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损失了一个好友。”
“反正你的朋友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
“妳这是什么安慰的话?!”
“我没安慰你,我是实话实说。”
“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妳这副倔脾气,把妳娶回家。”
乔莹眨眨眼,她已经不去想将来,她只想拥有现在,现在比将来重要多了。
至少对一个绝望的女人来说是这样。
“那个背叛你的好友是怎么死的?”
她想知道他都如何对待背叛他的人,让自己有心理准备。
“说来奇怪,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活着。”
“都是你杀的?”
“是他们自食恶果。”
说得他好像是个杀人魔王,他没有那么残忍,背叛他的人都死了只不过是一种巧合罢了。
“那么你算很幸运,不用你动手,那些坏人都自己死光光。”也许这一次也一样,不用他动手杀了她,她就会遭受天谴。
“话不是这样说。像两年前背叛我的那个好友,他就在我们对决当中自我了结。”孟岁州阴郁的回答。
“这样啊。”
如果她用绝恋果设计他,那他这次会不会破例,亲自动手把她宰了喂狼?
“妳问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孟岁州不懂,为何他回绿山岩的时候她不追问,反倒是这个时候提出来?
“想知道你是个怎样的英雄啊。”
“一个逼死自己好友的人不是英雄。”他从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他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相信的人为了私利设计陷害他而已。
“那是情况所逼,况且你并没有做错事。”
孟岁州挑眉,“这是安慰?”她的关心温暖他的心。
“是。”
“这有点像以前的妳。”
“你比较喜欢以前的我?”
“至少我不用天天烦恼妳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可是我比较喜欢现在的我。”她不用再压抑自己。
“因为妳心中那个男人?”他有些得意。
乔莹呵笑,“你还是不放弃啊?”
“他有那么重要?”他窃笑。
她点头。
孟岁州控制自己想大笑的,想告诉她他不介意她喜欢他。
但一见到她提到他时的哀愁面容,他不由得气闷,当年那个敢当面指责他没有用的小女孩跑到哪里去了?
“妳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妳说了什么吗?”
“那时候我才六岁左右,怎么记得!”
“我可是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为拥有秘密的女人了。
他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将她的身段从头瞄到脚,火热的不期然袭上他的下月复,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他是不是习惯了对乔莹的遐想,甚至觉得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我可以不要听你说吗?”
她一点都不想听他说过往的糗事,讨厌他把她当小孩子看。
“不行。”
“我就知道。”他说出口就会把话说完,“你说吧,那时我说什么了?”
“妳说:『吵死人了,再吵就把你们都给杀了。』那时候小花铃哭得凶,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安静下来,她哭了好久,才把妳逼出来。”孟岁州笑道。
“那你怎么对付我?”乔莹好奇的追问。
孟岁州不好意思的轻咳,脸颊微微红润。
“说啊。”乔莹催促他,不懂这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求妳。”孟岁州的脸红再也掩藏不住。
“什么?”乔莹惊讶,她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我求妳想办法让小花铃安静下来。”
当时他已经被小花铃的哭声搞得快疯掉了,他真的撇下男性尊严哀求一个小女孩,只要能让小花铃不再哭泣,他什么都愿意做。
现在想想,他会觉得当时的事很不可思议,心高气傲的他竟然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话,不过,他庆幸他做了,这一求,她无怨无悔的帮他照顾了风创他们十多年呢,说起来,还是他占了大便宜。
“我这样就帮忙了?”
“没有那么简单,妳在帮忙前,提出了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能让妳一辈子都不再饿肚子,妳就帮我想办法不让小花铃哭下去。”
孟岁州想起乔莹那时候小人得志的神情就想笑,她小小年纪就懂得跟人谈条件,为活下去拚命努力,而他更怜惜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怎么在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生存,可是万万没想到,反而是她在照顾他。
突地,一个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傲然抬头,冷声拒绝他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奇怪,乔莹有真正在他面前磕过头、祭过天地承认他是她的师父吗?
这件事很重要,他怎么没有印象?
“然后呢?怎么不说下去?”
他转头看见她脸上克制不了的好奇,轻笑的回答:“妳这一帮,十几年无怨无悔的替我扛起照顾风创他们的责任,每一次我交代妳的事,妳总是不负我期望的完成,我信任妳就像信任我自己一样。”这份感情早已深种,一点一滴融合成无可救药的情意。
原来他真有那么一点在乎她,她不是可有可无,没有人在意。
她再也不怨这么多年的付出,换来的是他一句妳为什么不走的无情。
她本来就该离开,但在离开前,她有件事得做,就是对自己的心情有个交代,不然她永远都不会将他放下。
痛苦的心滑过一抹温暖,她轻拭眼角的泪珠,深吸一口气,突如其来的说:“我想要吃。我要大吃特吃。”
她要为接下来的事储存勇气,做最大的心理准备,孟岁州一旦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他就真的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了,而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
第七章
为了平复不断涌现的害怕,为了阻止自己改变主意,乔莹一找到最近的城镇,开始疯狂的横扫街上所有的小吃,面摊、豆腐脑、糖葫芦、糕点,她没有一处放过。
孟岁州愣愣的看着她狂吃,弄不清她的行为又是怎么回事。
“乔莹,妳的肚子受得了吗?”
“你管我,肚子是我的,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罢说完,她又捻了一块油酥饼塞进嘴里。
“吃坏肚子,我可不心疼妳。”
乔莹娇哼,“反正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
“我要是不关心,会千里迢迢的追过来?”
“因为你是我的师父啊,在我还没与你完全断绝关系前,你怕我会再做出有辱师门的事。”
“妳把我说得很无情。”
本来就是,想处这么多年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她的心情,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动她的痛处。
但以后她不用再暗自垂泪了,因为在她对他说出她的心意之后,他不会再用师父名义的担心来刺伤她。
等她觉得将勇气储存够了,她才有余力问他:“你今晚想吃什么?”
“妳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想念我煮的饭?”
“妳想打什么鬼主意?”
“说得好像我很坏心,我只是不想让你认为我只顾着自己的肚子,没有顾到你的需要。”乔莹逼自己对他微笑,不要把气氛弄僵。
“妳要有顾虑到我的心情,为什么还能做出不告而别的事?”
乔莹像是突然发现什么秘密的靠近他,“你不喜欢我不见了?你不高兴见不到我?”他的话有时候比她的行为更容易使人意乱情迷。
他还不想坦白他的心情,谁教她老是不说,害他烦恼好久,现在他也不想直说。
“谁爱自己的徒弟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妳要是举得出来有这种师父,我马上不管妳的事。”
“我还以为你是在害怕我不理你呢!”
“胡扯。”孟岁州的耳朵微红。
“真的没有?”她怀疑,难得看见他局促不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