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丫头千万不行呀。”
“不要呀,那也行。”他笑咪咪的对元沧海说:“只要你打赢我,我就模模鼻子走人,一毛都不要。”
“我怎么打得过你?!”元沧海问父亲,“爹,反正银两是阮常的,他多得很,不差这几万两。”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柜台去,提笔写了一张当票交给贝阳谷。
然后她将五百两一封的银子放在柜台上,一共放了二十封。“一个英雄一千两,十个总共一万两。”
贝阳谷笑道:“姑娘真是会压价,五千两一个不是?不过……”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算了,哈哈。”
就看在她挺身相护的举动上,让她当朝奉的老爹少痛一点吧。
元富发咳声叹气,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唉,大老爷怎还不来救命呀?一旦他到了,叫你这小贼死无葬身之地!”
白花花的一万两呀,就这么送出去,押住这十个没用的笨蛋有什么赚头?
这下大老爷不把他的薪停扣个精光才奇怪,这次可真要赔惨啦!
贝阳谷转过身去,手扬起来,元富发见状闭着眼哎唷哎唷的直叫,“打死人啦!要打死人啦!”
他举手一挡,这才发现自己已能活动自如,原来贝阳谷手扬往起来他身上一点,已经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
贝阳谷哈哈一笑,“这些银子我收啦。”跟着扬声对外面喊,“勤书,请外面的大英雄们进来抬银子。”
“是,少爷。”
贝阳谷抬起脚来将门踹倒,吩咐道:“将这些银两全搬上去,帮我抬到……”他想了想,又问:“咱们阮大财主还有什么生意我没去关照的?”
大家都赶紧摇头,没人敢多嘴,免得意祸上身。
元沧海本来想说,却脸一红,也摇了摇头。
“少爷,你忘了呀,杜少爷说过的,阮家还开妓院哪。”
“对对!”贝阳谷抚掌而笑。“书豪是说过,好,咱们就去瞧睡吧!”
元沧海一愣。杜少爷?书豪?
会是姐姐的未婚夫杜书豪吗?她看着贝阳谷,满心的疑问。
难道他认识杜书豪,所以早就知道阮常为恶,特意来帮他出气?
jjwxcjjwxcjjwxc
“爹!”阮天祥愤怒的说;“现在又闹到当铺去了,难道要我就这么忍着,不出去教训他?”
从属下回来,说没弄到马反而在酒楼吃了大亏之后,他就想亲自出马去解决。
是刚好到他家用饭的知县,为了巴结他父亲,说这种小事让他来就好,他才留在家里听戏喝酒的。
没想到知县出去又回来,人没抓到,反而跟他父亲嘀咕了半天,然后又匆匆离去。
他几次想带人出去,都被他父亲拦下来,让他好生气愤。
“别管他,就让他去。”
“爹,那怎么行!不能让人家欺到我们头上来,要是传了出去,什么脸都丢光啦。”
他向来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叫他看属下被打得落花流水,自己在家里当乌龟,这种事他做不来。
再说,那个娇滴滴的元沧海就在财神当铺里,他当然得去替她解围,说不定她心里一个感激,就答应嫁给他了。
“我就说了,让他去。”阮常皱着眉,“忍一忍,他待不久的,我不许你跟他起冲突。”
知县原本要去拿人,却吓了个屁滚尿流回来,他远远的就看见那人是显赫的小王爷。
他曾经在京城的百官宴上见过贝阳谷一次,只是他职徽人卑,没有人替他引见,也是远远的看着而已。
只然人家的来头大、后台硬,怎么胡闹都只能咬牙忍下来。
反正他迟早会走,倒也不用出去跟他硬碰硬,怪就怪自己儿子眼光太好,偏偏相中小王爷的马,引来了这场风波。
“爹,你怎么这么怕事,一点都不像你了!”
在家怕老婆,弄得新娶的小妾秋水都不敢碰,那就算了,连人家踩到他头上来了,他还不吭声。
耙情是年纪大了,开始怕死了吗?
“你懂什么?”阮常哼了一声,“人家大有来头,我们动不起,也只有忍着他了。”
“什么来头?难道有我们势力大吗?”
“人家是小王爷,靠山不是皇帝就是王爷,你跟他斗,斗得过吗?”阮常说道:“看样子这个小王爷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你叫下面的人给我收敛—点。’
“他在东罗城的一天,他们就给我小心一天,等到他走了,生意和规费再继续,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一听见对方那金光闪闪的背景,阮天祥的气势当场就消了下去。
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情势比人弱,也只能忍耐了。
“这小王爷的事你别理,都由他去。”看儿子脸上有不平之色,于是阮常又安慰着,“等他走了之后,爱怎么样都由你。“
“我现在就—肚子火没处出了,哼,小王爷又怎么样,只不过比较会投胎,也没什么了不起。”
“当然,论起真功夫,他一定是不如你,只赢在有个显贵身份而已。’阮常哄着儿子,笑咪咪的说:“你这几日就乖乖待在家里,帮我跟你娘说一说吧。”
他真是有够倒楣,虽然有七个妻妾,但一个丑过—个,因为他凶神恶煞的元配丑若无盐女,所以她讨厌漂亮的女子。
她帮他娶进门来的都是比她更丑的,唯—一次他甘冒大不讳娶进来的,就是年轻又貌美的元秋水。
虽然挨了三天的毒打,不过只要看到元秋水那月兑俗的脸庞、细致的肌肤,他就觉得很值得。
可是最大的问题在后面,夫人防守得严谨,让他压根就碰不到朝思薯想的美人呀。
“我尽力啦。”阮天祥虽然这么说,但才没那个胆子。
他娘比老虎还可怕,根本就是母夜叉,她既然不许爹娶小妾就一定不会让步的,他去说情也没用。
jjwxcjjwxcjjwxc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渚崖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唉、唉、唉……”
杜书豪握着(庄子),在书房里咳声叹气的。
他读着秋水,惦着秋水。
他想念她那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双唇、不盈一握的纤腰、像莲花瓣似的小脚。
他要上京的前一晚,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前襟,她的深情染红了那床破旧的被单。
“我永不负你。”
他答应过的,可是他却让她在东罗城里空等。
她是不是站在城门的柳树下?春风是不是吹起她的衣带、发丝?她眼眶里是不是含着泪水?
她心里……是不是带着怨恨?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是天敏郡主贝行雨来到。
“郡马,这么晚了你还在读书吗?休息了,用点夜宵吧。”
于是丫鬟连忙把托盘里的东西摆放妥当。
她穿着素衣,手里拿着团扇,头发蓬松的绾成一个譬,雪白的赤足套在一双绣花拖鞋里,另有一种慵懒的美感。
“多谢郡主。”他连忙站起来拱手相谢,“麻烦你了。”
“都是夫妻了,郡马何必这么客气?”她走到他身边。
“这么晚了,郡主怎么还不安歇?”
贝行雨走到他身边,两手揽住了他的肩头,亲呢的在他耳边吹气,“郡马,你对我真好;还怕我晚睡。”
她突然示好,通常都是发视的前兆,所以杜书豪忍不住寒毛直竖,陪笑着,“我对郡主一直都是这么的好。”
“是吗?只怕未必吧。”她伸出舌头,缓缓的舌忝舐着他的耳垂,弄得他又麻又痒,“我说郡马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里有愧,所以想补偿,是吧?”
“没有的事,绝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