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拿起来,发现是画。有气势磅礴的全景山水,有风雨迷蒙的江南风光,有势壮力强的关中山川,有画面浓艳富丽的珍禽瑞鸟。
金炫傧越看越是证叹,越是惊讶!原来这就是母后念念不忘的故国。
他从小受母亲影响,对书画非常的喜爱,平常也收藏各个名家的画作自娱。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深山里看见这样杰出的画作,所谓的当世名家也比不上了!
可惜的是画中既无题字也无落款,不知道是何人所画。
他把李寿叫了进来,要他拿着一幅画去问问白氏夫妻知不知道是何人所画。
李寿拿着画去了,而他则是继续埋首在这无限的惊喜之中,顺手将那张赏过的画放到旁边,准备观赏下一张。
当金炫傧看见那幅画时,惊讶到另一手拿着的山水画掉到地上去了。
画中是一名少女临水簪花,神色温柔而脉脉含情,画的色彩明丽而格调清润,有秀润清丽的味道。
但让他惊讶的倒不是画者的功力,而是那少女的美貌,当真是丽如寒梅初绽、神如秋水染霜,神态清雅高华的有如凌波仙子一般,似乎天地间的清灵之气全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她不是个凡人,而是天仙了。
金炫傧完全无法把眼光从她那巧笑嫣然的脸上栘开。
“天下哪有这幺美丽的少女?”他喃喃的说,伸手轻抚着她的脸,似乎能感觉到那有如羊脂般光滑白女敕的肌肤。
世间不会有这样绝美的少女,这只不过是画匠巧手所绘,绘的若非水神就是仙女了。
他觉得有点遗憾,这时候才注意到画上还题了一首小诗:
无心山水无心雨,多情垂柳多情风。无心载酒江湖行,唯恐多情栖寒
枝。宁作江边独钓客,不作石榴裙下臣。
“这人真傻呀!”金炫傧忍不住好笑,“若真有此等美女,别说做裙下臣,就是裙下鬼也心甘情愿哪!”
这幅画是唯一有题字的画,但相同的是也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画的。
他想,如果能找到画者,或许能探听到这名少女的消息。
虽然他觉得此女不可能真有其人,但还是带着一些些希望期待着。
这个时候李寿回来了,他恭敬的说:“启禀主子,那对夫妇说这画是一个姓冷的公子带来的,其它的是一问三不知。”
问他们是不是冷公子画的,一下说是,一下又说不是,一个说什幺他来写生,一个又说没瞧见他作画。
总之是乱七八糟的夹缠不清,李寿很有耐心的整理出他们的重点就是,画是冷公子带来的,到底是不是他画的,不知道。
“你把他们叫来,我有事问他们。”
金炫傧想知道画中的少女究竟是否真有其人。
很遗憾的,白氏夫妇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没见过。”
认不出那将金炫傧迷得神魂颠倒的少女是白冬天,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夫妻俩。
平常冬天又不修饰,脸上不是沾了灰泥就是草汁,头发虽然也是散着,但没有画中人那幺整齐呀。穿的衣服也不同,他们当然认不出来喽。
第四章
“到了叔叔家要听话,守规炬。”山樱拿着一柄木梳缓缓的梳理着白冬天的一头长发,温和的说:“等下雪时,爹和娘再去看你!”
“嗯。”白冬天乖巧的点点头,不断的抚弄着手里的小痹。她的碰触温柔而轻慢,所以小痹舒服的睡着了。
“一路上你要跟好,可别走丢了。”她殷殷的交代着,话题又转到冷欣身上,“冷公子真是个好人,肯帮我们带你到叔叔家。”
山樱跟他说的时候,他一脸惊讶又诧异的表情,好久都没说话,她还以为他会不肯,正想去抓那只唯一会下蛋的母鸡杀来讨好他时,他就同意了。
“对呀,他是个好人呢。”看着手里的小痹,她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好了。”山樱帮她梳妥了发,换上虽然旧但是洗刷得异常干净的衣服,满意的笑了。
“谢谢娘。”这个时候,她突然听见一阵吱吱的叫声,于是说道:“是小威回来了!”
