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坚持要陪她去。
他要她亲眼看见重整好的幸运草,他努力回想所记得幸运草之前的装潢和摆设,尽力让幸运草回到失火之前的样貌。
他要她知道,他并不是不相信世上是有真爱的。
“天哪,这个错误太可怕了。”宋沛蝶忍不住想哭,“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乱说话,春韵也不会伤心的要放弃对你的感情,她也不会离开柏翠山庄,现在也就不会失去踪影。”
宋沛蝶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啦!”
“沛蝶,你先别急著哭。”白玛莉连忙安慰她,“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快想想她会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我心里好乱……她妹妹过世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我好怕她会想不开,我真的很怕。”
闻言,郁擎脸色一变,强自镇定的摇头,“不会的,春韵非常坚强,绝对不会的。”
原来这段时间,她承受了这么多折磨,尤其是失去唯一的亲人,想必一定带给她很大的打击。
而他居然为了自己的尊严,完完全全的放弃了对她的感情。
还以为默默的给她祝福,就是对她最好的,没想到他还是错了。
如果那一天在站牌下,他开口求她别做医生太太,或许情况就会彻底转变。
他应该追上去,说清楚自己的感情,就算被她狠狠拒绝,至少他尝试过了!
“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会有想不开的时候呀!”
“不要说了!”郁擎再也无法克制的低吼,“她不会的,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白玛莉坚定的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运用所有的资源,全力将春韵找出来。”
郁擎颓然的坐在沙发里,深深的把手埋进头发里。
宋沛蝶轻声问:“对不起,可是我一定要知道一件事,你对春韵是出自真心的吗?你真的爱她吗?如果不是,那么我宁愿不要你的帮忙,也不要再看见春韵伤心。”
郁擎抬起头来,凝视著她,然后缓缓的点头,“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踏实坚定过。是的,我爱她。”
宋沛蝶很感动,因为她知道好友的苦没有白受,现在只要找到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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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的事情进行得非常不顺利,各大报章杂志都登了寻人启事,侦探、警察,甚至黑道人物都出面帮忙。
但还是没有人有夏春韵的消息,她像个小小的泡沫,消失在这个世界。
正当大家被浓浓的沮丧包围,而忍不住开始做出种种不幸的预测时,郁擎终於猜想到她到哪里去了——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到费尔班克斯去亲眼看看极光,那是我的梦想。
於是他追寻著她的脚步出发了。
尾声
如真似幻的极光吸引著人不畏寒冷飞到费尔班克斯。
夏春韵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她亲眼看见那曾给父亲许多感动,变化多端、色彩万千的各种极光时,她的心中充满多少感激。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些什么。
但在北极圈的这个小镇里,她忍受著严酷的寒冷,见识到世界上最美丽的自然光。
那像是一个指引。
让她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走,就算自己始终孤单存於这个世界,也仍然有这份美丽永久相伴。
她将不再寂寞……
最后一站选择前往贝罗,站在结冰的北极海上,看著湛蓝的天空以及无边无际的冰雪,她心中仍充斥著满满的感动。
她坐上装著履带方便在雪地上行驶的小巴士,跟三、四个一起到此来观光的美国旅客,准备到机场搭机回去纳契温泉渡假中心。
她知道她的旅行该结束了,也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夏春韵把头靠在玻璃窗上,不知道为什么,偷偷的哭了起来。
突然间车上许多人鼓噪了起来,并争先恐后的把脸贴在窗上,似乎外面有什么奇特的事发生似的。
“快看外面!”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夏春韵觉得奇怪,於是也跟著往外面看。
只见大约有十多台电动雪橇车正追著他们的巴士跑,巴士一下子就被雪橇车给围在中间,司机连忙停车,打算下车询问怎么回事。
他才刚打开门,一个人就冲进来,用流利的英文说:“我找人!”
郁擎一边说,一边迅速的以目光在车厢内梭巡。
他已经用同样的方法登上许多辆载著游客的巴士,却都没有找到夏春韵。
但这次不同了——
夏春韵惊讶万分的站起来,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她的脑袋完全打结,无法正常运作。
她居然会在美国最北的小镇产生幻觉。
她看到了郁擎,难道强烈的思念也会让人精神崩溃吗?
郁擎朝她冲来,激动的脚步在她面前停住,他拉开厚重的手套,轻轻的碰触她的脸。
他安心了,“总算……找到你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手那么温暖,他的碰触那么温柔,他看著她的眼光充满著浓浓的爱意。
这是多么残忍的错觉呀!
“因为我爱你。”他轻轻的说:“春韵,我到这里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们回家吧!”
“我……”
他说他爱她,是要来带她回家的,这是真的吗?不是梦吗?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他怎么会突然爱她?
夏春韵有好多好多的疑问,但她却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
她只听见她最想要听的——
“我爱你。”郁擎将她拥进怀里,无比热切、激动,“春韵,你太傻了,而我也太愚蠢了。
“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我强势一点,你就可以不必受这些苦了。”
他的拥抱那么真实,温暖得让她忍不住也抱住他。
“我以为你真的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可是……”她又笑又哭的,“我真的不明白呀!”
难道这是幸运草的魔法吗?
在她找到极光的同时,她也得到了他的爱?
“不必明白,只要知道……”他深情而诚恳的看著她,“我爱你,春韵。”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天热闹的美国人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来,这是一对爱侣。
他们拍手起哄著,用英文笑吼,“亲吻她!亲吻她!”
车外带领著郁擎四处寻找爱人的车队也大声欢呼著,有人甚至不知从哪拿出香槟来乱喷,一副比当事人还兴奋的样子。
在夏春韵还搞不清楚的时候,郁擎捧起她的脸,亲吻她。
那是她这辈子最甜蜜、最完美的吻,她知道她永远都忘不了了。
她在北极圈这个很难找到花朵的地方,得到了真爱。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