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大赌注,而且谁也输不起!
"祁庄主,我提议的那桩生意,你考虑得如何,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严圣玺优闲的坐在椅子上,扮好他演的角色。
他们那对狼狈为奸的好朋友,找他做的都没好事,亏他长得玉树临风,要嘛也得扮个多情的佳公子,现在却沦落到演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还要演得煞有其事,免得露出马脚,被他们五马分尸,他这个弟弟和朋友还真是难当。
"这桩生意需要大笔资金投资土地,严公子可否再等几个月,我好进行更详细的评估?"祁空阳严肃认真,他做生意一向没有把握不做,即使现在是在演戏,也绝不会坏了自己的规矩。
"祁庄主,对这项投资我所提供的资料和条件都极为详细和优渥,你到底还在怀疑什么呢?"他的报告可是完美无缺,不信还有人可以提出问题。
"映月,你觉得呢?"
"庄主,生意的事我不懂,还是庄主自己决定。"她不该插手,也不能插手,让祁空阳自己决定,她才能安抚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可是你从头听到尾,该有个意见。"他要她有自己的主张,他要她表达自己的情绪,他要她把这几年压抑的悲伤都发泄出来,重新过她的生活,没有她母亲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这桩生意由我引入,严公子提出的条件是由祁庄负责所有金钱的融通,而他则负责跟地主连结的所有事项,利润则是他四、我六来分,就我们的立场而言,如果能有一个精通当地……"
祁空阳打断她的长篇大论,"映月,我要的是你的意见,不是要你照本宣科,你对这桩生意是赞成或反对?"他对她的冷淡叹了一口气。
"庄主赞成我就赞成。"
"要是我反对,你也没意见?"
"是的。"
"二娘不会向你说什么?"
"她不插手庄里的事。"
"我怕她又拿这点在你身上大作文章。"
"庄主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二娘前几天跑到我面前来向我大力推荐这桩生意呢。"害他差点在说得天花乱坠的二娘面前笑出来。
为了排除祁空阳对母亲的怀疑,映月难得说出狠话,"庄主大可不必理她,不懂生意的人插手之后能负什么责任,祁庄的事一切以庄主的意见为归依。"
祁空阳要不是为了作戏,明白事由的他真会在一点都不积极的映月面前爆笑出声,映月根本就不想照她母亲的话做,可是又不能不做,只好应付的做,幸好他也不是笨蛋,没有看不出她的不情愿。
他不能再让映月处于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形中,不然迟早有一天她的情绪会彻底崩溃,那时候就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把这桩生意再延个半年吧。"
严圣玺佯怒地拍椅起身,"祁庄主,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回覆,如果你不愿意投资,我可以另找他人。"
"严公子,投资这么大一笔钱仔细考虑上半年也不过分,你就安心在祁庄住下,等我详加研究过后再说。"
严圣玺盛怒的离去,映月也要跟着他走,留在这里已经没事,她得回去想想该怎么面对母亲的怒意。
她是不是学到了严圣御的厚脸皮,不然为什么想到将面对娘的怒意,她也觉得没什么了?
"映月,你留下。"他有话要对她说。
"是,庄主。"
映月静候他说话,心思却飘向远方。
祁空阳看了她好半晌,面有难色却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我听说你跟那个替祁庄送货的……派遣员很好,你对他有意思?"他可以从她口中探得什么吗?她有爱严圣御爱到愿意改变吗?
"有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嫁给他吗?"
"嫁给他?"
"映月,你到底对他有什么想法?"他们都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了,他这个大哥之所以没有上门找严圣御单挑是因为这是他要求的,所以他只能忍,忍得自己得内伤,只求她活得像自己。
"没有想法。"她断然说道。
"映月,你已经快二十岁,难道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曾有喜欢的心情也被母亲的作为吓跑了。
祁空阳对她的面无表情一叹,交代她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跟我说,我会替你作主,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去。"
"没有。"
"……你下去吧。"他已经讲不下去了,再说只是徒惹映月起疑,他不能让她有所防备,不然她可能真的会提前对他痛下杀手。
"是。"
直到映月的身影消失,祁空阳对著书房的某一角咬牙怒问:"你都已经上了她的床,为什么她一点动心的迹象都没有?你这几个月到底在做什么?"
躲在屏风后的严圣御站出来,撇撇嘴,"你那个妹妹是个铁心石肠,我已经试探了很多次,她还是不动如泰山,我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挫折。
"你要是不成功,就给我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他怕自己会动手宰了严圣御。
"……"
祁空阳突如其来的追问:"你该不会也没有爱上她吧?"一个没有心的人要爱上一个没有情的人也很难。
"感情的事哪有那么简单?说爱就爱。"
"她一定发觉你对她只是玩玩而已,所以才没有动心。"
"我已经很牺牲自己,你还要我怎么样?"他也很委屈,对一个不爱的女人是极尽所能的讨好,而且还打算赔上自己一辈子去跟她周旋,这还不够牺牲吗?
"你真的对映月不动心?"
"我觉得你该担心的是她发现是你在背后设计这一切,她会怎么样?"祁空阳已经是自身难保,还有心情担心他。
"我只期望她对外界有点反应。"
"她有啊,她还嫌我无所事事。"
"圣御,你根本不在乎她。"
他能说什么?再说也不能让他动情啊。
"如果你们不能相爱,我只能期望映月没有对你动心,那会把她推入地狱的。"他无法想像到时候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你决定这样做。"
"我知道。"祁空阳捂着脸,丧气的请求道:"圣御,尽你所能好吗?至少在这段时间,你能好好的疼惜她,我只要求这个了。"他只能置之死地,然后求老天爷怜悯怜悯他那可怜的小妹。
"……我尽量。"
第四章
映月在回廊佯装散步,她不想回房间,回房间也只不过是对着空气发呆,什么事都不会做,倒不如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来得有精神。
一阵喧闹嘈杂声吸引她的注意,一群女仆聚在一起闲磕牙,她站在转角处仔细聆听她们的谈话。
"喂,你听说二夫人三更半夜上那个严公子的房间吗?"
"是真的吗?"
"是我亲眼看见的,二夫人还在严公子的房间待了很久呢,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喔,那一定是不可告人的事了。"
"哎呀,二夫人不可告人的事还会少吗?咱们那个总管,不也是二夫人不可告人的事之一。"
"这只是谣传吧?"
"不是谣传,你难道不知道二夫人再嫁给老爷前,那个夫家就是被她父亲用钱收买才把二夫人娶进门的?"
"不会吧?"
"你现在才知道,二夫人跟老爷的奸情是传得沸沸扬扬,二夫人的父亲差点为了这事杀了老爷,要不是老爷提出二夫人还有别的男人,孩子的父亲不一定是他,才解了那次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