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沁芳亭去说。”
“那边太亮了,我怕我对着你就说不出来了。”这种事本来就不该对一个大男人说,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跟他求援。
真麻烦!“那你说,什么样的地方才适合说话?”
“最好找个完全没人,又隐密、又暗的地方。”只要她瞧不见他,就可以把他当成纳兰,那样应该就不会害羞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只剩下一个地方了。”他把她一拉,“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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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黑暗中传来她有些尴尬的声音。“一定要在这里吗?”
“这里有什么不好?”棘爽月理直气壮的,“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只有你跟我,而且很隐密,重点是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可……可是……”她一动也不动,只觉得浑身僵硬,“我觉得怪怪的。”
邵译嘉仰躺着,而棘爽月趴在床上,一大床棉被将他们彻底的盖住,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不知道的人从外面看,只会觉得棉被有点隆起,绝对猜不到里面藏了两个人在说悄悄话。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一想到那件事,她又红透了脸,还好棉被里黑漆漆的,他瞧不见她。
“你别看我我才要说。”
“你真麻烦,我怎么看得见你?你看得见我吗?”
“看不见。”邵译嘉声若蚊蚋的说,可是她感觉得到他,这让她浑身不自在。
“那不就得了。你既然看不见我,我又怎么能够看得见你?”他支着头趴在她身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她身上的幽香和软绵绵的话声,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
“好、好吧。”她伸手蒙住了自己的脸,害羞的开口,“公主跟我说,殿下的毛病是、是……”
棘爽月紧张起来,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情急之下他忍不住摇摇她的“肩头”,“快说呀。”
他只觉得触手柔软,忍不住心中一荡——
邵译嘉惊呼了起来,双手移下来抓住他的手,“你、你——”
他想也知道自己碰到了哪里,俊脸也红了,结结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
“你不要乱动。”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两人一阵忙乱中,不知不觉更加靠近了。
“我不动,你接着说。”她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他,软若无骨的销魂感觉,让他真的不大想动了。
“我不是故意要抓着你的手。”她解释着,“我怕你……”又像刚刚那样,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她。
“知道、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她这才放下心,“公主说,殿下的毛病就是对女人没兴趣,所以迟迟没有立妃,皇孙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降临。
“她还说皇上要我来,不是真的要给殿下治病。”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觉得委屈又害怕,“她说我、我……呜呜……她说我生得好看,殿下见了我一定心动。
“她给了我一些奇怪的衣服,要我……呜呜,要我穿着去伺候殿下,给他生、生个女圭女圭!呜呜……我好怕呀。”
棘爽月一听,愤怒的一斥,“真是胡说八道!”
邵译嘉愣住了,为什么他那么生气?
“我不是说你。”他柔声安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在黑暗中模索着给她擦眼泪。“公主一向调皮,她吓唬你的,你千万别当真。”
“真的吗?”
“大概……”他喃喃的说:“是真的。”
他的手在她细致的脸庞停留,沿着脸部的曲线缓缓来到那形状美好的嘴唇。
她的味道是一种诱惑。
所以他吻了她。
轻轻的、柔柔的,尝到了一丝甜美。
邵译嘉震惊的瞪大眼睛。
他做了什么?刚刚唇上那种温柔的触感是什么?
是他修长的手指?不,不像。
棘爽月捧着她的脸,再一次的吻了她,这次的吻狂猛而激烈,她惊讶的张口想呼喊,却给了他趁隙而人的空间。
在舌与舌交缠之际,他的手掌温柔的托住了那柔软的浑圆,爱怜的轻抚着。
在他离开她的唇,转而啮咬着她的脖子时,她惊讶的发现他半压在她身上,手掌在她身上游移着。
她感觉到有一种不知名的硬物抵着她的大腿,带着一些危险的气味,那使她慌张不已。
“放开我、放开我!”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力量,拼命的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
混乱中邵译嘉脚一屈,重重的撞击到“某种东西”,只听到他闷哼一声离开了她,一得到自由,她连忙爬起来,一脸惊惧的往后猛退——
咚的一声响,她连人带被摔到床下,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站起身没命的往外跑。
痛死了!
可怜的棘爽月俯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要叫邵译嘉别走了。
她居然、居然这样对待他脆弱的“宝贝”?
他已经很久没有血脉偾张的感觉了,这女人还真是懂得如何泼人冷水呀。
慢着!血脉偾张?
真的吗?他莫名其妙的不举,难道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棘爽月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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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朗星皱着眉头问:“难道他发现了?”
“应该不会才对。”一人垂着头回答,“那人聪明得很,没露出什么破绽。”
“那就奇怪了。”他模着下巴思索。
“我会想办法再把人弄回来。”那人又开口,“最近他花很多时间跟邵译嘉相处,不大管别的事,我想之后下手会比较顺利。”
“别小看了他。”棘朗星不放的叮咛,“他也许是装糊涂。总之,你盯着他别让他起疑。”
“我晓得。”他正想出去,又想到什么的说道:“皇上那日的密函……”
棘朗星用扇子敲着桌面,沉吟道:“我还弄不清楚。”
上面提到要用宇文执来办朋党,可是他不懂,为什么要用密函来说这件事?
“东流。”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你谨慎些,我怕他对你起了疑。”
“我会小心的。大事未成,我还不会就此捐躯。”项东流低声一笑,“太子和皇上都信任我,暂时不会有变故,放心吧。”
“就怕他们太信任你。”棘朗星深深一叹,“事情太过顺利,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多虑了。”皇上重视他、太子相信他,所以才会要他居中传递密函,使得他得以窥探许多机密,转给皇长子知道。
他总觉得皇长子太杞人忧天了些,计划是这么样完美,连后路和死士都准备好了,还怕不能成功吗?
“希望是我多虑了。”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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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我是怎么了?干么老想着他呢?唉!”
邵译嘉用棉被紧紧的把自己包裹起来,对于昨天的事她还有些恍惚。
老实说,她并不讨厌他,只是被吓到了。
被他那种充满与危险的碰触吓到了。
他害她心神不宁,没办法专心处理公事。
只要稍微一放松,她就想到他的唇、他的手和他的眼眸,他害她像个坏女人般只想着他。
如果再见到他,她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她越想越烦恼,忍不住困惑的咕哝,“唉,该怎么办嘛!讨厌、讨厌。”
“什么东西该怎么办?”棘爽月的脸突然整个放大,在她面前晃动。
她大叫一声,往后跌坐,连棉被都掉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他四处乱晃,如人无人之境,宫女居然也没来通报?
“从你开始说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来的。”他笑咪咪的,很高兴她的烦恼来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