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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难讨好 第22页

作者:花儿

“不但我的眼里看见了你,心里也看见了你。”

她上了妆,虽然气色看起来不错,但是纤细的身体四肢,更加凸显了她的肚子。

“你病了吗?为什么这么瘦?””

“我当然病了。”她靠在他胸膛上,“我因为想你而病了。”

原本说的七七四十九天,却多延长了快一倍,让她想念得无以复加。

还好月复中的胎儿给了她全新的力量来等待。

“傻瓜。”他低头在她头顶上一吻,“那我一定是病入膏盲了,因为我连睡着都会梦见你。”

她低低一笑,拉住他的手模着自己的小肮,“你感觉到了吗?”

他眷恋的看着她的脸,眼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为什么要抹粉?我想好好看看你。”

“抹了粉漂亮呀,难道你不喜欢我打扮吗?”她语音充满喜悦,“你感觉到了吗?”

一阵轻微的震动突然从她身上传到他手上,把他吓了一跳,“你……”

她低头一笑,“傻瓜。”

韩斐顿时目瞪口呆,“难道你……是爱月小筑那天?喔喔,我的天呀,我真不敢相信!”

长生怀孕了?

她肚子里正在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

“你要当爹了。”她微笑,没把月名雪也有孕的好消息告诉他。

像这么重要且充满喜悦的事,一定要她亲口告诉他才有意义,她不能抢走这份愉悦。

他一把抱起她,欢呼着转了几个圈,这才诧异着她原本圆润的身体,居然变得如此瘦弱。“长生,你要当娘了,为什么还这么轻忽自己的身体,我不是要你多吃一点吗?”

“我还不够会吃呀。”她笑着,却声音虚弱,“多寿都快被我的好胃口给吓坏了呢。”

韩斐奇怪的看着她,“我觉得你似乎有些怪怪的,累了是吗?”

“是呀,你眼力真好,我有点倦了。””

她的体力消失得很快,才站着跟他说一会话,就虚弱得快要软倒了。

他马上打横的把她抱起,“我舍不得你太累。”

他大步走进屋子里,突然想到了说。

“对了,我刚刚看见一只狐狸,咱们府里怎么会有狐狸?”

袁长生有些疑惑,“狐狸?怎么会。”

不想让她多伤神,韩斐一笑,“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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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的药很久以前就掩饰不了袁长生的症状。

所以当韩斐发现她其实病得非常重,每次咳嗽都会出血时,吓得都要疯了。

许许多多高明的大夫被请进府来,却个个摇头离开。

就连皇上派来的御医,也在诊过脉之后狂摇头,“王妃的病是痼疾,已是病入膏盲,我也无能为力。”

韩斐被这些相同的话折磨得失去理智,冲着他吼,“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长生不会有事,她只是染了风寒,你开几帖药给她吃,你开呀,她会好的!”

“老夫真的无能为力。”

韩斐愤怒到不管他是皇上派来的,照样将他踢出去,“庸医!都是庸医!”

多寿低垂着头,她的冷静对照着他的暴躁,显得相当怪异。

“可恶!可恶!贼老天王八蛋!你拿走我的视力呀,你打个雷下来劈死我呀!就放过长生不行吗?”

多寿轻声说:“王爷,小声些,别吵醒了小姐。”

他回头看着她,眼中露出痛苦和悲愤,“她病了很久,是不是?”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握着拳,突然恨起她的安静。

“小姐不让我们说。”她冷漠的回答,“王爷也不关心。”

“你……”一股怒火直涌上心头,但他没有发作,他知道多寿说的是实话。

从来他就只想伤害她,没有关心过她。

他一直是个睁眼瞎子,不知道她那单纯灿烂的微笑,是纤弱不堪的病体支撑的。

而当他真的用心看见她的爱时,却又瞎得看不见她的病弱。

“我去拿小姐的药来。”多寿一古脑的往外走,彷佛她的心跟着主子一起睡着了。

韩斐不能在多寿身上发泄他的怨恨,只能大叫着将房内的摆设砸个稀烂。

声音惊动了始终昏昏沉沉的袁长生。

闭着眼,她虚弱的开了口,“斐、韩斐。”

他立刻冲过去,中途被跌倒的凳子绊了一跤,连滚带跑的到她身边,用力握住她冰冷的手,眼光丝毫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上。

她的呼吸微弱,失去的恐惧不断折磨着他。

“长生,你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害怕,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听见了他的低语,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跟着睁开眼睛,一看见韩斐一脸惊慌的守在她床前,便有点抱歉的笑了笑。

她觉得好累,一直想睡觉,不能清醒着跟他多谈谈,她觉得很愧疚,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

多寿端着药走到韩斐旁边,他将药碗拿过来,柔声说:“吃药了,好不好?”

袁长生柔顺的点头,“不会伤到孩子吧?”

“不会的。”

多寿把她扶起来,而韩斐则是小心翼翼的喂她吃药。

她皱起了眉,虽然药苦难以入口,但仍是柔顺的一口又一口吞下。

“苦吗?”

袁长生摇摇头,“良药苦口。”

她知道无论什么药都救不了她,肯吃,是为了让他安心。

他一定急着想为她做些什么,就像她当初坚持一定要在他失明时照顾他一样的心情。

“只要你肯乖乖吃药,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苦涩的说,语气虽然坚定,但看着她病弱的模样,心底那股不祥,却逐渐扩大。

“想想我们还要去的许多地方,想想你亲手种的水仙还没开花,想想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

她柔情万种的看着他,“我会的。”

袁长生虽然困倦已极,但生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他,因此努力着不肯闭上眼睛。

她知道她快死了,人总是有很奇怪的直觉,在面对生离死别之际,那种直觉又更敏锐了些。

虽然她努力的想要多活一些时日,但是吃进去的药,却总是有如石沉大海,完全没有反应。

她卧在床上,柔顺的接受韩斐四处找来的大夫诊治,一口又一口的吞着药,但是却越来越消沉,越来越瘦弱。

她要韩斐扶她到窗边坐着。

就快要临盆了,她要留住最后一点力气,将唯一能给他的孩子生下来。

澄净无云的天空,金色的太阳笼罩住她,带来了一些暖意,但她的手却依旧冰冷。

那双玲珑玉润的手,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青色的血管似乎要出来,浅粉色的指甲,是如今她身上唯一圆润的部位。

韩斐心痛难当,握了握她的手,那份纤细和冰冷,深深切切的传递到他身上。

他知道她就要死了,慌乱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时刻。

“斐,我有话想告诉你。”

看着她那闪着不舍和遗憾的眼眸,他隐约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不,不要说。”他深深的看着她,一语不发,良久才道:“我害怕。”

她微笑,坦然的说:“你怕我死?”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将头埋入她的肩窝,滚烫的热泪烧灼了她的肩头,也烧灼了她的心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她的韩斐是真的很伤心、很伤心了。

袁长生轻轻抱着他,抚慰着说:“傻瓜,我不会死的,你听我说……还记得你那年放生的白狐吗?”

白狐?韩斐凝目望着她,“长生……”

“嘘。”她将手指搁在他唇上,柔声道:“我要告诉你,我就是那只白狐。”她温柔的抚着他的脸,“我来,就是为了报答你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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