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伤好后,好好补偿我吧。”他笑说,手一弹,门外的莫里斯便推进一车子的上好佳肴。
“放下它们,你先退下。”笑容又为严肃取代。
“是的,主人。”莫里斯旋即退出。
合上门的同时,葛花仙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总是冷着脸对待你的员工?”
“我有吗?”他反问。
“有。”
他没回应,打开盘子,盛了一大堆食物在手中的盘内,然后靠近她,“张嘴。”
“我——我自己可以吃。”她羞涩地忘了再追究刚才的事。
“用一只手?”他不以为然的笑流泄而出。
“是的,一只手。”她有点气他瞧不起人。
“别赌气,这种事可不是常常有的。”意指他为女人服务的事。
“我也不是常常跌伤手,失去记忆的。”她还是不妥协。
“但是现在你正好跌伤了,也失去记忆。如果不接受我的服务,只怕这顿饭会吃到半夜,那么依丽丝就不能休息。”他找了个好理由说服她。
“你——你——”
“别你、我的了!就张开你的嘴,接受吧。”他的汤匙已凑近她的朱唇。
“我觉得自己好像傀儡。”她委屈地说。
“那我就是那个为了谋生又无可奈何的操控手,你以为我的手不累吗?”他取笑道。
“那你可以让依丽丝来啊!”她闹别扭地说。
“她在忙。”
“你说谎。”
“也许有,也许没有。总之,这算是咱们的『闺房之乐』。”他对她眨眨眼道。
“你——你!”她的脸又红了,还好被纱布遮住。
“谁教你受伤了,我只好禁欲。”他越说越大胆。
“你别再说了,我吃就是了。”她只好投降。
“这才乖!”他将汤匙的食物送进了她的口中。
顿时,她感到食物的香味,还合著他的爱与关怀,眼眶于是不争气地红了。
她反覆地自问着,他爱她吗?是爱她的,对吧!?
他一口接一口地将食物送进她的口中,直到最后一道海蛤浓汤。
他将浓汤先在唇边吹了吹,浅尝了一口,才凑近她的唇边,“喝一口。”
“不要!”
“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什么?”
“有你的口水。”终于说出她的顾忌。
他突然大笑,一口将汤送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喂进她的口中。
震惊合著慌乱的她,胡乱舞着还能动的一只手试图推开他,但最后还是喝下了那汤。
然后,只见他哈哈大笑地放开她,“夫人,我们还做过比这个更亲密的动作呢!不只口水、汗水,还有……”他朝自己下月复看去,故意误导她。
“停止!不要再说了。”她直惊叫,“我吃饱了!”
“嗯——害臊的新娘子。”他从容地收拾餐盘,又促狭地朝她眨眼,“待会儿,我还得为你擦澡呢!”
“不要!绝对不要!”她再度羞嚷。
他很高兴这些“甜言蜜语”暂时止住她对自己家世的好奇,谁知才准备走出去,她的声音又将他拉了回来。
“我们还没有讨论正事。”深呼吸好几次后,她的语气已没方才的失控与慌乱。
“正事?是指如何在你受伤期行房吗?”虽然知道这次可能不会有效了,但他仍试图故技重施。
“不是。”果然,她没有上当。
他的肩头轻轻一垮,但仍不放弃地说:“你虽然吃饱了,但我还没有用餐。”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这里?”她理智地问道。
“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一顿饭要吃这么久?”她讶问。
“当然不是。而是我还有几个手术要做,直到明天晚上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如果没有塞车的话,你呼呼大睡时我才会回到家里。”其实今晚他根本没有手术要动,只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今晚连十分钟都没有?”她仍不死心。
他狠心的说:“没有。”
她的肩头一垮,轻轻喟叹一声,“祝你用餐愉快,手术顺利,还有你回来时,我没有呼呼大睡。”
他笑了,但却是苦笑。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孩为妻?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和自己幼年那个整天想成为他妻子的“拇指姑娘”一样的固执呢!?
“晚安,夫人。”他刻意说。
“晚安,权大于天的主人。”她回敬他一句。
“你——真是难缠的小熬人。”他暗指她像名著“小熬人”中的人物。
她则回应:“不,我不是『小熬人』,而是『傲慢与偏见』中那个代表『偏见』的女主角——伊丽莎白。”话落,如铃的笑声自然地流泄在偌大的主卧室里。
突然,他不想离去!
但他知道,他若不走,她必定会追问他。
“好,伊丽莎白晚安。”
“达西,晚安。”那是“傲慢与偏见”男主角的名字。
他认了,拉开门,立刻离去。
她望着掩上的门,再度坠入五里雾中。
她到底是谁?
禁不住周公的呼唤,葛花仙不多久又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依稀看到有个小女孩一直紧跟着一个大男孩,只是那个大男孩都不理她,然后不知为什么,那个小女孩忽然要那个大男孩低,猛地朝那个大男孩的脖子咬去,接着,小女孩笑着说:“你一定会娶我做你的新娘。”
梦中,她为小女孩的勇气与自信喝采,她希望自己像她,勇于争取自己所爱所需。
再接下来的场景,葛花仙就不记得了,梦中的画面就像跑马灯一样,一直转个不停……
同样的暗黑静空,一对男女在那里商讨对策。
面目可憎的男子口中咬着呛鼻的烟草,女的也吞云吐雾着。
“现在的问题更困难了!”男子又咬了口烟丝。
“×的!你是干啥的?这么一个小女人也摆不平!”美乐蒂不耐烦地恶咒。
“×的!你有本事自己去干啊!”男子怒道。
“这笔钱你到底要不要?”她又抖了抖手中的美钞。
“×的!废话,当然要!只是怎么个要法!”
“这是你的问题,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那个该死的女人死掉,而且不可留下任何破绽。”她说得咬牙切齿。
男子用力抽走她手中的美钞,“知道了。”
砰的一声,枪响倏地擦过男子的耳边,警告的意味甚浓。
“你×的!你打死老子,看谁还会替你卖命?”
“我怎么舍得杀你,你还没说用什么方法杀了她!”
“关你这娘们啥事!?就是冲进爱的农庄杀了她!”他唬弄她。
她毫不留情地将枪眼对准他的左胸,“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混过墨西哥,而且枪法神准?”
“×的!算你狠,告诉你,那亚森在找一名整形外科医生,打算为她动手术,我们的人会趁此机会了结她。这样子你满意了吧!?×的!”一口烟丝就这么呸在地上。
“滚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美乐蒂又吐了一口烟圈。
那亚森拨着泰阳的手机,仍像前几次一样,只听见留言的声音,“我不在,请留话。”
这次他终于说道:“我是那亚森,我要你替一个人动手术,尽快和我联络。酬劳随你开。”
一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看着陌生的号码应道:“喂。”
“我是泰阳的特别助理,我们听到您留言,泰医生现在人在阿拉斯加,无法回电,如果你要他动手术必须等上半年,但是他特别推荐另一名和他一样好评价的医生——玛亚为您的朋友整型,不知您可同意?”对方是一名声音甜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