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十岁后,他们兄弟就不再穿相同衣着站在大街上“招蜂引蝶”了!一堆女人们惊艳又恨不得扒了他们衣服的目光,他们早看烦了,根本不需再用这种“一模一样”的把戏惹人注意。
若非老大用那种关爱到能杀人的眼神,来回黏在他俩身上,他们才不在同时间穿上同样衣服。
灯塔越来越近,戴眼镜的男人正想开口,眼睛却让前方一团火给引去了注意。
“你不知道,今天丫头赖在我怀里喊子镐叔叔时,我的骨头都酥了,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幸运的人?美妻、爱女--”子镐的话被匆匆截断。
通常这时候,温子靳会扯他后腿,会耻笑他,他以为将听到的是早已耳热能详的嘲讽,没想到传进耳的,那是个模不着头绪的问句。
“看到没?”玻璃镜片下,闪过一抹彷佛看见猎物的光芒。
“看见什么?”子靳要他看的他还没看见,却先留意到子靳眼底那抹罕见神色,他不由得吃惊。
兄弟俩处了二十五年,要算子靳露出那种表情的次数,五只手指就能数完。这回是什么?竟能让他一眼,就笃定非要不可的态度!?太神奇了!
“那个红头发的--”
“我不知道你对那种恰北北的女人有兴趣!”子镐往前方看去,那名红发女子正揪着一名短发女子的薄T恤,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你没兴趣?”子靳转而望他,眼底有明显的惊奇,他们对女人的观点竟有了差别!
“没兴趣。”子镐毫不考虑,脸上也有相当的惊奇,他老在想,哪天他们俩会不会为同-个女人厮杀?毕竟他们对太多事看法一致,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只不过没哪个女人能让他们爱到无法割舍,引起兄弟阋墙的悲剧。
“很好!因为这一次,我有那种要定了的决心!”
才一眼耶!
温子镐本想开口劝他冷静,谁知一眨眼,哪还有子靳的影子?他已经跑了几十公尺远了。
子镐愣了一秒,回神想起,这还是头一遭看到温子靳失常,接着也拔腿跟在后头跑。
他猜,等一下绝对有“好看的事”会发生!
***
抡起拳头就要落下的手腕,被一旁的蕬瑀用两手捉住了。
“若语,别胡闹了,哪有自家姊妹打自家姊妹的道理?”蕬瑀努力安抚着,不懂这两人今晚吃错什么,通常不爱计较的笑雨,现下竟是一张巴不得打上一架的脸,真是奇怪了。
“才不是我胡闹,是她太不知好歹了!我好心要帮她耶,她居然反过来骂我!”若语忿忿收了拳,放开抓在手里的T恤,“算蕬瑀说对了,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我懒得跟妳计较了。”
“妳懒得计较,还是怕我打败妳?”笑雨挑衅问。
“笑雨,妳--”蕬瑀的头,几乎要犯疼了,想不通笑雨反常的原因。
“我怕妳?见鬼了!”
已放手往前走了几步的若语,这会儿又冲向笑雨。
假使不是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突然挡在她面前,眼前一场两个女人的架,是马上、立刻、绝对打定了!
“小姐,妳结婚了吗?如果没有,比较省事,我可以省掉说服妳离婚的麻烦;如果妳结婚了,也没关系,我不介意花时间在妳身上。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妳有名片,给我一张。”冒失鬼如是说。
酷!跑在子靳后头的子镐,在不远处赞叹着--温子靳发起疯来,原来是这副让人忍不住想海K一顿的模样。他表现得太自以为是了些吧?没任何象样的开始,竟先谈起不知有没有、会不会发生的“离婚”!
那个恰北北女人,不晓得会不会赏几个拳头给他?子镐一双眼眨巴眨巴地瞧着。
醇厚的声音,听起来挺悦耳的;挡在她面前那堵胸膛,看起来也挺结实的;可惜那张嘴吐出的话,就不怎么能人耳了。若语不屑地抬头,瞥了一眼冒失鬼的脸,无视那张离她下巴不到五公分的薄名片,她不是非常确定对方说话的对象是她。
“你在跟我说话?”她半瞇着眼问,不太相信世上有这等不要脸的男人!
“对。”
“这名片确定要给我?”
“对。”
若语接过名片,没瞧上半眼,高高举至冒失鬼的面前,对半撕开、再对半撕、又再对半撕了最后一次,拉起他的手掌,将碎名片放进他手心。
“现在你可以滚了,死苍蝇!我对男人没兴趣。”若语翻翻白眼,这世界果真什么人都有,可惜了这男人一张还能看的脸,竟是个疯子!
他要敢再不识相地继续缠她,她绝不会介意在那张脸留些血腥记号。
子靳若无其事地将碎成一片片的名片塞回口袋,面带微笑问:
“妳对所有男人都没兴趣?还是只对我这个男人没兴趣?”
“所有男人我都没兴趣!你到底滚不滚?再不滚,我连你一起打!”
“妳是同性恋吗?我应该有能力改变妳的兴趣。”
“我是不是同性恋关你啥事?你有没有能力我不想知道,滚开啦!别妨碍我打架。”
“妳要跟别人打架,我可以帮妳,告诉我妳的名字。”
“海就在你旁边,你为什么不往海里跳比较快?”想知道她的名字?他再投胎一次,变成正常一点的人,她也许会考虑告诉他。
“我不会游泳,但若是我跳了,就能知道妳的名字,我会跳。”
般什么鬼!这男人不懂拒绝的意思吗?若语气得忘了怎么使用声音,张着口骂不出一字半语。
子靳望着想必是被气得说不出话的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再接着说:
“我懂了,妳真想看我跳海,才愿意让我知道妳的名字。我希望妳们有人会游泳,等会儿能在海里拉我一把。”说完话,他再用一丝淡淡的哀求目光,张望另外两个女子一眼,又转回定定凝视她,再次强调:“别忘了我不会游泳,要救我上来。”
子镐在一旁差点爆笑出声,温子靳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他真是服了!
三个女人的注意力全被子靳抓住,没人发现三公尺外站了另一个五官相同的男人。
若语很认真想着:先给这个疯子两拳?还是先跟他讲道理?虽然她很怀疑这疯子听得懂“道理”,然而,不过才一眨眼工夫,她的决定没出现,耳朵却先听儿一声落水,接着是蕬瑀的惊呼。
若语愣愣地同过神。不会吧?他真跳海了!?
“若语!快救人啊,他个会游泳--”蕬瑀扯了扯若语的衣袖,堤岸边围观的人渐多,水里那个男人,十分努力用四肢在海里胡乱挥动着,看起来真是个不谙水性的旱鸭子。
本打算跟若语打一架发泄心里莫名闷气的笑雨,被这一幕弄得闷气暂消,满脸奸诈笑意。
这会儿可好玩了,不管愿不愿意,若语都得往水里走一遭了。
她们三人唯一不会游泳的是蕬瑀,只不过现在,笑雨是死都不想为一个看花若语一眼就发情的男人,弄得浑身湿透。
何况,九月的夜已经颇有凉意,海里的温度绝对更冷,不适合脾气温和的她,但倒是满适合帮火爆的花小姐降降脾气。
“妳真要看他溺死在妳面前?”笑雨轻笑,一脸不在乎。
“妳--”若语光火地望着笑雨的讪笑,咬了咬牙转向海里挣扎的男人,视线转向的过程让她瞄到一个很眼熟的男人--
竟是那个她以为已经跳海的疯子?他没跳海?海里是谁?
“你耍我?”若语五、六步就冲到男人面前。“你把谁推到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