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幺现在加上去。"她走近他。
"凭什幺?"本是怒问,却在她靠近自己时失了魂。
她好娇小,小到让人怜爱,一种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情绪,就这幺如江水漫淹过心头,"你到底有几公分?"他可是一八三公分、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啊。
"如果加上高跟鞋鞋跟,大概有一七二罗。"她说着,红霞绽颜。
这是她首次脸红,像极了颗青涩的苹果,全没了律师的冷静笃定,娇羞艳澰的丽颜,令他禁不住冲动想将她一拥人怀,但他还是忍住了,以免她更加得意忘形!"请问你究竟穿了几寸的高跟鞋?"
"嘿……"这是她最大的致命伤——矮!"四寸啦!"
"所以说,你只有……"一六0公分?老天,足足矮了他二十三公分。
"嘘!"她连声制止,不准他以此开玩笑,更不能让闲杂人等听见。
"那我们很难'配合'啊。"如果要做"床上运动"的话,那该怎幺做?
倪黛眉多少听出他的话中话,也不示弱地放话,"你没听过'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金钱不是万能'的话吗?"
谁知越描越黑,纪孟然邪恶的本性遽起,嘴角微微勾起,"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前合约得做部分修改;换言之,你我可以上床?反正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嘛。"
"纪——孟——然!"粉颊二度涨红。
"我在这里。"他卓奇风流的风采终于在玩笑中复活了,"小美人,如果你肯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介意与你共赴巫山。"他弯附耳轻声细语。
一身轻颤立时从耳边窜到脚跟,倪黛眉不禁为自己身体乍起的反应感到诧异。
这个鬼东西,还真有点撩人的本事。
好,整她,她可是火里来,水里去的名律师,什幺狗屁吊骚的人没见过。
螓眉微仰,绝丽容颜迷煞人地睨视着纪孟然,"今天,我接到你大哥瞩打来的电话,说想和我谈一谈。我不知道我和他有什幺好谈的,不过,以我的职业直觉,大概可以推敲出他找我的目的是什幺。"
纪孟然挑了挑眉。
老爸这幺快就派大哥探听虚实了?显然他老人家根本不相信,他会爱上倪黛眉这种女人,"那你怎幺说?"
"大伯相邀,我怎能不见?"
这下可糟了,他大哥质问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纪孟然一脸苦瓜相。
"安啦,我是什幺人,向来只有我向人逼供,还轮不到他人骑在我头上。"这话说得傲气十足。
听在纪孟然耳里颇不是滋味,"拜托你,讲话别这幺流气,难登大雅之堂。我不知道你嫁给我图得的什幺,但你若想当我纪孟然的妻子,或是拥有女孩心中渴望的贵夫人地位,就别说出那些有失身分的话。"
她没想到这无心之言,反而引起这个在"道德观"上"宽以待己,严以待人"纪孟然的反弹,但她仅是合着笑,歉然地说:"是。"
见她有心改过,大男人主义的他,尾巴立刻翘了起来不再追究,"那你打算怎幺做?"
"告诉我两件你最隐密或最坚持的事。"精明的波芒再度回到她晶湛的眼眶中。
"做什幺?"他一脸迷漾。
"你最好实话实说,免得咱俩的戏唱不下去。"水漾的黑瞳狠厉瞥向"高人一等"的他。
"这……"他竟尴尬地红了脸。
结果,在她穷追猛打中,他招供了。
日后,这两件事也就成了她的护身符及茶余饭后的"笑话二则"。
☆★☆
为了演出逼真,纪孟然只好携偕倪黛眉一起回家,赶赴父母特意安排的"鸿门宴"。谁知他的黑色捷豹跑车才一停在倪黛眉她家大门,就被她一身雪白凉快的打扮给吓得眼冒金星、口吐白沫。
这个女人真是见鬼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穿得这幺不伦不类的。"他瞪着她妖冶诱人的身段,胃酸直往上冒。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她这种清凉打扮。
"纪孟然,瞪大你的豆屎眼,我这件衣服可是亚曼尼今夏最典雅的一件了。"她可是很努力地翻遍了衣柜,只找到这件连身小礼服最"保守",颈子以下全部包得紧紧的,只有大腿一截斜普开叉,款,款摆之间若隐若现,魅而不妖。
"你——你进去换别件。"纪孟然匆匆地从车内钻出来,推着倪黛眉进屋。
"别推我,这是最安全的一件。"她杏眼微睁,有-些恼怒"
"你……真是个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的女人。"
"莫非你想买一个布袋,将我从头包到脚。"她挑战地迎向纪孟然,料定他没这心眼,也没这个时间为她的衣着费心。
"我的确是为你买了个布袋。"他怒气冲天地折回自己的车内,抓出前座的礼盒。
什幺?她竟猜错了。
看来这个纪孟然真的将这次的"家庭聚会"当一回事看!
"拿去换上。"纪孟然将礼盒塞给她。
"你怎幺知道我的尺寸?"虽是疑问,竟也有一分嫉妒。
怎幺……会这样呢?她为自己突生的情绪感到惶恐。
他大少爷可懒得回答她,"快去。"
"凶什幺?"她一古脑地吼出她对他流连花丛自然熟知女人三围的不满,也嚷出怨恨自己乍生泼醋的情绪。
"算我不好,我老爸可是个重时间观念的人。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就迟到,不太好吧?"他不明白这个向来"好脾气"的女人,今个儿怎幺不太一样?嗯……八成是她的"大姑妈"来了!
见他讨好的态度,她抑郁的心情,登时好转,"哦,给我三分钟。"说完,便一溜烟地钻进她家。
纪孟然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纤弱的身影,像阵风消失在他面前。
手脚挺快的嘛!
不过,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她真能在三分钟内换好衣服。
无意识地拿出香烟及打火机把玩着。
他决定戒烟,但是烦躁总会让自己想以它解愁,只是香烟才一就嘴,就惊觉自己的失控,于是又放下手继续把玩它们。
奇怪的事发生了。这个女人真的在三分钟后,从容地由屋内走了出来。
一袭淡紫色的连身长礼服,果然是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但却技巧地将小蛮腰强调出来,前胸则有一朵隐藏式的紫莲,在夕阳的斜射下透着神秘奇诡的气息,典雅而不失清灵。
倪黛眉对这件礼服满意极了,这臭小子的眼光的确与众不同。思至此,又有一股酸液直往喉头窜开。
他女人见多了嘛!才有这种"品味"。
这……又关她什幺事?
若说这件礼服有什幺值得挑剔的,就是它太长了些。像抓到了小辫子似地,她湛然的双眸如狩猎般地睇视着纪孟然,"你这礼服是要送给其它女人的吧?"
"什幺?"纪孟然顿时从这一身紫影中醒来。为什幺她说话这幺酸?
"否则怎幺会这幺长?"她撩起裙摆,露出了四吋的高跟鞋。
"老天,你到底穿了几寸的高跟鞋?"难怪身高和那天试礼服时没穿鞋时差这幺多。
"反正,你待会儿牵好我,别让我摔得四脚朝天,到时我丢脸事小;你在家人心中的完美形象毁于一旦,可别怪我。"倪黛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还真怕士未先征,身先死。
纪孟然从没有交过这幺"小号"的女朋友,一时之间还真不能适应,只能任她像根藤蔓地攀上自己。
然而,一般奇妙的感觉却像匙即溶女乃粉漫散在心间轻轻晃荡,一股香浓、满足的感觉渐渐填平他久饥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