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看见对面包厢坐着东京两大家族的主事大老时,他瞬间冻僵了。
他……不必在日本混了!
严泽曜走向那名昏睡的女子,想起严泽岳在机场说过的话——
“是你的,就会是你的,跑都跑不掉。”
懊不会这位美丽的总经理……真是他的吧!?
“你还不滚!?”严泽曜瞪了眼还瘫在原处的男人,喝斥。
樱木良介被他吼回了几缕魂魄,狼狈地爬出包厢,受伤也不敢喊痛。
严泽曜毫无困难地抱起美丽的总经理,在走道上对家人朋友们致歉——
“对不起,坏了大家吃饭的兴致。松元先生、松元夫人、璎小姐,改日我会亲自登门赔礼。”说罢,他抱着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爷爷、爸爸、妈妈,我跟泽昊去了解一下状况,我想,他可能需要帮忙。”严泽岳说。
“那就快去。这里有长辈帮你们招呼,不碍事的。”
严母立刻帮腔,她了解三个儿子压根儿就讨厌这饭局。
一场饭局,跑了主角,吃得真是有些尴尬!
这家顶级餐厅,付不起百万会员费的人,根本走不进来。
由于会费收得高,所有设备自然也都是一流的。在这里,藤堂家有专属的休息室,休息室里应有尽有,从电视、床,到迷你吧台……一应俱全。
此刻,休息室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看来睡得香甜的女子。
严泽曜换下一身和服,坐在床边看着她,然后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陷入某种恍惚状态。
他依旧惦记着她在飞机上的浅笑。他总觉得那个笑容好熟悉,究竟在哪里见过那样的笑呢?
“她还好吧?要不要请医生过来?”严泽昊走到床边问道,身后跟着严泽岳。
坐在床边的严泽曜吓了一大跳,他刚才有些出神,竟没感觉到有人进了休息室。
“你们进来干嘛?”他有点狼狈地抽回在她脸上游移的手。
“看你有没有对人家怎么样啊!”严泽昊俯身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感觉怪怪的。
这种清秀小佳人,实在不像严泽曜会把的女人。
对话的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走在最后头的严泽岳的失神,直到他挤过严泽昊,弯身怔怔瞧着床上的人……
原本开口要回嘴的严泽曜,注意到严泽岳的失常,立刻闭上嘴。
“她……是真的吗?”严泽岳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
严泽曜、严泽昊两人对看片刻,很有默契地决定不开口。
失神的严泽岳继续失神,弯身还不够,索性坐了下来。
严泽曜让出了床边的位置,闪到严泽昊身边。
“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严泽岳又开口。
这下子严泽岳的两位弟弟真的吃惊了。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严泽岳要他们出去?有没有搞错?
“十分钟就好,请你们出去。”严泽岳的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床上的人,这回,他的语气几乎是命令。
严泽曜本欲开口抗议,却被严泽昊阻止,将他拉出休息室。
休息室外,老么严泽曜对严泽昊吼道:
“你搞什么?”
“帮你啊!”严泽昊说。
“这算哪门子帮忙?”
“你什么时候看过大哥这副样子?”
闻言,严泽曜沉默了。
“如果大哥非要这女人不可,你会把她让给他吗?要知道,若是大哥坚持,他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严泽昊又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啊!反正他对那女人的最大兴趣,不过是她的笑容罢了。
但,他没告诉严泽昊他的想法,选择沉默。
“你要是不想把那个女人让给大哥,最好给他一段时间冷静,别在这种关头逼他。十分钟过后,我保证大哥会回魂,会记起来你刚刚对樱木良介说过,那是你的女人。我先告诉你,我不想看见兄弟为一个女人阋墙的烂戏。”
严泽曜并不是那么吝啬的人,他只是好奇,大哥干嘛要跟那女人独处十分钟?
他搔搔头,在严泽昊看来,他很烦躁,但事实上,他只是想不通。
“你觉得大哥他是……一见钟情吗?拜托!那女人连眼睛都没张开耶!”
“真的一见钟情了,对方是瞎子也无所谓。”
是这样吗?严泽曜很怀疑,因为他不是那么不挑的人。
兄弟两人站在休息室外,足足等了十分钟。
而向来重信守诺的严泽岳,果真在十分钟之后,拉开休息室的门。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失态。”严泽岳笑得从容,彷佛刚才的事没发生。
严泽曜的心小小地震动了一下。他终于知道那位美丽总经理的笑容像谁了,她的笑,像极了他们家的老大严泽岳!
“我打了电话请医生过来,我想,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安心。你会留下来照顾她吧?”严泽岳盯着严泽曜,问道。
严泽曜对大哥点点头,等着大哥的解释。
“包厢里昏倒的另一个男人,是她的朋友吧?”严泽岳又问。
“应该是她的助理。”严泽曜乖乖回答。
“我跟泽昊把他扶过来,等会儿一起让医生检查。”说罢,他带着严泽昊离开。
严泽曜在休息室里等待两人,心里想着,等他们扶小炳巴狗进来后,大哥应该就会跟他解释了。
他至少该解释一下,那十分钟里他到底做了什么吧!
但……哪有什么解释!?
“这里交给你,我跟泽昊先离开了。有机会,可以带你的……呃……你的女朋友回家,我想爸妈会非常喜欢她。”
这是严泽岳离开前留下的话。
严泽曜一个人面对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想不通,刚刚那十分钟不存在吗?
第一百七十二封信——
亲爱的大哥:
我去了新加坡,又去了香港,为了一个我迷恋的小提琴家。
迷恋是很奇特的字眼,我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人,能让我使用这奇特的字眼,这实在不像我。我总觉得自己是冷静而理性的人,向来都追求实际,这么不实际地迷恋上一个人,实在奇怪。
我想了又想,想出唯一一个合理解释,一定是因为我前面二十七年的生命,都活得太“节制”了,才会一听见自由的音乐,就立即无法克制地疯狂爱上。
那位小提琴家演奏时,彷佛是个拥有自由灵魂的人,我羡慕他。
现在的职位,其实也给了我不少自由,我已不再像以前那样百般受制了,我喜欢现在的工作。
亲爱的大哥,这是我的第一百七十二封信,距离两百更近了。我满心期待着,快快见到你。
近日,要去日本出差,也许回来就能写完两百封信了。你是否跟我一样期待见面?
永远爱你的瑷晞
第二章
午夜时分,哈巴狗依旧昏迷,床上的女人已幽幽转醒。
当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大床上时,心头顿时抽紧,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身上衣物还完整,才稍梢松了口气。
她的大动作惊醒在椅子上睡着的男人。
“妳醒啦?”严泽曜发现她醒了,起身走向她。
孟瑷晞看见他的脸,愣了一下。
“你……你是藤堂曜?”
“妳听过我的演奏会?”
他在台湾、新加坡、香港共开过六场演奏会,就不晓得她是去了哪一场。
“你……真的是藤堂曜?”
“既然妳发现了,我也不想否认。妳听的是哪一场演奏会?”
“六场!我六场都没缺席!台湾两场、新加坡两场、香港两场,座位部是第三排。”孟瑷晞问道,完全忘了现在不是询问这些问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