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传闻。”韩沁急忙解释,“认识你之后,我知道你只是对商业没有兴趣,不代表你没能力……”
“而你有能力。”凌煜炜把她想得越来越不堪,“我记得爸曾说过,你在韩氏企业没有发挥的空间,而恰好我对家业又不热中,所以嫁到凌家刚好遂了你的意,能另辟天地?我希望你不会把凌威企业和我爸都当成傻子了!”
他几乎对这一场闹剧捻到了极点。想不到自己真正爱过的女人,竟是城府如此之深,利用爱情做为成就事业的棋子,更把他对她的好感当成踏板。
韩沁被带得几乎无招架之力,她难以为自己辩解,因为当初为了逃离韩氏企业的羁绊,让自己不再过得那么辛苦,她什么都愿意去试,去做,所以她睦的这么想过,即使这种念头只出现过一瞬。
凌煜炜常常凝视她的神情变化,明白自己似乎一语中的,一股寒意从脚直窜到头。
“所以你在我们道别那一天,特别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也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拐到了我这个傻子?”
“不是的!”韩沁也动气了。她的一片真心到他口中全成了算计,难道他的爱情才值钱,她的就不值一文吗?
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过,最令他在意的,还是……
“最后我只问你,结婚之前,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
一针见血的问题,令韩沁哑口无言,末了她只能闭上眼,像是判了自己死刑地道:“是。”
“而你在知道我身分后,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是今天婚礼的女主角?”他冷冷的问。
她说不出原因,因为事实的真相是那么苦涩又伤人,她只能选择沉默。难道她能老实说,她怕他会悔婚,破坏她的计划?或者说,她宁可牺牲对他的爱情,也想让小语幸福?
“凌煜炜,你这么说并不公平!当初遇见你时,我并不知道——”
“不用再说了!”他蓦地打断她的话。在他心中,她已经没有信用了。
韩沁还想解释,此时亲人休息室却被很不礼貌地猛然打开,韩闵文怒火高涨地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先打了女儿一巴掌。
毫无防备的她,被这一巴掌打得重重撞上墙壁,疼得什么瓜都做不出来。
“你这个不肖女,简直气死我了!”言才或许在凌富贵那儿受了气,也顾不得女婿在场,只想教训这个令他差点丢了面子的女儿。“你很行嘛!自做主张跟韩语交换,你现在要我怎么跟向家交代?”
都已经听话出嫁了,韩沁认为自己不再亏欠韩家,反正父亲恨她是恨定了,她只能抚着痛到发热的脸,红着眼眶倔强地瞪他。
“你要我们嫁,我已经嫁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哼!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告诉你,惹得凌董事和向董不高兴的话,韩氏企业一毛资金都拿不到,你也别想在凌家有好日子过!”韩闵文撂下狠话。
“资金?”凌煜炜突然出声,他往韩沁的方向站过去一步,冷着脸问:“你嫁入我们家,其中一样条件是凌威企业必须提供韩氏企业资金吗?”
她知道只要回答了这个问题,她与他的爱情大概就到此为止,然而都到了这个地步,她隐瞒还有什么意义,反正到最后他都会知道的。“是,由于韩氏企业上次的合约亏损不少,急需周转……”她只能悲哀的承认。
“你说这么多做会么还是你办事不力,连钱都筹不出来!”越说越气的韩闵文又伸手,想再补上一巴掌,这次却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不管她以什么理由嫁入凌家,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希望你不要再碰她!”凌煜炜沉下脸不悦地开口。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心态,明明恨她,却在看她被打时,心又有如刀割般的疼痛,连他都瞧不起这样心软的自己。
韩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她都已经做好会被父亲痛打的心理准备,想不到凌煜炜却替她挡了下来,还声明了他的所有权。
心里一股难言的酸意交杂着期盼,他们俩的爱情,是否还有一点点希望?
韩闵文感受到室内莫名的诡异气氛,又被新任女婿当面顶撞,一张老脸霎时挂不住,只能忿忿不平地离去。
休息室内又静了下来,凌煜炜看着她白皙脸庞上突兀的红色掌印,伸出手想抚模,却在碰到她的前一刻硬是停下,紧紧握成拳头收回。
韩沁忍不住打破沉默,“刚才谢谢你。”
凌煜炜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对她的情感已经太复杂、太深刻又太痛苦,既然打一开始,他就准备以置若罔闻的态度对待这椿婚姻,没道理在知道新娘换成她后,就做不到。
“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使用暴力,没什么别的意思。”觉得自己无法再与她共处一室,他拿起西装外套,无情转身往外走去。“至于你,已经成功嫁入凌家,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看你自己的手段了,恕我不奉陪!”
这无异表示他只想维持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韩沁急急提起厚重的裙摆,试图追上他。“凌煜炜,你听我说……”
然而一切太迟了,她追出门外后,凌煜炜已经走远,她只盾到凌富贵远远的站在走廊上,用冷漠的眼光,冰冷地审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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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韩沁望着偌大的新房,暗叹着自己或许只是从一个牢笼逃到另一个牢笼里。
凌家比她家豪华许多,她却没心情多打量,迳自站在柜子边收拾自己带来的衣物。突然,她的视线扫到了一张纸,打开一看,是大卫替她画的肖像。
肖像上她的笑容灿烂,对比现在的哀愁,竟是如此讽刺。想着这椿不知未来今朝始贺将军贵体制婚姻,她不禁怀念起婚前与凌煜炜相处的那段快乐时光。
什么时候,她才能再这样笑着呢?又或者,她会不会一辈子再也失去了这样的笑容?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会被凌家冷落,但那前提是她对凌家的人没有任何感情。如今她知道了大卫就是凌煜炜,即使被他无情的误会伤害,心里总免不了有期待。
她一辈子都被父亲、兄长操纵在手上,难道她不能为自己争取些什么?现在她嫁的是自己唯一爱过的男人,纵使过程可能困难重重,她是否该拿出在商场上的魄力,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
下定了决心,内心反而笃定起来,她仔细的环顾这未来自己生活的房间,一张巨大尺寸的新床,崭新的原木家具,一组双人沙发,凌家还细心地替她准备了一个功能齐全的梳妆台,看来她在这里的地位还不算差到没人理会。
脑海正思索着要怎么布置,房门突然被打了开来,凌煜炜走进房内,韩沁急忙将手上的肖像画放进抽屉。
“你……要就寝了吗?”既然对他抱着希望,韩沁试图表示友好,不过脸上难掩初为人妻的不安。
“我?”他瞧着一向冷静的她竟也露出了惶然,不禁觉得好笑。“你看来似乎很紧张?”
“我……因为我不习惯和人同床……”瞧他态度也好了许多,她松了口气,不太好意思地说明。
谁料凌煜炜的笑容转为讥讽,一点也不留情面。“放心,我不会和你同床。”
“你是什么闾里固宜勤抚恤”她的笑容也冻结了。
“我也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尤其是在那个人还心怀鬼胎的时候。”说到底,他心里仍十分介意所有发生的事,对她的误会也没有释怀。“所以你不用担心,晚上不会有人跟你抢被子,或是把你挤到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