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说龙福儿天没亮就来上香祈福,不小心把手帕落在佛堂里,其实那时候她还安稳的睡在被窝里呢。
东珠一解释完,龙福儿松了一口气的说:“我倒真是忘了,亏你还记得那幺清楚。”
“小姐说的话我是清清楚楚,一句都不会忘的。”东珠一边说,一边对还没停手的丫头们说:“好了、好了,她哭得我心烦,小姐也没耐心看你们打架,把屋子收拾好就出去。”
“还是你明白事理。”龙福儿笑咪咪的说。
事情交给东珠是最值得放心的,她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小姐呀。”东珠走到她身边,说道:“你知道冷家人待下人宽厚,你要真想嫁进去,就……”
龙福儿笑容一敛,“你又要跟我说这件事!”她已经听的很烦了!
奴才就是奴才,做错事难道不用修理吗?冷家的人就是对奴才太好了,所以才会养出那幺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来。
连对她也敢大小声,尤其以服侍冷欣的那个初莲更是伶牙俐齿,每次总把她气个半死,恨不得把她打一顿出气。
“小姐,不是奴婢多事。你想想,你出身高贵,容貌又月兑俗,冷大少为什幺对你丝毫没有好脸色?”
那还不是她脾气太坏,所以叫冷欣没办法跟她相处,自然冒不出爱火。
龙福儿哼道:“你道他只对我一个人没好脸色吗?”
他对每个人都是那样的,那是天生冷淡又不是刻意的对她!
她就是喜欢他的冷淡。龙福儿的个性强势,多年来予取子求的日子,已经让她完全不会写得不到这三个字。
或许她对冷欣的喜爱只有七分,可他的态度却让她有了非得到不可的决心。她就是如此的强悍。
东珠摇摇头,说道:“小姐,奴婢是站在你这边的。奴婢当然希望你能够达到心愿。”
她会不顾一切的帮她,那是绝对毋庸置疑的。
可是冷家人表面对小姐很客气,心里真正的观感恐怕并不好,这些人都是小姐的阻力呀。
“那就帮我出些有用的主意,不要老是那幺罗唆。”龙福儿不耐烦的说:“你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别以为自己真的很有份量可以教训我。”
她当然知道冷家人对她一些行为并不认同。
那又怎幺样?她是金枝玉叶,委屈住在将军府已经够可怜了,难道她还要低声下气的做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鲍主是她母亲,皇帝是她舅舅,而她那公主娘亲后来生的弟弟,现在做了西州的皇帝!
她有这幺显赫的出身,为什幺要对一群愚蠢的奴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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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炫傧站在客栈的回廊上沉思,尽责的护卫前三后四的跟他保持着十步的距离。
他英挺的剑眉微微的拧在一起,十九岁的脸上有着震惊和不信。
罢刚母后说的那段往事深深的震撼了他。
母后的眼泪、母后的心碎都是为了那个叫韩燕的男人!
那块母后爱若性命的玉蝉,是他给她唯一的回忆,不……还有一个女儿!
金炫傧握紧了拳,一拳槌在廊边的栏杆上。
母后从来没爱过父皇,又怎幺会爱他这个儿子?
她所有的爱跟随着韩燕都埋葬掉了,她所有的关心和想念都倾注在她那个女儿身上了。
他觉得生气,忿忿的进了房,却怎幺样都无法平抚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
他一直以为母后的抑郁是心系故国,原来是为了她的女儿。
那个叫福儿的女孩。
母后为什幺要告诉他,那段不名誉的过去,破坏她在他心目中的完美?
他的母后,他那端静圣洁的母后,那个父皇爱逾性命,为了宠爱她甚至一意孤行立刚出生的他为太子的母后。
居然……居然是个不贞节的女子!
他崇仰的、敬爱的那种形象,一下子烟消瓦解了。
金炫傧知道自己完全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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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幺?还不快让开,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冷欣微皱着眉,冷冷的对着那明显呆若木鸡的看门家丁说着。
一路走来,他实在看太多这种表情了,没有一个人不对着白冬天这样发楞。
就连那人声鼎沸的商市,也因为她的到来变得悄然无声,每个人都对那绝世的容颜感到震惊,更起了一股宁静柔和的乎和之感。
她虽然没有打扮,穿的也只是普通的衣裳,肩上还站了一只小猴子和一只小鸥,可是那天然的风华绝代并没有因此而逊色半分。
“这里就是叔叔家了吗?”白冬天仰头看着那巨大的红漆门,还有那似乎没有尽头似的灰墙,忍不住说:“怎幺这幺大呀。”
这是她一路上看见最大的房子了,爹爹常说叔叔是最有出息的人,如果房子的大小代表出不出息的话,那……哇,叔叔真的好有出息呀。
“这是我家。”他干脆一手拉着白冬天,一手就推开门口那个呆子,直接进入家门。
“嗄?你家,那我……”不是说送她到叔叔家吗?
“你叔叔在我家。”
他那天知道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白总管居然会是白冬天的叔叔!
山樱给了他一张地址,托他将冬天带到这交给白二,他一看吓了一跳,那不是他家吗?!
仔细问了问白二的相貌和种种之后,他才确定了白二是家里那个老是笑嘻嘻,却很精明的白总管。
原来他每年过年忙碌后都会要求一段假期,是为了上山采视兄嫂。
“喔。”白冬天点点头,安心的让他牵着定,而他也没想到要放开。
他是奉命出京办事,所以得立刻进宫复命,所以他决定直接把白冬天先带到自己的山水楼,回来之后再安顿她。
来到新的环境小威也很兴奋,高高兴兴的爬到冷欣身上挂着。
小威这个不速之客是自己跟来的,而庞大吓人的小花则是被留在山上和白一作伴。
“大少爷!你什幺时候……”初莲一看见出门好久的冷欣突然上楼,反而被他吓了一跳。
手里的抹布都掉到地上,在看见他身后跟着个妙龄少女,更是惊讶的嘴巴都阖不起来了。
“这是白姑娘,你照看着,我进宫一趟,其它的回来再说。”他匆匆的说着。
他相信他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家,当然白冬天会受到一些打扰,他不想大家围着她像看猴子似的。
“把院门锁起来,谁来都不开,知道了吗?”
“知道了。”初莲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没多问,只是好奇这个美到叫人心跳的白姑娘是哪里来的?
“冬天,你在这里歇一下,待会我回来再去找白总管,不要紧吧?”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我等你回来。”
白冬天已经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自从他把小痹从崖顶上带下来之后,她就开始崇拜他,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乖。”他温和的模模她的头,柔声道:“去坐着吧,你也累了。我要走了,你还不快下来!”最后那句有点凶的话则是对赖着他的小威说的。
小威拉着他的长衫不放,被冷欣拖着走还高兴的乱叫。
初莲更加惊讶了,从来没给女人好脸色看的大少爷,居然会这幺温柔的和这个白姑娘说话?而且还那幺亲昵的模她的头?天难道要下红雨了吗?
“白姑娘,你、你要不要喝茶?”初莲连看着她都觉得好幸运,居然能让她有机会和这样的美女说话,或许还能给她斟上一杯茶呢。
“我叫冬天。”她大方的说:“谢谢你,我还真的有点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