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要加加油,赶紧给娘好消息呀。”
她才刚说完,段浣玉就哇的哭了出来,“呜呜……娘,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没办法给妳生个孙子,呜呜……”
“浣玉,娘没怪妳,妳别哭呀。”
她哭得更厉害了,“娘,我很想给妳生个孙子,可是相公始终不进我房里来,呜呜……成婚之后,他一步也没踏进来过,呜呜……”
柳湘一听,脸色大变,“难道妳是说,到现在还没圆房?”
这个孽子,就会敷衍她,说该办的事一定办,居然都在骗她?
段浣玉红着脸点头,哭个不停。
“妳怎么都不说?”
“我、我我想是我自己不好,所以相公不喜欢我,才会一直留在疏影妹妹房里。”
苗扬虹忍不住插口,“二嫂,妳一定是弄错了,二哥没在小嫂子房里留宿过。”
“扬虹,姑娘家的这种事能插口吗?也不怕羞。”
苗扬虹挨了训斥,委屈万分的红了眼眶,咬唇不语。
段浣玉继续哭,“可是疏影妹妹常常告诉我,她总是跟相公在一起,夜夜同床共枕、如胶似漆。”
柳湘生气的说:“这只狐狸精,独占了相公,还敢到妳面前去炫耀,真是太过分了。”
“不是不是,娘,妳千万别误会了疏影妹妹,她人很好,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怕我冷清寂寞,才会常常来跟我说话解闷,讲些相公的事让我开心。
“我现在只是担心她年轻贪欢,没有分寸,看到相公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好着急呀。”
柳湘不舍的说:“妳真是老实,她都欺到妳头上了?妳还当她心肠好,妳放心,这事娘给妳作主,缕晨,去叫小二少女乃女乃过来,快点!”
丫鬟缕晨赶紧领命而去,在这等待的空闲,柳湘当然是不住口的安慰,而段浣玉更加哭得不停,苗扬虹几次觉得厌烦想走,又怕曲疏影一来没个帮腔,处境会更加可怜,只好忍耐的坐着。
好不容易缕晨终于回来了,“夫人,小二少女乃说她有点不舒服,明日再过来请安。”
柳湘一听,眉毛倒竖,“这可不都反了吗?婆婆叫她过来,居然还托病不来,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段浣玉可就开心了。
“娘,妳先别急着发脾气,妹子不舒服这也是情有可原呀。”
“要妳多嘴?她不来,我就去,问问她什么居心?”连她这婆婆都不放在眼里,那么对浣玉还能客气到哪?
“扬虹,妳给我留在这,不许妳再多嘴插手。”
“娘,妳怎么这么不讲理呀!”
眼看着娘亲气势汹汹带着哭哭啼啼的段浣玉直赴撷芳居,苗扬虹心里大急,赶紧跟过去想帮忙。
半路,落在后面的她突然被人拉住,“扬虹,这么急要去哪?”
“大哥,你没瞧见娘带着二嫂走过去了吗?她误会了小嫂子,没想到二嫂这么会兴风作浪,好可怕,我得去阻止呀。”
苗惊绿哈哈一笑,“妳去有什么用?娘一大声妳就乖乖闭嘴了,能帮上什么忙?”
“这,”她大急,“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呀。”
“管,怎么不管?不过妳别去撷芳居,去燕子楼吧。”他笑着说:“救兵在那呢!”
“二哥?是了,我马上去!”
看着她奔得甚急,苗惊绿轻声一笑,“曲疏影可真有本事,连这个一向孤高的扬虹都被她收服了。”
曲疏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害怕过,为什么她会卷入这场正与邪、黑与白的大斗法之中呢?
最惨的是爹爹是黑,紫陌是白,让她不管帮谁都不是,她烦得想把自己劈成两半。
“小姐,妳到底怎么了?是老爷眼妳说了什么吗?”
