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和她保持距离,维持在亲人好友的位置,她便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却没料到她会说走就走,半点都不留恋。”他不禁苦笑了下,早知如此,他也许会选择和她好好谈个恋爱。
“你的想法挺矛盾的,因为怕恋情太短暂,所以不想和她成为男女朋友。我倒认为除了方岚,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爱你、无条件包容你。”刘玄笑道。
“你说,小岚爱我?”阙井泽一惊,瞪大黑眸看着他。
“这个……我只是说也许。”端起咖啡杯的刘玄一愣,原想代方岚承认她的感情,但想到她不愿别人多话让自己感到难堪,他于是决定装作不知情,让阙井泽去向她当面告白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只想提点你,你的担心其实多余,如果怕方岚一旦升格为女友,反而两人关系不长久,那直接把她娶进门不就稳固了。”
他给了他一记震撼弹。
“娶她?”阙井泽顿时惊诧不已,他的人生从未想过结婚的事。
“喔!你没想过结婚?你是不婚主义者?”见他的神情如此惊讶,刘玄不禁扬了扬眉,故意道:“既然如此,你还是放她自由去寻找新恋情好了,方岚也二十八岁了,我可没听她说过要不婚。”
“我不是抱定不婚主义,只是没想过结婚这种麻烦事。”阙井泽忙澄清。
他单身生活已是一团混乱了,要不是有方岚随时整理打点,他一个人都无法生活了还如何顾一个家。
只是,想像戴方岚要跟别的男人谈恋爱,甚至将来有一天嫁作他人妇,莫名地,他胸口揪紧,完全无法接受。
如果,她要成为别人的老婆,他宁愿她是他的老婆。
想着想着,对结婚的感觉似乎不那么排拒,不再难以想象了。
如果对象是她,他会乐意考虑的。
然而前提是她对他究竟存有多少感觉,如果她对他有感情,就不会如此果决连道别都没有便离开了。
一瞬间,他心情又沮丧了起来。
“与其在这里空想,你不如向方岚直接坦白,再决定该忧虑烦恼的是什么事?是失恋的沮丧哀愁,或该准备结婚的麻烦事?”刘玄意味深远地笑着。他期待喝到这杯喜酒,届时一定要跟两人邀个功。
总算彻底理清自己心里的真感情,阙井泽于是向女友坦白要谈分手,希望对方能够谅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只是笨到搞不清自己的真感情……”没料到一吐实,爱丽奈竟是泪眼汪汪,令阙井泽既自责又歉疚。
“爱丽奈,你很好,我也很喜欢你,只是……”他捉捉头发,显得不知所措。
以往的经历,都是女友受不了他的怪性格,直接提议分手,而他无法多说什么,点头便同意。
没想到,第一次由他主动提分手,竟会如此困难、为难。
“只是,你爱的人是戴小姐……”爱丽奈哽咽着,泪颜满面地看着他。
虽然早料到结果,但他亲自开口承认,宣告分手决定,仍令她感到难过伤心。
“对不起,我对你很抱歉,我……”阙井泽双手抱着头,不知怎么安抚女人。
“不用说抱歉,我没怪你,你也不算欺骗我,我只是……很难过……”她呜咽着,欲抽面纸拭泪,阙井泽见状忙将整盒面纸递放在她面前。
“爱丽奈……关于你的护士工作,我想我可以透过日本认识的人帮忙,让你重新再被雇佣。”阙井泽试图想对她做弥补。
爱丽奈却是摇摇头。“工作是我自己辞的,跟你无关,何况你选择接受我的告白和我交往,已经完成我的心愿梦想了。”
“虽然你的真实个性和生活跟我想的有落差,但我仍庆幸爱过你,很高兴跟你交往过。”
“只是……不能被你所爱我很遗憾,却没有怨言,我很羡慕和嫉妒戴小姐。”
她抬眸,含着泪对他微微一笑。
她对感情态度很果敢大胆,却也提得起、放得下,不会不识相地想耍赖纠缠。
“爱丽奈,谢谢你。”阙井泽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她不是难缠的女人。“什么时候打算回日本,我替你订机票陪你回去。”
“不用了,我认得路。”她笑着婉拒他的体贴,对这份短暂的感情她无怨无悔。
两天后,在机场和爱丽奈道别的阙井泽,目送前女友离开后,原想打电话向戴方岚告白心情,却是突生一个冲动的想法。
他拨电话要经纪人为他订机票,他返回家匆匆收拾简单的行李,拿着护照便又直奔机场。
与其在电话里和她扭捏告白,他应该表现诚意亲自去美国见面她,面对面告诉她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只是,坐在飞机上,当飞机已上升至三万尺高空,他才突然惊觉一件大事——
他根本没有戴方岚在美国的联络方式啊!
第7章(1)
“什么?你不知道小岚在美国的电话?”下机后,阙井泽先试着拨打戴方岚台湾的手机,意料之中并没开机,他改打电话给刘玄探消息,却是一问三不知。
“住处地址?学校?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莫名地对好友发怒。
“喂、喂!老兄,你跟方岚朝夕相处她都没告诉你了,怎么可能特地告诉我?”刘玄感觉很冤,更没料到好友竟会冲动就飞去美国,而戴方岚却连去处都没告知任何人。
“你马上帮我查,一定可以查到线索!妈的,这里比我想的还冷。”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啐念着。
回想上次来美国,是为了参加姐姐的婚礼,已是四年前的事了。
想到结了婚就只透过视讯、电话联系的亲姐姐,他立刻搜寻手机的电话簿,拨出一组号码。
“喂,是我。”口气很急躁。
“你,谁啊?”电话那头,女人语气颇不悦,有点想挂电话。
“阙南璇,有了老公就忘了唯一的弟弟。”阙进水泽口气不快的吐槽。
“井泽,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拜托你学会换算一下美国时间。”阙南璇没因弟弟难得的来电而高兴,却是不爽他半夜扰人清楚。
“十一点二十九分,这么早就上床了,怎么还生不出孩子?”面对亲姐姐,他说话没忌惮。
“死小孩,难得算对时差,有什么屁快放。”阙南璇口气也很差,这直来直往像在吵架的气氛,正是他们关系亲密的自然表现方式。
“我人在纽约。”
“纽约?美国的纽约还是台北纽约?”阙南璇不禁怀疑。
“刚到机场,离你家一个小时。”阙井泽泽道。
虽然上次来美国是四年前的事,但两人并非四年未见,他们平均每年可见一次面,却是在其他国家,在美术馆或展览会场。
“纽约机场!”原本口气不佳、态度慵懒的阙南璇突地一惊,拔高音量。
“要来也不说一声,等五十分钟,我开快车去接你。”弟弟竟会突然造访,这可让她非常意外惊喜,不管床上男人是否心碎,她匆忙便跳下床。
“不用麻烦,我住饭店。你先帮我找个人。”这才是他急着半夜打电话给她的主要原因。
“找人?”阙南璇微愣了下。
“你叫姐夫听电话,我告诉他特征。”
“喂,井泽,我老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FBI探员,你要找人应该打去征信社。”弟弟个性原就古怪,可这次更令人太二金刚模不着头脑,三更半夜飞来纽约,竟打电话要她帮忙找人。
“你老公神通广大、人脉很广,连FBI的上司都熟。”他姐夫家族有权有势、身份背景显赫,他之所以在姐姐结婚后没再来美国探访,并非无情而是不想攀关系,不想被媒体借帮渲染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