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得了吗?你一开始乖乖的答应,我也不用大费周章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人是怎么回事呀,一定要人家强逼才肯就范。
“好啦,快放开我!”
单奕月正想去帮他松绑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叫,“救命呀!”
听起来像纪蔷!
单奕月没有时间去思索纪蔷怎么会在这,连忙冲出门去,才一打开房门,外头白蒙蒙的药粉当头袭来,急奔的他刚好用力一吸,连叫一声不好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往后仰倒,被迷昏过去。
纪蔷笑嘻嘻的一挥手,“姑娘们,把他抬进来。”
蒙汗药还真是好用呀!单奕月一定会后悔给她这么多的,呵呵。
她刚刚在外面要姑娘们别出声,偷听他们说话,在听到纪真答应了之后,心里又有一个主意。
反正都来了,就顺便治治纪真的恐女症,总不能让纪家真的绝后吧?于是她在听见他要帮纪真松绑时,连忙喊了一声救命,把他引出来迷倒,免得他碍手碍脚的。
一群莺莺燕燕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听到纪蔷这么说,还以为要开工了,于是兴高采烈的把单奕月给抬进去。
纪蔷进到房里,看弟弟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躺在床上,嘻嘻笑道:“绑得还真结实呀。”
“纪蔷!”这大胡子居然是纪蔷!瞧她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纪真真的开始发抖了。
她伸出食指朝自己一比,“不就是我吗?”
“姑娘们,我是纪蔷。”她除下脸上的胡子。“躺在床上那位英俊少年,是我的好弟弟。”
泵娘们发现她居然是单府的二少女乃女乃,都忍不住惊讶不已。听说这位二少女乃女乃个性凶悍,行事出人意表,往往比男子汉还强势,原来是真的。
“他有个小小的毛病,需要各位姑娘帮个小忙。”
纪真大喊道:“纪蔷!你别胡闹,快放开我!”天哪,他怎么这么倒霉?“单奕月,快醒来啦!你娘子要偷人啦!”他是他唯一的救星了。
“小声一点,你喊破了喉咙他都不会醒。”纪蔷往他旁边一坐,“可怜的孩子,谁叫你刚刚得罪你姐姐呢?”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纪蔷怎么可能不跟他计较?
“我都已经肯了,你就不能放了我吗?”他急切的说:“我是你弟弟,不是别人,你不能这样对我。”那群女人盯着他的样子,简直就像恶狼瞧见了肥羊,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就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才帮你,要是换了旁人,我才不管你呢。”纪蔷理所当然的道,“你这么怕女人,怎么给咱们纪家传香火?”
“我没有呀!我爱女人,非常的爱女人!我怎么会怕她们呢?”
她温柔的擦去他脸上的汗。“瞧你,急得都流汗了。你姐夫银子都花了,姑娘们也包了,不好浪费,偏偏他没这艳福,已经昏了,反正你爱女人,这些姑娘就给你消受吧。”
“不要呀!”
纪真惨叫一声,“纪蔷,我求你,不要呀!”
纪蔷不理他,转身道:“姑娘们,谁能治好我弟弟怕女人的毛病,这锭金元宝就是她的。”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往桌上一扔。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陡然大笑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床上扑去,一时之间莺莺燕燕全黏到纪真身上。有的模、有的亲、有的剥衣服,唯恐动作比人家慢。纪真大声的惨叫,可是纪蔷却站着笑弯了腰。
真的这么怕女人吗?奇怪了,到底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哎呀!”
一名妓女大喊,“纪公子出疹子啦!”
接着又有人道:“不好啦!纪公子翻白眼。”
“糟啦!他昏了!”
纪蔷咯咯娇笑,“你们都下来吧!”
他果然很爱女人,爱到会起疹子,还会昏倒呢!
真是个没用的弟弟!
她将那锭金元宝扔给其中一名妓女,“你们自己分了吧,都出去,帮我打一盆水来。”
“多谢二少女乃女乃。”众人眉开眼笑的,连忙出去了。今晚没开工,只轻薄了一个美男子,反倒赚了一笔钱。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呢。
纪蔷看着被她迷昏的单奕月,遗憾的说:“你爱来妓院又不给我跟,干脆今晚睡这好啦。”
第九章
“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单奕月实在不知道该拿他这个娘子怎么办才好。
想到她居然能找到春满楼去,实在不得不佩服她的神通广大。而她不但把纪真吓得昏死在妓院里的床上,还把被迷昏的他也扔在那不管,这总总的胡闹行径,实在令他哭笑不得。
他一把抓住了她,按在腿上准备结结实实的打她一顿。
她挣扎着,哭丧着脸,“你多疼我一些,少凶我一点,这不就好了吗?”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他居然准备打她?
“胡闹!”单奕月寒着一张脸。“你实在太胡闹了,居然使坏使到自家人身上来。”
“我哪有。”纪蔷觉得生气又委屈。“我也是想帮忙呀。”谁叫纪真拖拖拉拉的不肯干脆的帮忙,谁叫纪真那么怕女人!
不管她做了什么,也是为纪真好嘛!
“这算哪门子的帮忙?!”他手一举,作势要打她。“一定得教训不可,这是挨打挨定了。”
“你欺负我!”她嘴一扁,不满的指控,“你就只会跟着别人来欺负我,一点都不替我着想,还怪我胡闹。”
“我什么时候跟别人一起欺负你了?”他都还没打呢,况且哪来的别人哪?
“有,就是有!程老头偷了我的布匹叫人烧了四季染坊,还联合牙行不让我接生意,他这么胡闹你不去打他,却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你算什么弱女子?十个男人都没有你精明、厉害。”他很不以为然。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按着打!呜呜……”她假意哭道:“要是给人知道了,我……我还用得着做人吗?”
“你不说,人家又怎么会知道。”夫妻两个关起房门做的事,别人怎么会知道。
“就算我不说,人家还是会知道的。”
“怎么可能?”
“我给你打疼、打伤了,痛得不得了连路都走不得,也坐不得,人家又不是傻子,自然一看就知道了,还需要我去说吗?”
“我轻轻的打,怎么会打疼、打伤了。”纪蔷花样特别多,一张利嘴往往说得让人无法反驳。
“就是打疼了,呜呜……我要给你打死啦!”她语带哽咽,“不过我也不会怪你,反正是我自己不好。我死了以后,你记得初一、十五来给我上香,娶了新媳妇也记得要烧香跟我说一下,呜呜……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变成鬼之后,大概也吃不了醋啦。”
单奕月又好气又好笑的把她扶正,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真服了你啦,不打就是。”
纪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嘻嘻一笑,“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我对你好,你也应该好好待我才是。”他暖昧的冲着她一笑,“对不对?”
罗纱账缓缓的被放下来,房内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
院子里的桂花已经开了,香气从窗缝中钻进去,闻到的人都觉得幸福极了。
☆☆☆
“这……这……”县太爷苦着一张脸,沮丧的坐在太师椅里,桌子上放了个眼熟的木匣子,里面摆着两只大小、样式都不同的男鞋。
这木匣子是两广总督柳大人命人送来的,还传了一个口讯给他,叫他好自为之。
七天前县府里闹了飞贼,不但抡走了他的金元宝,还把他和程老爷的鞋各带走一只。他气得命令属下尽全力抓拿飞贼,务必要寻回那失踪的十锭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