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开脸,哼道:“我又不知道放在哪里。”她又不久他什么,干嘛为他做牛做马。昨晚因为太累了,又让他吓胡涂了,一时之间神志不清,竟然乖乖地听他的吩咐做事。现在要她听话,哼!门都没有!在这里她最大,胡榛蓂算哪葱?
“不知道放哪里,不会去找!”笨女人!借口真多。低头睨了她一眼,他嗤笑一声,“女人,你曝光了!”
“啰唆!”胡榛蓂一把将她从腿上推了下去,幸灾乐涡地听她哀叫出声。
何宁蓱连忙拉拢裙子,狼狈不堪地爬起身,背对着他,嘴里念念有辞地嘟嚷着:
“死王八蛋!胡榛蓂,你这混帐!大白……哎哟!”她气冲冲地旋转过身,朝他劈头骂道:“你干嘛踢我?”
胡榛蓂端起咖啡轻啜一口,拿起先前搁置在卓上的财经报纸,不理会在一旁跳脚的何宁蓱:“胡榛蓂!”
他放低报纸,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去拿衣服。”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的下巴抬得老高可跩了。
这怎么说都是她的地盘,不是他的南投老家。再说这里也没有观众,她干嘛配合他。
“好!”胡榛蓂慢条斯理地折好报纸,放置在餐桌上。
何宁蓱得意地轻哼一声,就知道这种恶男吃硬不吃软,早八百年前就应该用这招对付他了。哼!真扼腕!害她白吃了那么多苦头。
胡榛蓂如大树般矫健的体魄忽地出现在她眼前,整个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你干……嘛?”何宁蓱咽了口口水,对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感到紧张。
“你说呢?”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我……哪会知道。”他想干嘛?大白天的,他别想乱来,她会叫的。
胡榛蓂挑挑眉,直盯着她瞧,看得何宁蓱鸡皮疙瘩掉满地,差点失态地尖叫出声。
“你……别想……乱来……啊”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倏然从何宁蓱口中传出。
胡榛蓂耸耸肩,继续解着她胸前的衣扣:“你喜欢有观众吗?我本身是不喜欢。
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配合。我的配合度据说挺高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何宁蓱才知道自己还兀自尖叫个不停,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但下一刻,她立即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她现在双手都捂住嘴,那不就没人阻止他?
低头一瞄,她差点又没尖叫了出来,她的衬衫扣子全被他解开了。
何宁蓱急忙拍开他的手,转身跑到餐桌另一头,双手紧揪着被他解开的衬衫,又羞又愤地抖着唇说:“胡榛蓂,你这色胆包天的猪!”
胡榛蓂闻言,微挑挑眉,轻声问道:“你在骂我?”他边说边往她走了过去。
何宁蓱轻叫一声,连声否认。尔后趁着地利之便,一溜烟地跑出厨房,口齿不清地嚷着:“我去拿衣服了。”
胡榛蓂得意地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冷哼一声。凭她也想跟他斗?下辈子吧!
※※※
“翡菁,你要去哪?”
胡榛苍站在阶梯上,看着打开大门正要出门的妻子木翡菁。
木翡菁一听见丈夫的声音,身子顿时僵住。“我……”她支吾其辞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你是不是要去台北找堂哥?”胡榛苍淡淡地说,俊秀儒雅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我……”木翡菁犹疑着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看见报纸还有电视新闻鄱在谈论着最近有人计画要谋杀榛蓂,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他。我不放心他的安危,想到台北看看他。”她对榛蓂的感情,早在她跟榛苍结婚时就说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她也不怕他知道她要去看榛蓂的目的,全是因为担心他。
胡榛苍轻摇头,柔声道:“翡菁,你不能去台北。”
“什么?难道你不准我去?”木斐菁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但见他又轻轻摇头,走下楼梯,“我没有不准你去,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去而已。”
“什么?”她忿忿不平地问道。
“现在堂哥周遭危机四伏,你去的话会有危险。”胡榛苍直接指出重点来。
“你是说我会拖累榛蓂吗?”她气红了脸问他。
“没错。”他依旧诚实地说。“你去的话,堂哥还要分神照顾你,你只会让情况更加危险。”
木翡菁嗤道:“有榛蓂在,没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
再说,榛蓂现在正需要有人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我怎么可以不去!”
胡榛苍摇摇头,淡然道:“堂哥他身边已经有何小姐,你忘了她是堂哥的未婚妻吗?”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翡菁却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啊!
“她才不是榛蓂的未婚妻!她不配!”木翡菁闻言,失去冷静地大吼。
胡榛苍见状,上前将激动得快哭的妻子拥在怀里。他语重心长地叹道:“翡菁,到这个地步了,你还看不清楚事实吗?堂哥他心里爱的是何小姐啊!”
“不会的!榛蓂不会爱她的!榛蓂他谁都不爱,他从小就一直是这样!他绝对不会爱上何宁蓱那女人!”木翡菁猛摇着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翡菁!”他无奈地轻摇晃她的身子,决定要打醒她这么多年来的迷恋。
“我问你,我们和堂哥从小一起长大,你几时见过堂哥这么亲近人?堂哥他甚至才一两岁时,就已经不喜欢依赖母亲或其它长辈,只爱独自一个人。和堂哥做堂兄弟这么多年来,我甚至很少见过堂哥和同一个女人在一起超过两次,可是这回他带了何小姐回来,还天天跟她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我们认识堂哥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跟女人调笑了?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何宁蓱办到过,更别提堂哥现在还跟她住在一起,两人还订了婚。你难道不知道,在堂哥眼里,只有何宁蓱是特别的。”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木翡菁流着眼泪,心碎地捂住耳朵,不愿再听见他说的一字一句。
“不行!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说完。”胡榛苍狠下心地扳开她捂在耳上的双手。
“你已经沉沦在这个迷恋里太久了,我再不叫醒你,你只会越陷越深。”
“不!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听!”木翡菁又哭又叫地,试着要挣月兑开他箝制住她的手。
“翡菁,你醒一醒!堂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你,什么你还这么执迷不悟!你想想那两个星期堂哥是怎么对待何宁蓱的,像堂哥那么重视个人隐私的人,还让她进去他从不让人接近的卧室和书房,甚至还让她睡在那里!包别说堂哥还亲自教何宁蓱骑马,让她骑除了他之外没人可以驾驭的黑神驹!”
“不!不要再说了!”木翡菁哭得梨花带雨,掩住脸泣不成声。
她从小时候第一眼看见胡榛蓂时,就已经爱上他了,二十几年的爱恋,她怎么也放不下啊!
胡榛苍心痛地拥住她,见心爱的人为别的男人痛苦,他小里又何尝好受?尤其这个人又是他向来尊敬的唯一堂哥。
“放弃吧,翡菁。”他叹息地劝说。
“我真的爱他啊!从小到大,我一直爱他呀!”木翡菁哭倒在他怀里,凄楚地说。
“可是堂哥他爱的不是你,是何宁蓱。”胡榛苍狠狠地戳破她做了二十几年的美梦。
“不!”像是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木翡菁哭着推开胡榛苍,掩住脸往自己房间跑去。
胡榛苍痛苦地看着她跑开,却没有跟上去,整个人失神又无力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