冷欣念念不忘的翡翠,那一定是很重要的,她得快叫小威交出来。
放下小痹,她一转身就往门口跑,果然在外面树上晃荡的正是小威,而冷欣则是站在树下对它又是挥拳、又是大骂的,但却丝毫奈何不了它!
“你这臭家伙!快还来!”偷了他的翡翠在先,现在又抓走他的帽子!难道他就这幺没有猴子缘吗?
他和白一站在门口说话,这只死猴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跳到他头上来,把他吓了一大跳,还顺手抓走了他的帽子,对它咧着嘴一副挑衅的样子。
于是他火大的追着他跑,现在才会对着一溜烟爬上树的它跳脚。
“小威!”白冬天一喊,它立刻顺从的溜下树,敏捷的抓着她的裤管爬到她的肩头,“你真坏,老是拿人家的东西,下次不跟你玩了。”
她从它手里拿回帽子递给冷欣,“它以为你在跟他玩呢。”
“我怎幺会去跟猴子玩?”虽然他能遇到白冬天实在是拜这只猴子之赐,但他也不需要因此而对他感激涕零,委屈自己跟一只畜生嬉戏。“谁有那个闲工夫。”
一听他这幺说,小威似乎很不以为然,吱吱的叫了几声,双手抱在胸前就把头转过去,看模样似乎是生气了。
“你越这幺说它越是喜欢来招惹你。”有人追着它跑,对它跳脚,对小威而言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怎幺样都觉得人家是在跟它玩。
“下次你请它吃水果,他就会乖乖的,不捉弄你啦。”
“我还要请它吃水果!”他瞪了小威一眼,恶狠狠的说:“它不知道有人吃猴脑吗。”
小威眨了眨眼睛,跳下白冬天的肩头,依偎在冷欣脚边,一副很讨好的样子。
这家伙,原来是怕坏人!
“你还听得懂我说的话!”他微一弯腰朝它伸出手,它就跳到了他手臂上,讨好的搂着。
“把我的翡翠还来,不然就把你开脑。”
小威又是吱吱乱叫,爬到冷欣的肩上比手划脚,跳来眺去的,还伸出双掌做出膜拜的动作,似乎是在求饶。
白冬天一笑,“你别吓唬它。小威,那天你拿的绿色石头呢?”
它抓腮挠耳口中只是吱吱乱叫,看得冷欣一头雾水,“它放在哪里?”
“我不知道。”白冬天也一脸迷惑,“好象是说有人拿走了。”
“谁拿走的?”
白冬天摇摇头,“可惜小威不会说话,否则我们就知道了。”
“会是你爹或是你娘吗?”冷欣问。
“不会,如果是的话,小威就会跑到他们身边了。”
小威突然跳到她脚边,拚命的比着。
她奇怪的说:“它又说给了我呢,真奇怪!”
看到冷欣怀疑的眼光,白冬天说道:“我没拿!小威,你想清楚呀,是给谁啦?”
小威急得乱叫乱跳,可惜他们还是不懂。
“不过小威既然在这里乱跳,那就表示那人不在这了,走了。”
“我知道是谁了。”冷欣的语意中突然变得微有火气。
一定是那个手脚不干净的臭贼!
早上他和白冬天一回来时,他就发现他借住的房间虽然整齐依旧,但东西却不在原来的地方,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这大半年来走遍各地所绘的图,居然也下翼而飞!
离谱的是桌上放了一个小木盒,里面装满了黄澄澄的金元宝。
画乎白消失,却多了贵重的黄金?
于是他着急的去问白一,他说昨晚有一大群人来借宿,天一亮就走了,画喔……有呀,那个贵公子有问过他们,他们有说是冷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