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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公主 第13页

作者:席晴

他变了。

纪曼菲仿遭电极,心跳加速,也陷入了迷茧中……

“洛夫——洛夫,矿场有重大的突破了!”工头罗伯森兴奋高亢的声调从不远的前方传来——

沙克洛夫笑了,犹如烈阳般地咧嘴笑了。

“我想,你要找的东西有着落了。”他拉起她的柔荑,尽释“前嫌”地奔向罗伯森。

狂奔的律动让纪曼菲无法思考,只知他野烈的体味很像“他”,和着急促的呼吸交织成魅惑的网,炽烈地勾引着她慌乱迷离的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两句话忽然铸镂在纪曼菲心扉上,那种仿佛早该热爱对方的震荡,让她就这么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共效于飞”……

他牵着她的手!牵着她的手!为什么?

兴奋?还是无意识的动作?

她弄不懂。

风在她耳边轻拂、奇妙的音符在她脚边响起,而不远的前方还有超乎“事业”之上的另一种“希望”在等着她。

一种说不出的契合感忽然充斥于胸,两双手连结了两颗心形成一个磁场,她终于回应他手中传导来的热力,回握住他。

急奔中,他偏过头,意味深长地睇着她。

时间似乎静止了。

前方的罗伯森脸见这一幕怔住了,脚步也放缓了。

他没看错吧?!

沙克洛夫什么时候开始会“大方”地牵起女人的手?她又是谁?

三人几乎同时来到横跨矿场与平野的吊桥边,罗伯森黝黑的脸露出玩味的笑。

“洛夫,有重大的发现!”他卸着南美洲人的热情笑道,又探了探沙克洛夫身边的纪曼菲,不知该不该说得更详细些。

“走!”沙克洛夫明白他眼中的暗示,却也不多作解释,因为此刻连他自己也理不清对纪曼菲的感觉。

三人一起再度踏上吊桥,却听见桥板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紧接着桥身开始摇晃,刹那间那看似十分坚固的桥,竟然“啪”一声,断了——

爸索像被蓄意锯断的横梁,瞬时自上横扫下来,只见最前方的罗伯森被它连拉带打地拖至桥下,纪曼菲本能地想去抓住他,在千分之一秒抓住了他衣角,但他巨大的身躯却将她给拖下水……

“啊!”纪曼菲惊叫的跌坠桥下。

沙克洛夫万万料不到几秒钟之内,竟会发生这种事,他连救他们的机会也没有!

“曼菲!”心口那壶烫人的熔岩旋即狂泻而出,烫得他好痛。

罗伯森与纪曼菲在幸运之神的眷顾下,分别落在二十公尺外的沙洲及树干上。

沙克洛夫往桥下探去,高声急道:“我来救你!”无心之言,却也道尽此刻心中只惦记着她。

惊悸未平的纪曼菲闻言,陡然感到一缕春风柔柔地吹过心田。

惊觉“他”也曾说过这么一句“我来救你!”那种焦虑、那种担心,那种真诚及安抚,几乎和沙克洛夫现在的口吻如出一辙!

天啊!

他不会正好就是“他”吧?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尽想这些!

倏地,她敛回心神朝她下方的罗伯森高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想我的脚大概摔断了。”受伤的男人,不管年纪多大,都像孩子一股期待回到母亲的怀抱。

纪曼非立时朝上方喊去:“沙克洛夫先生,麻烦你快找一根绳索来,最好是登山专用、带有环扣的那一种。”

她叫他“沙克洛夫先生”?!

无来由的生疏让他有些恼怒,但见她如此冷溶,焦灼的火气也平息下来。

“你们等一下,再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他向下喊话。

不一会儿,沙克洛夫真的弄来一条登山绳,再度向下嚷道:“别动,我来救你们。”他将绳索扣在桥边的巨树上,再绑到自己身上。

纪是菲有些温怒地向上高声叫着:“别下来!我需要你在上面注意绳索是否牢固。相信我,我可以救罗伯森和自己!如果你下来,稍有差池,就没有人可以救我们了!”

