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呵——真是年轻人呀!炳哈哈——”陈震信听了,爽朗的哈哈大笑。
袁医生听了也莞尔的摇摇头,专心地回头评占花仲骐的病历。
护士长则在一旁吃吃偷笑。
唯一看穿花仲骐没有说出实话的刘昌威,站在一旁一手环在月复部,一手模着下巴,盯着花仲骐,偷偷窃笑。
田馨狠狠地瞪了花仲骐一眼,然后拿起沾湿的棉花,刻意使劲地擦拭花仲骐被碘酒划到的肚子。
花仲骐感到她的不悦,只好努力承受她用力的擦药动作。可是他心中却又奇异的感到轻松与喜悦,好象病房突然被人放满了七彩泡泡一样,缤纷、亮眼得令他有些晕眩。
至此,他确定田馨对他是十分特别的,而她又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放下戒心,毫无顾忌哈哈大笑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个宝!如果不把她收归已有的话,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花仲骐在心中偷偷的锁定了目标,而他势在必得!
“袁医生,你看看仲骐的状况适合提早出院吗?”陈震信不知花仲骐心中的盘算,担忧的问着一旁的主治医生。
昨晚昌威那孩子主动来找他,向他提出要提早出院的要求,今早他就亲自到病房来看看状况。
“嗯……照花先生现在的复原情形看来,提早出院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最好能有医护人员照顾,以防伤口恶化或感染,引发发烧。”袁医生看着手中的病历,中肯的评占。
“嗯……”陈震信回头迟疑的看着花仲骐。
花仲骐则提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私人要求——
“就田馨吧!我已经习惯她的照顾,陈伯还恳请你放人。”
他话一出,田馨即吃惊的瞪着他,但心中却是无比的开心。知道她暂时不用跟他分开,她又是惊喜又是感激。
昨天一听到他想提早出院,她的心就莫名其妙地像被挖了一个大洞,怎么补都补不满,空空洞洞地,令她很是难受。
所以今早她便决定,她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让他对她留下奸印象,而不是每当他想起她,就是她粗鲁的模样。
那时她还担心,她在他心中那个粗鲁的印象太深刻,一时半刻没办法扭转过来,还好,花仲骐想请她当特别看护,这么一来,她就有更多时间可以改变他对她的印象了。
可是院长接下来的话,却又将她打回地狱之中。
“嗯……好是好,只是我担心Ms.田经验不足,我想还是找护士长——”
“不用了,陈伯。你知道我一向独来独往的,要再花时间适应另一个人,对我来说太麻烦了。再说,现在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去处理,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上面。”
花仲骐婉转地拒绝。虽然他是微笑着说出想法,但他语气中的坚持,却是不容置疑的。
“呵……陈伯,就田馨吧!这几天她不也将仲骐照顾的很好?这证明她是可以胜任的。”刘昌威也上前帮腔。
表面上他是替田馨在长官面前说好话,其实他是很想等着看好戏的,他想知道仲骐接下来的计画发展。
“呃……那好吧!Ms.田,你可要好好做,别丢了我们震信的脸。”陈震信终于答应。
“是!”田馨开心的回应,月弯的星眸晶亮而迷人,让人感染了她的喜悦。
之后,袁医生再交代了些事项,便跟护士长准备出去。
陈震信看见田馨没有离开的动作,皱起眉头说:
“Ms.田,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私下跟花先生谈。”
“啊?哦……”又有秘密了耶!可是她不能听……田馨有些沮丧的站起身,走向门口。
“田馨,等一下。”
“田馨,等一下。”
就在田馨拖着不情愿的脚步接近门口时,她突然听见一声彷佛来自上帝的温柔呼唤。
她惊喜的飞快回过头,脸色整个亮了起来。
花仲骐看着她那藏不住心事的小脸,心中一阵好笑又心怜疼爱。他知道她一定是好奇心又泛滥了,现在不让她听,她一定会憋得难受的。
他故意伸了一个懒腰,皱着眉头,开口说:
“我成天躺着,手的血液有些循环不好,你坐下来帮我按摩一下。”他伸出左手,笑着要求她坐回平常坐的椅子上。
“仲骐,这——”陈震信惊讶的开口,
虽说田馨现在是花仲骐的私人看护,他要求她做事,她只有听命的份。但,这未免……
“没关系,陈伯。你知道田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没什么事情她不能知道的。”
花仲骐笑着和煦的开口,他回头盯着一旁的昌威,向他示意。“你说是吧?昌威。”
“呵……当然。”刘昌威接收到他眼中的讯息,吃惊又惊喜地开口。
陈震信来回看着他们,心知田馨率真可爱的个性,让很多人都很喜欢,所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而唯一感到无比震惊的,就属田馨一人了。花仲骐那句“我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让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当真的吗?还是……
她心中虽然有疑虑,但也没忘记她现在的身分,她快速的将花仲骐的床调高到适当的角度,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抓起他的左手,专业的按摩着。
他的手又大又厚,好象一个抓握,就可以将她的手整个包住似的。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不少瑰丽的想象,一时间竟有些害羞了起来,
她想伸手将那些羞人的画面全部擦去,可是不知怎地,就像电脑中毒似的,脑中叭叭叭的一直狂开新视窗,怎么关都关不掉。
她根本无心听他们在说什么内容,等到她听进陈院长的一句话时,她已经错过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昨晚你父亲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很担心你们兄弟俩,在台湾出了事情,他又帮不上忙只能干著急。所以他要我出面劝劝你们,回美国接管他的事业。他想,当年昌威的父亲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是我联络并劝昌威跟你们回美国的,所以……”
兄弟俩?花仲骐跟刘昌威是兄弟?怎么会?当年刘昌威的父亲又发生了哪件事情?院长在说什么?
一大堆的疑问突然朝她炸来,炸得她满脑子顿时罢工。突然,田馨感觉到花仲骐的大手轻轻将她的手抓握住,她抬头,望进他眼里的微笑,他的眼神奇异的安抚了她满脑子的乱烘烘。
花仲骐轻声一笑,温和的开口:“呵呵——想来昨天晚上,我父亲是打了不少电话。”他昨天晚上也接到父亲的电话。
笑叹一口气,花仲骐接着说:“陈伯,这事情我们跟我父亲已经谈过很多次了。”看向一脸冷凝的刘昌威,他语气坚定地说:“再说,我跟昌威有个十年的约定,时间没到,我不会离开他回去的。”
刘昌威心中一暖,抬起头,眼中满是激动的神色,朝他淡淡地一笑。
“十年?什么十年的约定?”陈震信疑惑的来回看着兄弟俩。
一旁的田馨很兴奋院长问出了她也想知道的问题,虽然她低头轻捏着花仲骐的手,耳朵却是高高竖起,等待真相。
“哈哈哈——陈伯,这就恕难奉告了。哦!”花仲骐觉得田馨用力的揑了下他的手掌心,吃痛的轻呼出声,一回头,就见田馨怒火冲冲的瞪着他。
而他只是笑着看她,不语。
“好吧!我多问了。”陈震信也不逼他。回头,他看着一旁不发一语的刘昌威,感慨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