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可以归类为情劫吧!”易水然淡然的说,知道就算他不说,冰痕也会从西门生那里得知一切。
“情劫?”应冰痕愕然地顿了一会儿,然后仰头大笑,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看似温柔多情、实则冷酷无情的好友口中。“不知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江湖上老闻遐迩的柳下惠动情?”认识另冰然将近十年,从没听过这小子跟哪个女人有过牵扯,要不是这几年一且有个女人找易水然“秽气”,有一段时间他还真怀疑这小子有断袖之癖。
“如果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可会退让?”易水然似笑非笑的面容有着不可轻忽的认真,他是真的想过这个几乎不可能会发生的问题,总得防范于未然,他可不想跟自己兄弟争女人。尤其是这个三不五时就陷害他的男人,他怕到时候冰痕会完全不顾兄弟之谊!
“江南三大美女之一的胡沁灵要是听到你这番话,不知做何感想。”易水然不知是为那美女抱不平,还是为应冰痕的未来感叹。惹上幽灵会的友军师,岂会如此简单的善罢甘休。
“能怎么样?她又能怎么办?”应冰痕根本就不在意这件婚事,又怎么会在乎对方的感受。
易水然挑起了眉,不再言语,又恢复原本的优闲模样,有如老僧人定般的合上眼。
也许他不该这徜浑水,但卦象却明示他非得走这一趟不可。
尤其在他中了应冰痕的诡计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易水然的脑中不自觉的闪过那个未来两、三个月要跟他共患难的人,聂低垂着头让他无法看清面容,那为什么聂瘦弱的身影却在他脑海中印下了深刻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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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退出了厅堂,走在绿叶庄内的林荫大道上,来来往往擦身而过的特女、男仆们莫不对她恭敬行礼,而聂视而不见的迳自往前走。
直到有一个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将她神游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聂被绿叶庄的大总管挡住去路。颜怒文那张像打了千百个结的无奈脸庞,无辜的殃人她的眼睛。
“总管。”聂忍住笑,规矩地行了个体,暗暗提醒自己颜怒文毕竟是上司,千万别笑出来让他下不了台。但聂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整颜总管,他的表情又会变成怎么样,只可惜姆嬷再三告诫自己,谁都可以整,就是不准动自己的上司们!
聂在心里惋惜不已。
“聂,映月相映星又吵起来了。”颜怒文捏了捏眉间,原本就哀怨的脸更显郁结,像极了独守空闺多年无人理的怨妇。
听到颜怒文的话,聂原本想笑的心情都不见了。“又?这次是为了何事?”她也像颜怒文一样深深的皱起了眉。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是不是不想干了?整天吵架不说,还吵到让操纵她们生死的总管知道?
“听说是映星不小心撞了映月一下。”颜怒文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有着满月复的心事。
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但不尽快让她们前嫌尽弃,就怕下次会酿成更大的冲突,而她们现在也没有犯错到被解雇离庄的地步。
总管难为啊!
“知道了,这件事就让我来处理吧!”聂拍胸脯的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别看她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其实她是不得不,谁教她老爱闯祸,一不小心就被总管捉到把柄威胁她就范,而有了第一次,就再也阻止不了第二次的发生。
“那就麻烦你了。”颜怒文松了一口气。自聂身上感受到其他兄弟身上感受不到的义气,他不由自主的吐出心里的话,“真想把你从外务组挖到总管组来,你待在那里还真浪费了你的才能。”说着还不忘叹口气,以表达他内心的哀怨。
其实颜怒文早已经打聂的主意不下百次了,要不是聂有爱整别人的毛病,他也早是总字级的人物了,何必委屈当个小小的巡逻侍卫。
看到颜怒文故作哀怨的表情,聂就想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谢谢总管的抬爱,聂喜欢现在的职务。”她在心里扮了一个鬼脸。她才不会上了颜怒文的当!别有总管总是一副心事重重、满脸忧虑的样子,其实总管才贼呢!他只是要找个人“心甘情愿”的帮他分担事务,才会装出这副模样。
别人只要说个“不”宇,总管的表情就会郁结得更深,让说“不”的人觉得自己好像犯下了滔天大罪般内疚不安。尤其总管现在更是把她吃得死死的,谁教她有把柄落人总管的手中,之前,下子就被他这副哀怨的外表和骗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给唬住,之后即使明白了也早已月兑逃无路。
人家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而三过后就有无数次的未来。这句话讲的就是她这个笨小孩!
有时候她真的会认为自己是误入贼窟,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贼窟!
“我知道,不然你早被陶读和我提报上去了。”颜怒文仿佛已将她的心思看穿,又是那副忧虑的模样。
“谢总管。”聂才不管颜怒文知不知道,她只要能守住现在这个职务就好了,如此她才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多陪陪姆嬷。
“不用客气。映月和映星的事就拜托你了。”颜怒文像获得天大的恩赐般笑了开来。
“是,总管。聂知道该怎么做的。”聂给了颜怒文“一切包在我身上”的笑容,但心裹却猛嘀咕着,这些总管级的人都贼得不像人。
目送颜怒文远走,聂才刚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又被自己的顶头上司陶读吓了一大跳,“老大,你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尤其是你那张冰脸。”聂实在是不想跟自己的老大抱怨,但不开口她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颜怒文又来麻烦你了。”
陶读冰冷的语气让聂只能打着哈哈,她知道老大不喜欢颜总管三不五时就来找她帮忙,但她还满自得其乐,又可以免除责罚,所以也不方便说什么。
“庄主交付的事,你有什么意见?”陶读冷眼看着他得力的手下之一。也该让聂表现表现了,不然真埋没了他的能力。
别人十四岁时都还在勤练武功,聂早已争取到主子身边的巡逻侍卫这一职。五年来谨守岗位从未出过错,而且但默不作声的为其他人做了许多事,只是老爱整人的毛病不改,闯了祸又特别有担当,不然凭聂的能力,主子身边的贴身护卫哪轮得到别人来做。
“老大,你这话怪怪的,做属下的不是不能够对主子的命令有所质疑吗?这也是你立下的规矩。”现在拿来问她,这倒奇了。
“这是绿叶庄的令符,到了江南“客传搂”出示今符自然会有人来迎接你们。”陶读交给聂一块白玉。
这块白玉最特别的地方是在它的中间有着一片脉络鲜明宛若初春新长出的女敕叶。那片绿叶巧妙的镶入白玉内,宛若浑然天成,完全让人找不出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
“老大,这可是幽令符?”聂大叫,接过幽令符的手和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见符如见主。你可要苦用。”陶赞对聂惊惧的表情视而不见,“明早出发,早点休息。”
“老大,你怎么可以这样陷害你的兄弟!”聂瞪视手中宛如蛇蝎的幽令符,再抬头已不见陶读的身影。她一脸的悲苦,“幽令符,去他的,这下子真的变成我的催命符了!”此刻聂才懂得哇哇叫,却已经没有半个人要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