她……一个弱质女孩怎么可能胜任救援工作?

不可能!他执意下桥救人。

“站住!”纪曼菲怒嚷,“你想害死我们三个人吗?天马上就要黑了,若有个万一,罗伯森是很难挨过这漫漫长夜的。”

她是对的!

沙克洛夫不得不妥协。这才解上的绳索往下抛了去,“抓好!”

他们像一对默契十足的登山伙伴,他一抛出,她立即接个正着,利落身手令人拍案叫绝!她不慌不忙地将绳索先扣在自己身上,又往上叫:“放——”

上面的人依言而行,纪曼菲一步一蹬地往下滑走,来到罗伯森身边,首先将系在腰上的腰巾拆下,绑在他受伤的脚上,又以铁扣将他二人牢牢地扣在一起.每个动作精练得像个登山高手。

“可以拉我们上去了!”纪曼菲香汗淋漓地叫着。

沙克洛夫第一次这么听令行事地拉着绳索……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好好地活着!

罗伯森也为她的表现喝彩,“他从哪里找来你这么一个登山高手?”一语双关地笑指沙克洛夫的突然“开窍”。

“天上掉下来的。纪曼菲,请指教。”她幽默地说。

“是你?璀璨王朝的五小姐!久仰了,掉得真好!”罗伯森顿时哈哈大笑。

看来沙克洛夫这次真的挖到比水晶更好的“宝藏”了!

就在他们安全登上桥时,矿区工人有如潮水般一涌而上,合力扶起罗伯森,而沙克洛夫也顾不得四周惊愕的眼光,一把抱住衣衫不整、披散乱发、双颊已如彤云的纪曼菲。

“你好勇敢!”他朝后方看去,“快叫医生来为他们诊疗!”

“是!”一名年约四旬的工人连忙应声。

这时被抬上担架的罗伯森,朝沙克洛夫笑了笑,“真该感谢她是你的贵宾,否则,此刻我这把老骨头只怕已葬身谷底。”又竖起大拇指,眨了眨意有所指的双眼,促狭横生。

沙克洛夫窘笑,却在人潮渐渐散去时,露出少有的温柔,“你需不需要担架?”

“你抬?”望着散去的人群,她戏谑道。

“我宁愿抱女人,也不愿抬病人。”他勾着邪笑,怔怔地凝视着这个纤细却胆识过人的女子。

开他关心的注视下,纪曼菲不自觉地红了脸,“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其实,救你的是你自己。”难得的赞美顺口而出,“你从哪儿学来这身好本领的?”

“真心的赞美让纪曼菲藏在内心深处的绮丽更加奔放,“我们纪家六从小在父亲严厉的要求下,都得学点功夫,为的就是在紧要关心能够自保。”

“哦!这么说来,我几次的出手相救不就显得有些多余?”他的眼中充满欣赏与敬赞。

究竟在她美丽的容颜下,还保留了多少令他惊讶的本事?!

“不能说是多余,应该说是如虎添翼。”纪曼菲正为他们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地交谈感到莫名地欣喜。

“曼菲,”也许是二人间不再剑拔弩张,直呼她的全名也就顺理成章,“不管你的身手多么了得,但自从你来到巴西后,就不断地发生一些危险的事,我希望今后你能多留意些。”言辞中净是关切之情。

“谢谢你。”一种满足自心田蜿蜒至嘴角,她笑了。

“回家吧!”他欣然邀好和自己一块回家。

“好。”她似乎也将他的家,当成“他们”的家。

谁知一跨步,整张小脸迅速挤成一团,低声哀叫。

“你怎么了?”他担心地问道。

“我——我想,我的脚拐到了。”她苦笑。

“来,我背你。”他不加思索地便半蹲子。

纪曼菲先是一惊,继而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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