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够大方了,把一辈子都赔给她了。
“呸,我没那么笨,要用一辈子才报得了仇,那我乾脆去死了算了。”
他哈哈笑道:“那么,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那我有什么好处?”都已经说她不吃亏了,还这么不懂事,没有好处想叫她挺身相救?
她又不是他,老是多管闲事的在救人,又什么都下要,真是个呆瓜。
“这个简单,你帮我这个忙,王府里的东西就随便你拿,够划算了吧?”
“这么好?我要是喜欢王府里价值连城的宝物也能让我拿?”这么大方,不知道有没有阴谋?
“只要你拿得动,就让你带走。”他爽快的说。
反正他也不打算让她走,她待在王府里跟带走王府里的东西是一样的,东西都是属於他的,他也不算是说谎骗她。
而且,说谎、不守信用又怎么样?
她不也老说他是坏人吗?
坏人本来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谎骗人、不守信用。
这是她教他的。
“好,一言为定。”她伸手和他打勾盖印,“话说在前面,我只负责见那个太子,其他一概不管。”
“我也说在前面,你要记得自己是郡主,别失了身分。”
“我还以为你要说想办法让他退婚咧。”那她在见面时出糗不是更加美妙?
“不能这样的,大家都知道袁圆是个活泼但是知礼的姑娘,突然之间狂态大作把太子吓跑,那是很容易让人怀疑是故意的。”
“喔。”她一脸不悦的把手抽回来,“你的意思是我既粗鲁又野蛮,不像你妹妹那样有规炬?”
他含笑看她,“不是吗?”
“去你的。”火气一上来,她转身想走,突然想到是在屋顶上,於是不甘愿的说:“我要下去了,快拿梯子来啦。”
哼,居然这么老实不客气的给她说不是吗?
见鬼,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守规炬嘛,谁做不到呀!
“用不著。”他手一抄,就把她横抱在怀里,轻轻的往下跳。“幼幼,我好喜欢你。”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到她脸上,她想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那是风声,一定是风声。
“真的,我是说真的。”他把她放了下来,伸手玩弄著她的一缯发丝,抓到唇边一吻。“我好喜欢你。”
严幼幼呆呆的站著。
“小心,圆儿。”
姜邀月连忙伸手抓住严幼幼,否则她一定一路从万佛寺的石阶滚下山去。
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很明显的心不在焉,不是傻笑著玩弄自己的头发,就是皱著眉托腮发呆。
就连刚刚在佛寺里上香时,大家都从拜垫站起来了,就她一个人还跪著。
“谢谢大嫂。”严幼幼斯文的说,低下头去仔细看著脚下的路。
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跌倒出糗。
王府的女眷来上香,阵仗大得一路吸引不少民众围观。
那些华丽的马车、整齐的仆人,还有雍容华贵的王妃、郡主,都是大家争相目睹的。
人群不断的交头接耳,都是在谈论王府的女眷,其中年轻貌美的郡主自然是大部分人的话题。
“哇,郡主好漂亮,又斯文又和气。”
罢刚一个跟母亲走丢的小孩冒失的撞到郡主,她也不生气,还把他扶起来,帮他拍灰尘,问他有没有撞痛了,给他糖吃,还要婢女带他去找娘亲呢。
“是呀,听说跟大理太子定了亲,就要嫁了呢。真是好福气,以后就是一国之母了。”
“不是听说逃婚了吗?”
“你瞎啦,郡主要是逃婚了,那个又是谁?我在这里卖花这么多年,每年郡主来上香我都有见到,她越来越标致,真是漂亮呀。”
这些话听在王妃锺娇耳里,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应该是成功了,这下应该就下会有人拿袁圆逃婚的事来作文章了。
她高兴的看了严幼幼一眼,心里想著,这姑娘真难得,这么短的时间,难为她装得这么像。
“王爷说她顽劣、教不来,我看也不怎么像呀。”
放心的不只是王圮,就连姜邀月也是放下心上的那块石头。
她低声对严幼幼说:“太好了,幼幼你真棒。”
罢刚那个小孩撞上来的时候,自己还真担心了一下,生怕她会破口大骂,还好还好,她真的记住自己是郡主。
“嗯。”她斯文的笑,觉得脸都快抽筋了。
她和姜邀月一起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严幼幼终於能把那个虚伪死了的笑容拿下来。
“累死我了。”没想到小步走路、小声说话、浅浅笑会这么累。
三只罄没看见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可惜了。”姜邀月一脸惋惜,“他一定很高兴。”
不知道小叔跟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突然改变了态度,变得这么乖巧又合作呢?
严幼幼脸一红,“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今天一整天都精神不好,都是那个王八蛋害的,没事干么说喜欢她,害她失眠了一个晚上,怎么样都睡不好,今天才会一直恍神。
都已经叫他不要整她了,他还这么恶劣,就是非要逼她发飙骂人就对了,真是可恶呀。
姜邀月看她突然脸红,再想想她和袁罄最近的相处情景,隐约有个猜测,於是试探的问:“幼幼,你来王府这么多天了,应该已经都很习惯,不会再想著走了吧?”
“我哪能习惯呀,别的不说,光是吃饭就有一大堆规炬,我压根应付不来。而且我也挺担心我爹娘的,等这件事结束了,我还是得去找他们。”
没有她在旁边看著,不知道她爹娘又会闯出什么纰漏来。
“你走了我会很想念你的,袁罄一定舍不得,不如你多留几天,你要是喜欢,可以把你爹娘也接进王府来。”
“袁罄?他才不会舍不得我,他巴不得我快点帮完他的忙,然后赶快走。”
“不会呀,我瞧得出来,他挺喜欢有你作伴的,倒是你似乎很讨厌他。”
“我哪有讨厌他,我是很喜欢……”
她最不能被人家冤枉的,一听见姜邀月说她讨厌袁罄,她就觉得不对,一定要反驳,所以不假思索的就月兑口而出了。
“呃……”她瞪大了眼睛,伸手捣住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惊讶,“我、我说了什么?”
姜邀月给她一个微笑,“说了你的真心话。”
她喜欢袁罄,自己早就看出来了。
她急道:“不是、不是……”她怎么能喜欢他呢?他都欺负她、整她耶,她喜欢他,可他不喜欢她,那多丢脸呀。
不行、不行!可她心里有个小小声的声音提醒著她,人家昨天说了喜欢你了。
说起来呀,是他先喜欢你的,怎么样都不是你丢脸,也不是你吃亏。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使得严幼幼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是呀,是他先喜欢她,她是可怜他才喜欢一下他的,事情是这样子才对嘛!
姜邀月笑著说:“我有种感觉,袁罄似乎也对你有好感。”
“那当然。”她骄傲的说:“我这么好,他当然喜欢啦,呵呵。”
“啊?”这下换姜邀月傻眼。这丫头,情绪怎么变得那么快呀?
罢刚还在否认,这下却又沾沾自喜了。
她们正在说话,突然间车子震动了一下,猛然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响了起来。
“哪来的闲人!冲撞了郡主的车驾,快闪到一边去。”
“不行哪!救命呀,官兵快救人喔!有人要谋财害命呀……别抓我的头发,几十两而已,用得著这么凶吗?哎唷,杀人喽!”
严幼幼越听越觉得那个后来响起的声音耳熟,连忙掀开车帘,大叫道:“快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