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想什么呀,为什么会对严幼幼这个粗野的女人生出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呢?
“打什么赌?”她的个性一向下服输,叫她承认自己不如他,那怎么可能?
凡事都要试试看才知道输赢。
“赌我办得到的,你办不到。”他信心十足的说:“你敢不敢?”
“我不敢?!”她仰头一笑,“哈哈哈,我会不敢?怕了是你生的。”
言下之意就是赌定了。
“我怎么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再说,他要是有这么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儿的话,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倒楣。
不知道以后严幼幼的女儿,会不会跟她是同一个德行,叫人疼也不是,气也不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他发现自己又想远了,连忙把思绪拉回来。
“喂!袁罄,你是在发呆还是睁著眼睛睡了?我叫了你好几声。”
说她老是在他说话的时候神游发呆,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她都已经问他八百多次要赌什么了。
“学你的,这样你才会知道,说话的时候别人发呆是一件多么讨厌的事。”他随便找了个说词,搪塞过去。
他怎么能承认自己对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而且快要到有非分之想的地步了。
“呿,一点都不难受。我只是要告诉你,你发呆的样子丑死了,才不管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呢。”
反正她说话难听又不中用,他不是一直都这么说的吗?
那有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一点都下重要。哼,她才不会因此觉得不受重视、被冷落、不爽,以及想发飙想骂人。
她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
她心里这么想著,手里的帽子却已经被她用力的扭得不成帽形,如果那是袁罄的脖子的话,恐怕有被扭断的危险。
“我有在听呀,你要是好好说话,不要乱骂人,你说的话大家都抢著听,怎么会有人不爱听呢?”
她小嘴微瘪,微嗔薄怒的模样好可爱呀。
“人家不爱听就算了,我才不管,我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你……唔……”
他这是做什么?
她瞪大眼睛,闻到他身上淡淡、舒服得像是青草的味道,感觉到他温热而柔软的双唇。
他的唇紧贴著她的,微冰的手握著她的肩头,将她更拉近自己。
他逐渐加重力道,轻敌她的樱唇,灵活的舌淘气的长驱直入,她闭上眼睛,让他深入的品尝自己。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加重,喘息声轻轻从她唇齿间逸出。
当他终於结束这吻,她那有些迷惑的美眸显得水汪汪的,她不能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是美好的,而她丝毫下介意再来一次,
袁罄的眼神则有点狼狈。
他居然吻了她,而且是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她的表情像在问他——为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全是他一时情难自禁,只奸说:“我打赌,你绝对不敢像我这样做。”
他做得到的事,她一定做不到。
她一扬眉,“你输了。”
一个吻。
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学得很快。
第八章
袁迄手里拿著杯盖轻轻拨著杯子里的茶叶,脸上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坐在他对面的袁罄虽然神色自若,自顾自的喝茶,但心里却不免忐忑,不知道他爹这般急著把他找来是为了什么。
“我听邀月说了。”袁迄放下杯盏,终於开了口,“那个姑娘顽劣得很,她教不来。”
事实上,姜邀月并没有把话说得这么重,她只是自责自己教不会严幼幼而已。
“严幼幼只是倔强,还称不上顽劣。”
唉,或许是他的错。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她,以她的个性或许肯帮忙。
牛不肯喝水,强压著它的头进水也没用呀。
袁迄看了他一眼,“圆儿到现在还找不到,但是太子驾临的日子一天一天近
袁罄沉吟一会才说:“或许那个时候袁圆就会出现了。”
很多事情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有成人之美,但也要顾虑全家,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也只能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了。
“这事也瞒不了多久。”袁迄皱眉道:“昨天李大人问起圆儿的事,他听说她逃婚去了,人不在府里,问我此事是真是假。”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虽然不知道是谁泄密的,但他当时也只能否认。
“我知道,我也听过人提起,但是在没被证实之前,就算真有此事也能推说是谣言,我们可以不用回应。”
“再这样下去,这事迟早会传进皇上耳里。”袁迄一脸忧心的说:“一定要想个办法止住这些传言。”
他点点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袁圆露面。”
人一出现,什么逃婚、不在王府的传言自然会平息,皇上也就不会听见。
“如果圆儿找得回来,我们还需要大伤脑筋吗?”
“话是没错,但是我们还有严幼幼。”袁罄想了一想又开口,“明天我安排她跟娘去万佛寺上香,让她出一趟门辟谣。”
王妃和郡主出门总要一大堆人跟著伺候、保护,又都坐在车子里,下上车时闲杂人等也不能靠近,虽然不会到清空佛寺、不许旁人进出的地步,但侍卫也会把百姓隔开。
如果严幼幼别出纰漏,远远的看是不会发现她不是袁圆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确保她不会出纰漏。
况且经过昨晚的激吻之后,对她,他还真有点尴尬呢。
“就这么办。”袁迄一拍大腿,“不过,那姑娘能办得到吗?依邀月说的情况我很担心。”
“我会试著说服她。”他其实也没把握。
昨晚严幼幼回吻他,是为了打赌,还是真的想这么做?
他有点迷惑,心里不断的猜测著,最简单的方法是去问她,但他又没那个勇气。
他实在没有必要因为她没打他一巴掌,或是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对她有一点点的影响力。
如果他以为她会因为有一点点喜欢他,而为了他改变一下下的话,那他真是全天下最笨的白痴了。
“不能只是试著,一定要办到。”袁迄口气强硬的说:“当初李代桃僵的这个法子是你想的,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你大嫂是拿她没办法,所以人就只能交给你了。你辛苦点,给我看看一个郡主吧。”
“交给我?”他一向聪明,但一遇到严幼幼,脑袋就有点转不过来了。
“是呀,你大嫂到现在连让她换上女装都办不到。”
一个郡主怎么能打扮得不男不女的?别说旁人看不下去,就连他这个不是很在乎礼教规矩的王爷都觉得不妥当。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总不能剥光了她,硬逼她换衣服吧?
“要威胁要利诱都好,总之让她乖乖听话合作就好。”袁迄充满期许的说:“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袁罄只能苦笑,“威胁利诱都用过啦,我看只能把真相告诉她,动之以情,或许她肯帮忙。”
严幼幼虽然倔强,但本性不坏,人也挺善良的。
这点从她来王府后最大的休闲就是去后门喂狗的行为,可以看得出来。
“等一下、等一下。”乐相似突然跑了进来,一就坐了下来,“别骂管家没通报,我早就来了,只是被王把拖住了……”
“没人怪你乱闯。”袁罄道:“反正安平王府跟你家厨房没两样。”
说不定他还从来不进去他家厨房,来王府的次数却多得算不清了。
“呵呵。”他挺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王爷,我说你们真是不了解女人的心態。”
袁迄疑惑的问:“怎么说?”
“严幼幼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够眩的了,要是你们再把真相告诉她,让她知道是你们有求於她,那不是更惨?到时候她得寸进尺,或是用这个来要胁,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