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印微讶。他真的不知道她在烦什么?
察觉鸳白静止不动,木印轻喊:“鸳白?"他就这样在她身上睡着了?
他很重,压得她很不舒服,但也不是那么没办法承受。
算了,还是让他睡吧,他已经一连好几天没能好好的休息了。
木印出神的抚着鸳白的耳鬃。她好想回到当初没有不安,没有烦恼的世界里,在那里她只需要担心师父的责备,远都计鸳白只属于她一个人。
“木印?"鸳白突然轻喊。
“干什么?”
只需要期待鸳白的奇想。可是她不能永远都不长大,不能永远让鸳白属于自己.“我只问一次我们私奔好吗?只要让木印属于他,他可以什么都不要管了。
木印还没有回答,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离我徒弟远一点!"季平怒吼。
“师父!"木印马上把鸳白推开。
鸳白叹息的起身,他拐人的行动又失败了。为什么这些人一定得在紧要关头来破坏他们的好事?
“你竟然敢这么做!"尾随在云平身后的国曼英也跟着吼出来。
木印下了床,看见季平和国曼英的狼狈。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会像是去了一趟地狱,整个人憔悴不堪?
“你还敢说!"季平简直不敢相信宝贝徒弟会跟着鸳白这臭小子一起设计他和国曼英。
他们在迷宫阵中被车异那个疯子玩弄了一整天要不是使计骗过了他,他们还走不出那个迷宫阵。
等到他们杀到客栈,就听到掌柜说他们在国家;来到国家,他就看到这浑小子竟然毫不知耻的整个人趴在木印的身上。
“师父,您跟国老夫人和解了吗?木印呐呐的问。
“和你娘的头!"国曼英怒道。
“曼英!"季平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国曼英的粗鲁。
“怎么?国曼英瞥他,要吵架她奉陪。
“我不想吵。”
“我不说就是。"国曼英没气可发的说。
木印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和解了。
“你们应该感谢我和木印。"鸳白冷声道。要不是有他和水印插手,他们就是再等个人百年也没有办法讲开来。
“滚出去!"国曼英又气又窘。他们被这个小表玩弄在股掌间,却又沮丧的发现他们拿他没办法,真是太可恶了:
“木印,跟我走。"鸳白看着木印要求道。
“木印!”季平喝道。她要是敢没名没分的跟那臭小子走,他就跟她断绝帅徒关系!
木印眼光巡视过师父,看着鸳白眼中的恳求摇头。此刻的她做不到。
“你知道我不会再来第二次。"鸳白正色的说。他的自尊不会允许他再一次在她面前示弱。
“我不走。"不要逼她,她真的做不到。
“好,这是你说的,我不会再来了。"鸳白没有眷恋的走出去。
木印失神的望若门口。她真的没有办法这样跟他走,她的心还找不到她要的答案。
“木印。"季平轻唤。他的徒弟终究还是学不乖。
“师父,木印累了,可不可以明天再谈?"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休息吧。”
“季平?"国曼英不解的喊道。他们不是决定要把过往对她交代清楚?
季平对国曼英摇头。
柄曼英看了木印一眼,知道她现在没有心情跟他们谈话.于是率先走了出去,平季跟在他身后,顺手关上了门。
木印坐上床,喃喃的说:“今晚是别想睡了。”
泪滑下她的眼,湿了她的衣襟,也拧痛了她的心。
☆☆☆
柄家的庭园里,木印了一个人呆呆的坐着。
“木印。"季平唤道。
“帅父。"木印跋紧站了起来,师父的教导一向严格,容不得她对长辈有丝毫的了尊敬。
“坐下。在国家待得还习惯吗?"这儿天她简直像之前在等那臭小子时——样,整个人痴傻傻的,他看不就一肚子火,但又下能骂她。
木印对季平的问话回以一脸的为难。
“哪里不舒服了?"国曼英蹙眉的问。难不成国家有哪儿怠慢了他?
“不是的,师母。"她只是无法适应这种生活,他们简直把他当作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的棒着,不像鸳白把她当作是他身上的一部分,什么事都要他跟着参加;她别扭极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国家的一分子。
“曼英,别为难她。这孩子就是这种个性,只要不跟那浑小子混在一起,她就有如一个容易受到惊吓的女孩,个性好到让人想训她,但只要一遇上那个姓鸳的,她就活蹦乱跳的,像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自信在她的脸上流转,让她美得令人怦然心功.他这徒弟从六岁就被人拐走了,只是他还死不承认就是。
“这里是你的家。"国曼英像是在承诺什么似的。
“师母,谢谢。"国老夫人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总觉得在这里她是个外人.她什么事都不能做,更融不进这个尊贵的地方。
季平见状叹了一口气,"木印,想知道师父和师母怎么会分开的故事吗?"是该让她知道的时候了,再拖下去对她只有伤害。
木印是个纤细敏感的孩子,他们行事反复的态度只会计她感到惶惑,进而变得怯懦。从以前到现在,只有那小子在她身边时,她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话。
他还是看不出姓鸳的那小子有什么好,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凭什么让他的宝贝徒弟为他执着?但是……唉:“师父,木印一向受听故事。"那是她的最爱,而鸳白也是知道的。他总会满足她这唯一的要求,他是那么真心的呵护着她,为什么她不能再勇敢一点呢?
她好想他,可是他还在生她的气吗?那天晚上他走得好决绝。
季平整理一下思绪,陷入回忆中说:“十八年前,为师出外访友回家的路途上,无意中撞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未满足罗的女婴被人追杀,不忍之心油然而生,随即出手相助。我与追杀者恶战一天方休,但却不幸重伤昏迷,再次清醒,就看见那名妇人在火堆旁,拿着一个铁裂品给她手中的婴儿烙印。那妇人看着惨关的婴孩,脸上没有心疼也没有愧色,只是不所喃喃自语说:‘烙在儿脸,印在天地,阻你断肠,封你薄命,勿蹈复彻,只求安生。’最后,她放下烙铁,抱着婴孩痛哭失声。当那个落魄的女人见到我醒了,就马上跪下来恳求我收养她怀中的孩子,我不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答庇,那个妇人绝对会去寻死,所以我打算把她们带回家,再作打算。可是一到家,那名妇人一见我妻,二话不说就栽脏说你是我的女儿,然后自断筋脉而已,让找百口莫辩。你师母不相信我说的话,而我没有办法证明那名妇人说的是假话,负气之下就带着你离家,自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你师母气不过,便对外宣称为师遇敌亡故。”
说到这儿,季平停了下来,颇觉感慨。这是命运弄人,也是他们夫妻感情的劫数。
“为师本想一切就这样了,没想到村子里的一场飓风,却把你和过去连结起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师父。"木印含泪喊道。她真的是连累了师父,让他背负着十八年有家回不得的苦。
“木印,不必对为师愧疚,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为师不想,而你也没有必要为你的脸伤自卑,那是你母亲对你最后的爱,也许她的作法过于极端,但那是她为了保护你而做的。那个烙印封的是她未曾对我们交代的不堪过往,也是你的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