永远认不得你这个人。”
“不!”他完全不敢想像葛花仙完全记不住他的情况。“不准将我们分开!”
“你若真爱她,就该让她也爱你、想你,而且想到无法不去找寻你!你也一样。只有如此,你们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她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