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有没有一点点介意?”
乔莹的身子几乎要挂在孟岁州身上。
“看前面走路。”孟岁州瞪她一眼。
乔莹丧气的走正,她还以为她有那么一点希望可以不要成为坏女人呢,想不到她还是得使出最后的手段来满足自己。
她娇嚷:“今天晚上你到底想不想吃我煮的菜?”
“我看妳这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他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说快要毛骨悚然也不为过,就像是要有危险当头的预兆。
她的好意被当作驴肝肺,她也很不高兴,薄怒的说:“随便你要不要吃,这一餐我是煮定了。”
今天晚上过后,所有的事都不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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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点银两,借了客栈的厨房,打理好满桌的菜色,乔莹还花了一番工夫打扮自己。
端庄华贵的坐在他的身侧,乔莹对他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我好了,菜都上完了,快吃吧。”
孟岁州面无表情的一一扫过眼前的佳肴,面对一桌都是他爱吃的菜,他还是爱看美得夺人心魂的乔莹。
“怎么了?你在发呆。”乔莹挥挥手。
“妳也煮过饭给妳喜欢的那个男人吃?”孟岁州故意问道。
乔莹大方的承认,“当然。”她不再逃避有关她心上人的问题,因为这个答案即将要在他面前揭晓。
“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想听她会如何形容他,满足他在心上人心中无可取代的虚荣心。
她想了想,“懒散,邋遢,不爱干净,喜欢睡大觉,逼他跟我说话简直像是要他的命。”她说的是他过去两年的生活。
他惊诧的瞪着她,“什么?有这么惨吗?还是妳随便乱说的?”
“吃菜。”乔莹夹菜给他。
“妳得把话说清楚,他这般糟糕,妳为什么喜欢他?难道妳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因为恩情?”
“喝酒。”乔莹帮他斟酒。
“妳不把话说清楚,我什么都不想吃!”在他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她可不要说对他是恩情,不然他会掐死她!
“问题真多。”她娇嗔。
“快说。”
她横了他一眼,终于如他的意,“我会喜欢他是因为我喜欢他。”
“妳这是在绕口令?”
她摇头,“喜欢他哪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不过都是些小事,可是这些小事最后都会累积成我的心动,到如今活像是为了他而活,是天经地义的事。”
乔莹越说,孟岁州越感受到欠她太多,一份感情可以一见钟情,可以日积月累,却都是最真的烙印,他不能也不该轻率对待。
“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吧?快吃饭吧,啊……嘴张开。”他不自己吃,她就喂他。
乔莹像个柔顺的小女人,期望将他的需要伺候得好好的,希望在他生气前能够开心。
“我自己来。”孟岁州从她手中拿过筷子,品尝她做的菜肴。
“好吃吗?”
“不错。”
吃了几口之后,孟岁州突然捂住喉咙,面露惊讶。
“妳在里头放了什么?”
乔莹毫无愧色的回答:“绝恋果。”
孟岁州转动眼珠子,出乎乔莹的意料之外,冷静的问:“妳知道绝恋果是做什么的?”
乔莹眨眨美目,照实回答:“我记得绝恋果是做什么的,这还是你亲自教我的。你想不到你教我这样的知识,我会反过来拿来算计你吧?”
“妳拿它给我吃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乔莹脸色惨白,等着他大骂她不知廉耻。
“妳用绝恋果设计我?想造成既定的事实教我赖都赖不掉,真是好大的心啊。”孟岁州不敢置信的低喃,与其说是在责备她,倒不如说是在确定她心中对他那份感情的真实性。
乔莹伤心的看着他,做足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我只是利用它在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从来都不相信的事实。”
她再也不想瞒,就让一切都公开吧。
孟岁州用内力暂时压住体内绝恋果的效力,幸亏他吃得不多,药效暂时还不会影响他的心智。
“我喜欢的人是谁,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你再也不能后悔。”
乔莹逼近他,与他眼对眼,他要知道,那就知道吧,这项秘密,她背得太辛苦了,早该换他来伤脑筋。
她的神情遥远,回忆过往。
“喜欢上他是从什么时候?对,就是那个晚上,就是那句话让我沉沦到万劫不复!”她恨恨低诉。
“那是他隔了一年,从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江湖回来。记得那天正是个有着皎洁月亮的晚上,冰凉的山风吹拂过我的脸颊,我坐在秋千上想着明天要吃什么;要怎么阻止大师兄练武过度,走火入魔;要怎么逗大师姊开口说话,不会闭缩到变成小白痴;要怎么应付小师妹那些古灵精怪的行为,不会让山城里的人嫌我们没大人教。想来真是可悲,一个青春少女想的不是将来的美好,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会过怎样的生活,想的竟然是希望明天不要又是使不上力的日子。想着想着,开始痛恨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自己,沮丧得想离家出走算了,反正不管我怎么做,大师兄还是不要命的练武,大师姊还是一天说不到一句话,小师妹还是照样闯祸,让我在后面疲于收拾。可悲的是,老天却嫌我不够命苦似的不让我走掉,就在我觉得自己受够了,那个一走了之,偶尔才回来一次的男人,说了一句话,就又让我为这一切卖命好多年。”
孟岁州拚命的想记起他说了什么,但他根本忘了那天晚上说了什么话。
“一见到他,那个潇洒来来去去,从不把我们当一回事的男人,我气上心头,不由得怒问他回来干什么,既然不想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算了!可是他却仿佛看不见我的怒意,告诉我,他想念我……”
乔莹留了尾音。
孟岁州满脸惊吓。他不会真的那么说吧?那时她才几岁,他有那么早爱上她吗?要是,那就太恐怖了。
乔莹笑看他惊骇苍白的脸,才满意的继续说下去,“……他说他想念我们,就回来了。”
孟岁州松了一口气,幸好当时他没对年纪太小的乔莹动念,如果有,那真是罪大恶极,他很满意自己不是个变态。
她为自己不平,气怒娇哼,“就那一句话,抚平我一年来的怨怼,那时我才知道我也想念他,想他是熬过每一次沮丧的安慰,然后我就又开始过着数日子等他回来的岁月。”
乔莹拨动桌上的菜,口中喃喃有词,“他回来,他不回来。就这样一眨眼又是几年过去,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只有我还等着,也许老天同情我一片痴心,我终于等到了他,从那个我从来都不想去的世界,回到这个有我守着的小小天地,我高兴极了。是啊,怎么能不开心,喜欢的人一待就是两年,不再来来去去。我原本以为这样就够了,可以这么近的看着他,守着他,已经够幸福了,但人都是贪心的,有了一些,还要更多。我还要更多,这样的贪恋让我越来越不满,越来越不开心,而那个当事人却一点事都没有,我怎么能够不把怒意往他身上发,这不是太便宜那个让我难过的男人。”
“乔莹……”他心疼她受的苦,不再放她一个人为这段两相情悦的感情苦恼,“妳心里的人是我?”
不懂他的平静,乔莹惶惑不解,“你为什么不大声斥责我违逆伦常的感情,反而想确定我真正的心意?你真的高兴听到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