云笙看她回来之后就独自垂泪,这可吓坏了她跟小梅了。
“没事,我只是心烦而已。”
“可是小姐……”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才会让她拒绝王妃的召唤。
“我真的没事。”曲疏影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妳看,我好得不得了呢。”
看她坚不吐实,云笙也不好过问,只好跟小梅收拾屋子,替小姐做些针线活。
曲疏影觉得有些倦,于是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下。
才刚闭眼没多久,气冲冲的王妃就带着段浣玉和一票人来了。
云笙和小梅连忙出去迎接,“参见王妃。”
“小二少女乃女乃呢?”柳湘不由分说的骂,“知道我来了也不出门来迎,这是怎么回事,摆架子吗?”
云笙惶恐的说:“启禀王妃,小姐她有些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疏影妹妹老是这么早睡,没大碍吧?”段浣玉假情假意的关心,其实是落井下石。
“真好的福气呀,每天早早就睡了?我说她是偷懒,还不进去叫她起来。”
这么大声吵杂的一票人,就算曲疏影睡死了,也给她们吵醒,更何况她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她掀开珠帘,带着红肿的双眼从内室出来。
“娘、姊姊,对不起,我出来得晚了些。”
“怎么不继续睡呀?”柳湘冷冷的说,“何必这么勉强自己呢?”
“不勉强的。”她赶紧挤出笑容,察觉到王妃的来者不善。
为什么她这么不幸呢?
在家爹爹不爱,出嫁公婆不疼,而相公心里就只有段浣玉这装模作样的臭女人!
为什么没有人爱她、疼她,关心她?让她觉得自己好重要,让她觉得被生出来很幸福呢?
柳湘看着一屋子的丫鬟,挥挥手说道:“通通都下去,谁都不许进来。”
云笙担心的看了曲疏影一眼,无奈的跟着其他人走到屋外。
“疏影呀,我说妳也太不懂事了。”柳湘直接道明来意,“我知道你们少年夫妻贪鲜,做什么都不顾分寸。”
曲疏影一头雾水,茫然不解的睁大眼睛,她完全不明白王妃在说些什么。
看她还不明白,柳湘索性把话挑白了,“我说妳呀!夜里别老缠着紫陌不放。他虽然年轻体健,却也禁不得妳这样没遍没数的跟他戏,要把他身子掏空了,妳就得守一辈子活寡了!”
曲疏影惊愕地瞪大眼睛,唰地一下赤红了整张俏脸,“婆婆!妳……”胡说八道什么呀!
她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从来也没有跟紫陌同床共枕过,这帽子籼得也未免太人了吧?
“我这是话丑理直,妳给我好好听清楚了。”
“婆婆!我没有,完全没这事,妳真的、真的误会了。”人家说祸不单行,还真的咧。
但是柳湘紧逼下放,“还说没有?我就跟妳实话直说了吧,这事跟吃饭喝水一样,过了一遍还要一遍,总是没个完。”
曲疏影咬着嘴唇,硬着头皮恭听,但又忍不住想叫屈,“可真没有呀!”
“妳还嘴硬!从今天起,妳这门不许替紫陌开,要是办不到,我就天天来给妳顾着门,瞧妳怎么作怪。”
曲疏影又气又羞又急,忍不住泪珠儿淌下脸庞。
“我说妳几句妳就哭给我看?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柳湘拉着段浣玉说:“浣玉她脾气好,妳可别想着就能欺着她,将引逗着紫陌没夜的跟妳戏,叫她独守空闺。”
段浣玉赶紧说道:“娘,妳别说了,妹妹哭成个泪人儿,叫人好心疼呀。”
“这副可怜样在我面前趁早收起来,我不吃这一套。”柳湘耳提面命,“我说的妳清楚没有,离紫陌远一点,不许再缠着他,记不记得?”
段浣玉说道:“妹妹妳年纪轻,难免没有分寸,婆婆也是担心相公的身子骨,才多说几句,妳别介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