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继续情话绵绵。”
曲疏影羞得红了脸,苗紫陌则哼道:“你在这谁还说得下去?”
苗惊绿笑嘻嘻的说:“这样呀,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废话。”
苗惊绿说道:“不过我是非来不可,谁要我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哥哥呢。”
“好了,闲话少说,刚刚妳问他为何不拒绝太师,原因是王府现在还不能跟太师撕破脸,所以明知妳进府会危害我们的计画,在一切尚未备妥时,紫陌只能乖乖娶妳。”
苗紫陌大声、肯定的说:“我已经说过八百遍,疏影绝对不是奸细!”
曲疏影一震,心虚不已的说:“但、但我的确是呀,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爹他……”
“妳不用说,我都知道。”他轻言安慰她,“一切都会没事的,妳不用做奸细,妳爹也不会有事的。”
她非常诧异,“为什么你都知道?”
“当然是因为他关心妳、在乎妳、注意妳,眼里只有妳。”苗惊绿帮他回答了,“我这个笨弟弟为妳神魂颠倒,什么都不管了。
“只要妳说一声要名册,他就会乖乖交给妳,管妳要拿去给谁,要撕着玩也可以,一本名册哪里比得上妳的一个笑容,我说的对不对呀,紫陌?”
苗紫陌满意的点点头,“差不多了。”
曲疏影忍不住一笑,不知不觉的轻松起来,刚刚的风雨似乎已经远离了。
“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我决定亲手把名册送上来。”
苗惊绿从怀里拿出一块羊皮,“来,收下吧。”
她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可以?!”
天哪!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干脆的给她?
“疏影,妳收下吧,就算惊绿不拿来我也会亲手奉上。”他温和的说,“我知道妳绝对没办法坐视妳爹不管的。”
“可是我……”她一时之间慌了,“这会害到许多人。”
“至少能救妳爹。”苗紫陌说,“妳收下吧。”
她微微发抖,接过了那张丰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谢谢怎么样?”苗惊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这名册也不重要,太子早已收集了太师不法的证据,近日内就会呈报皇上。”
“疏影,妳完全不用担心名册的事。”苗紫陌说道,“但我还是要妳仔细想想,再决定要不要交给妳爹。”
她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苗惊绿折扇轻摇,笑笑的看着弟弟,他对曲疏影这么有信心,希望她别让他失望。
这个试探,很快就有结果了。
曲疏影脸色苍白,满脸的惶急,满眶的泪水盈盈,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模样。
她急急的冲到棋室,慌张的模样把苗家两兄弟吓了一跳。
“不见了!”她焦急万分的说,“不见了、不见了!”
苗紫陌说道:“疏影,妳冷静一下,慢慢说呀,什么东西不见了?”
“名册,名册不见了。”她气恼的说:“都是我不好,怎么会把它弄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不是交到妳爹手上了吗?”苗惊绿不痛不痒的问。
“我没有!”她一气恼,委屈的道:“我、我做不到,有没有名册,我爹都是在劫难逃,我只想毁了名册,说服我爹跟我一起走。”
“喂!疏影。”这下苗紫陌不满了,“原来妳打这种主意,那我呢?就这样扔下我不管?”
“这时候你还吃这种醋?”她一跺脚,着急得哭了出来,“我才离开拿个火盆,一回来名册就丢了。”
苗紫陌搂住她,安慰着,“名册不是丢了,是被偷了,妳以为太师很放心把这个任务交给妳吗?”
“呵呵,疏影,别哭,妳做得很好。我把名册给妳,原本就是希望妳把它弄丢。”
她不解的看着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紫陌解释着,“太师怀疑他身边有我们的人,难道我们身边就没有他的人吗?”
“妳爹是太师的人马,大家都知道,他一定要妳嫁进来,我们当然会把妳当奸细,小心防范,如此一来真正的奸细就有活动空间,明白了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苗惊绿接着说:“段将军这人阴沉小心,从来不得罪权贵,这次却坚持不退婚,还真是奇怪,照理说他应该会在第一时间退婚,但他却没有,不是很耐人寻味吗?”
曲疏影睁大眼睛,“说不定他为女儿着想,就算怕也得坚持,这是父女天性呀。”
“当然,这是一个可能没错。”他笑着说,“我只是说有些奇怪,既然奇怪,就得防着点。”
“段浣玉在王府里四处打探,收买下人来了解出入的人,这份水磨功夫做得很好。”苗紫陌一笑,“可惜她太心急,以致露出马脚。”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浣玉是奸细?”
“本来我们不确定。”苗惊绿还是笑,“但她刚刚偷走名册之后,我们就确定了。”
名册何等重大,他怎么可能同情紫陌深情一片就交给疏影?
“疏影,我解释给妳听。给妳的名册是我们重新造假的,本来就是安排要让奸细偷走,妳若将这名册交给妳爹,对我们没有损失,但若太师发觉名册有问题,妳爹就倒大楣了。”
“咦,那不就好险我没拿给我爹?”曲疏影拍拍胸口,“不对呀!那你拿我爹的性命冒险?”
苗惊绿帮他回答,“不是,他是拿对妳的感情冒险。疏影,妳很好,紫陌没有爱错人,我第一次对他感到心服口服。”
“我早说过疏影绝对不会这么做,现在你总算服气了吧?,”
真不容易呀,要让这个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惊绿服气,那可是非常困难的呢。
“我甘拜下风。”苗惊绿笑一笑,“好啦,闲人要走了,你们慢聊吧。”
曲疏影呆呆的看着他,“这是他对我的试验品。”
“惊绿这人聪明绝顶,一向很小心的。”苗紫陌轻轻拥着她,“妳很棒,能让他佩服妳,实在难得。”
她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觉得惊绿这人好可怕,心机真重。
虽然两人生得一模一样,但是直爽大方的紫陌让她感到安心又温暖。
“我不要他佩服我,既然他这么聪明,能够求他救救我爹吗?”
她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朱太师一旦垮台,她爹首当其冲,一定无法善终。
虽然他坏事做尽,但身为人家的儿女,又怎能看着父母遇险而不加以援手呢?
“为什么要去求惊绿?虽然我笨,但是要救妳爹月兑险,却也绰绰有余。”
这样很伤害他的男性自尊耶。
“真的吗?你有办法?”她眼睛冒出光芒,高兴的说着。
“当然啦,妳求求我,我一开心,说不定就说给妳听了。”
她一嘟嘴,“我才不要求你呢。”
“那不然打个折,妳不用求我,只要简单说三个字就好。”没办法,谁要他爱她,只能大方的让一步了。
她笑着说:“这还可以考虑,说吧,哪三个字。”
“说妳爱我怎么样?”说完,他飞快的在她颊边轻啄一下,“来,说吧。”
她一手抚颊,眼里都是笑意,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大傻瓜,我当然、当然……爱你呀。”
那些流下的眼泪,现在看来,似乎都是要告别过去的悲伤。
她知道紫陌是她的希望,她一直都知道。
段浣玉利用回家探亲的机会,赶紧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名册交给爹爹。
想到苗惊绿那个笨蛋,她就忍不住靶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