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确的说,她是你的人。”湛掩袖道:“如果没有常家意外的话,她早该是南王妃了。”
以他对她用情之深来看,这个结果是错不了了。
“我不明白……”他一脸的茫然,为什么掩袖会知道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能说得这么的真。
“你王府不是有个相思园吗?”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个园子当初是为谁而建的?”
“你连相思园都知道。”那个被荒芜的园子,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但是相思知道、掩袖知道。
他没有勇气再往下问,生怕掩袖说出来的事实和相思、钟姥姥一样!
“我知道的可多了。”他故作神秘的说:“而且没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丢掉的记忆若要人家帮忙才能找回来,那还不如不要了。”
“知道就快说呀,别吊人胃口让人干着急呀。”想都没想到相思居然会跟上官殿有关,还说她本来该是他的妃,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上官殿已经被弄得晕头转向,一头露水了!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解决不是吗?”湛掩袖摇摇头,“等到皇上下了圣旨,立了太子之后,这件事才有可能明朗。”
“为什么跟立太子有关系?”不只温雅尔不明白,就连上官殿都胡徐了。
湛掩袖苦笑一下,没有说话。在心里叹着。当然是因为我没那么多时间和脑力同时处理这两件事呀!
他不打算把十一年前的旧事搬上台面,但觉得有让上官殿安心的必要,于是他说道:“常相思说的话有一半是不正确的,更大一半的事实刻意的隐瞒了,她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故意用最残忍的事件来阻止你寻找过去。”
“但那是事实。”上宫殿黯然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湛掩袖大笑着,“你觉得你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
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现在我不会,以前我不知道。”
他拍拍他的肩道:“你对自己应该像我对你一样的有信心。”
“湛大爷,你就别卖关子直接出来说。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要下旨?”温雅尔快被好奇心杀死了。
“快了。”他一笑,信心满满的说:“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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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个不错吧?”景阳春拿着个香囊.兴高采烈的说:“我多绣了一个给你,你别嫌难看,我可从来没绣过孤雁。”
“这个是要给相思姊姊的,是凤凰,好看吧?”她和上宫殿并肩坐在人工湖畔的石头上,面对着绿波湖水和满树红枫闲聊。
他们一直是很谈得来的好朋友,温雅尔常常因为他们的亲近而大吃飞醋。
“都很好看。”他回答了她,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头扔进湖里去,看着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他的心里也跟着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王爷,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话也少了,人似乎也瘦了。”景阳春一脸关心的说:“少爷很担心你呢,平常我说要来找你他总是会骂人,我只要你不理他,可是今天我说要过来看你,他还嫌我动作太慢,叫我快一点耶。”
“是吗?”上官殿道:“他不乱吃醋了那就不有趣了。”
她脸上一红,“其实少爷也不是那么爱吃醋,他只是怕我、怕我给别人拐跑了。其实他也想太多了,我心里只有他一个,又怎么会给别人拐跑。”
都已经要嫁给他了,他还不放心,没事就要跟孙将军吵嘴。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这样吧,会不安、会担心,会怕对方在自己不留神的时候受到了伤害吧。”
“王爷?”景阳春扬起了好奇的眉眼,“你有了喜欢的人吗?”
扑通一声,又是一颗石子飞进了湖里,他微笑道;“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笑道:“有没有一个人让你牵肠挂肚,白天想晚上想,连作梦也梦到了。”
“如果我说有,可能很多女人要失望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只有一个人、一颗心,也只能给一个人呀,其他人失望有什么关系,她们终究会遇到如意郎君的,对不对?就像安西王爷一样,他以前好荒唐、好荒唐,可是夜雨出现了以后,他还不是让其他女人都失望了,别人也没因为这样就活不下去了呀。”
“哈哈,谁跟你说的?”阳春一向单纯,不大可能说得出这种道理来,她根本不是会想这么多的人。
“当然是少爷啦。”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就记住了。
“还要风流到死。”上官殿忍不住觉得好笑,“原来也是充场面的话。”
“你肯笑就好了,大家都好担心你呢。”景阳春看他笑得开心,自己也笑了,“少爷还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让相思姊姊过来,那就没事了。少爷就是爱胡说,王爷怎么可能因为相思姊姊过来住而不痛快呢。”害她担心了一下,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我没有不痛快,阳春你不用担心,快快乐乐当你的新娘子就好。”有些事情只能自己独自承担的,他实在不应该表现得让大家都担心,连阳春都注意到了。
“嗯,我是很快乐的。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人家总要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我总算懂了,我是这么的快活,也好希望大家都跟我一样。”她粲然的一笑,“我很傻,以前总觉得相思姊姊跟王爷好配,如果你们能够在一起,那一定很好。”
上官殿一笑,“你自己幸福,所以不想看到人家孤单一个人吗?”
阳春真是个善良又傻气的好女孩,如果没有雅尔他会爱上她,会受她吸引吗?
他在心里问着自己,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或许他曾经对她心动过,但在那一刻他觉得那梦中的少女似乎在某个地哭泣,他的感情是被她禁锢了吗?
“才不是呢!那是因为我以为相思姊姊心里爱着你嘛!”她心无城府的想到就说了出来,“以前我跟相思姊姊学识字,不小心瞧见了一幅图,那时候我不知道她画谁,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画你。”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她还不认得上官殿,只是瞧见过他的画像,难怪她初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好面熟,似乎在哪见过般的熟悉。
“既然画你,画上又题秋风词,我当然以为她喜欢你嘛。”
他猛然一震,“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是呀,既然画他,又满纸相思,别说阳春要这样以为了,就连他自己也要这么认定了。
“阳春,我拜托你一件事,到容园帮我找出这幅画来好吗?”当日他强硬的抱走常相思,根本没有机会给她收拾东西,而她一直想回容园去,因此她的东西都没有拿过来。
“啊?”景阳春瞪大了眼睛,“可是那是相思姊姊的屋子,她不在我不能进去呀。还要拿东西,不好吧。再说没跟人家一声,那就是偷耶。不如我跟相思姊姊说一声,我再去拿好不好?”
“当然不好,你一跟她说了,她会急着毁了那幅画,绝对不会给你的。”以她的个性是很有可能的。
她究竟是恨他,还是爱他?他想要弄清楚,他多么不愿意相信她是很着他的,事实冲击着他虽然让他觉得无法承受,但更令他感到痛苦的是她是恨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