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要开始了,杜书豪忍不住冷汗直冒。
“真的吗?”她笑着说道:“听说王尚书他们一群人,今天在桃花坞给你送行,那里的姑娘很漂亮吧?”
她的语气听来已经带有杀气,而且动作也粗鲁了起来,贝齿在他耳垂上轻咬着。
杜书豪连忙说:“没、没有的事……不是,我是有去,因为他们拉着我,我没办法。”
那种情形就跟当初被逼娶她一样呀,一群人拉着他,他根本没办法反抗。
“可是我只有吃菜、喝茶,绝对没有对不起郡主,我发誓!”
贝行雨轻轻的笑,柔女敕的小手在他脸颊上模了模,“我知道,你真乖,我吓吓你的啦,嘻嘻。”
“郡主真是爱开玩笑。”他松了一口气,苦笑着。
她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要是敢跟别的女人乱来,瞧瞧我怎么治你!哼,男人三妻四妾就是花心、就是罪大恶极、就是该死。”
“是是。”他连声称是,完全不敢反驳。
对贝行雨他是又爱又恨,想亲近却又害怕,因为她艳丽无双浑身媚骨,是男人都会被她吸引。
可是偏偏她那激烈的感情,觉得一瞬间的火花最美的想法,让他觉得压力很大,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个秋水。
而她对于一夫一妻非常坚持,老是挂在嘴上说,让他完全不敢提秋水的事。
‘你要永远像这样乖乖的。”她笑着说:“我才会永远疼你。”
杜书豪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除了说是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话了。
秋水、秋水,那远在八百里外的秋水,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够回到她身边?
第三章
元沧海提着食盒,轻轻的打开后门,小声的喊,“伯伯、伯伯,你在吗?”
阶梯旁的草席动了一动,—个僬悴的脸庞探了出来,“小泵娘,我在这。”
她快步走出来,蹲在他身边说道:“我做好了饭,你吃一点吧。”
她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担心。
昨天晚上,她到后院要喂鸡,突然听见外面有申吟的声音,出去一看,原来是来当棉袄的那个中年人。
他似乎病得很重,倒在她家后门阶梯上,她想扶他进来,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只要了张草席缩在阶梯边,就这样过了一晚。
元沧海餐餐都多做一些饭菜,趁着老爹不注童时拿出来给他。
他咳了几声,有气无力的说:“真是大麻烦你了,不过我吃不下。”
“伯伯,你不要跟我客气,我看你的身子似乎越来越不好,不看大夫真的不要紧吗?”她一脸忧心,“我扶你进去我家好不好?”
顶多让老爹骂一顿而已,她也不觉得怎么样,反正她习惯了。
“不、不成。”他摇摇手,突然之间满脸青气,又拼命的咳了起来。
元沧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不要紧吧?”
她语气中的关心和担忧那么明显,使得一向孤独一人的大盗田蝙也忍不住靶动。
“小泵娘,你心地真好,我真怕会给你惹事。”他摇摇头,“唉。”
“伯伯,你不会给我惹什么麻烦,倒是你自己的身体得好好照看,你在后街上这么躺着,实在不是办法。”
只会使他的病情加重呀,她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小泵娘,你这么关心我,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有—个很厉害的对头,绝对不能让他找到我,否则我这条老命就会没了。”
元沧海惊呼,“你怎么不报官?”
他苦笑一下,“官府哪能管到这么多呀?”
“说得也是。”她轻叹一声,“有钱的总欺负没钱的,有力气的总欺负没力气的。”
这就是现实呀,靠官府又能怎么样呢?还是靠自己最好。”
“我受了点伤使不上力气;很怕对头找来。这里僻静鲜少人会来,就让我待在这儿吧,我这也是不得已的,但为了活命又有什么要紧?”
元沧海点点头,突然听见元富发大喊着,“丫头、丫头!跑哪去啦?少爷来看你啦,丫头!快来呀。”
听得出来她老爹语气中充满欣喜,他是巴不得把她这小女儿也嫁进阮家。
而且人家完全不计较他送出去的那一万两,当然得好好的奉承巴结一下,以示感激。
“那个讨厌鬼又来干么?”
难道她不字还说得不够多,而他钉子还碰得不够痛吗?
想到昨天那个公子,三两下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她羡慕得要命。
如果她也有这样的身手,阮天祥敢来跟她罗唆才怪!
如果她会武功,就能救姐姐出来,还能去教训负心汉杜书豪,说不定也能让老爹心生恐惧而改邪归正。
元沧海怎么想都觉得学武可以彻底的改变她的生活。
只是……叫她去跟谁学呢?
总不能去阮家武馆学他们的三脚猫功夫吧?
“对了!”她高兴的喊了一声。
说到武功,有谁比昨天那个人还厉害的呢?
就这么办。
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伯伯,老爹在叫我,我先进去了。”她笑着说:“我把东西放这儿,你饿了就吃。”
他点点头,“谢谢你。”
看着她脚步轻快的走进去,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姑娘心这么好,希望别连累她才好。”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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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书坐拥银子山,一点欢喜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充满困扰。
“少爷,还剩这么多银子,该怎么办呀?”
虽然大手笔的帮妓院里想从良的人赎身,但还剩下一半有余的银子,这么多的银子加起来重量可观,怎么带都觉得累赘。
“你问我,我问谁呀?”
他向来不缺银子,如今这么多银子堆在身边,看了也觉得厌烦。
都是那个糊涂的知县捅的楼子,谁要他来讨好拍马屁呀?
而且都是他大嘴巴,所以阮常才会缩在家里当龟孙子,任凭他闹个天翻地覆也不闻不问。
害他现在只能闷在旅店,对着一堆银子生气。
“少爷。’勤书说道:“反正你风头也出够了,干脆咱们回京去吧。”
他实在很担心他的呀,早点回去,说不定公主会从轻发落勒。
“你先请吧,我还有事没办完。
没关系,要铲奸除恶也不是一天的事,况且他还要帮杜书豪娶心上人勒。
不过忘了问他未婚妻是谁,这倒有点麻烦了。
勤书立刻发动亲情攻势,“可你没说一声就出来这么久了,我怕王爷公主、郡主郡马会担心。”
不料贝阳谷早有准备。“放心,我留下的纸条写得清清楚楚,要出来透透气,没人会担心。”
“少爷!”他苦着一张脸,“反正姓阮的经过这次教训,应该不敢乱来了,你就回去吧。”
“奇怪了,勤书,你什么时候搬的家?”他一脸的不解。
“啊?什么,我没有呀。·”勤书搔着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没搬到阮常肚子里去住,怎么知道他受了教训,从此不敢了?”
“少爷,你又开我玩笑,好啦,那我不说就是了。”他一副委屈的样子。
唉,真是忠言逆耳呀。
“对嘛,就是这样,你把烦我的时间拿去想一想,这堆银子诙怎么办好了。”
“好,我马上想。不过我先去帮你拿晚饭上来。
说完,勤书拉开房门,一个娇俏的姑娘站在门外,举起了手正想敲门的模样。
“姑娘?”这不是财神当铺朝奉的女儿吗?
不跟她爹去为非作歹,跑到这来干么?
贝阳谷探头一看,微笑在他唇边绽放,“我就知道,进来吧。勤书,去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