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瞧瞧,有没有喜欢的?”云姬热情招呼着。
裘纱凌不便多看,“这些都是你家珍藏,我们还是到前厅坐坐吧!”走到门边突然瞄见柜子上有一尊女圭女圭甚是讨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云姬见状忙拿出女圭女圭,“这是南诏女圭女圭,很可爱吧!”
“是很可爱,圆圆润润的,好得人疼呢!”裘纱凌忍不住细细把玩。要是有个像这女圭女圭的孩子,日子也就不会无聊了吧!
云姬顺水推舟说:“夫人喜欢就送给夫人!”这尊琥珀女圭女圭是南沼贡品,老爷偷偷攥下来的,价值非凡呢!
裘纱凌很喜欢,挣扎许久,说:“我不能随便收你的礼……要不,这女圭女圭多少钱?我跟你买。”
云姬没有办法,只好说:“成本价十枚铜钱。”
“真的?好便宜喔!”裘纱凌很开心,也不疑有他,忙掏出铜钱,数了十枚给她,诚挚的说:“谢谢你割爱!”她有预感这女圭女圭会带来真女圭女圭呢!
云姬翻出一只纯金打造的盒子,“夫人,这盒子给你装琥珀女圭女圭。”
裘纱凌掂了掂盒子,摇摇头,“什么做的盒子?这么重!这女圭女圭小巧,我拿在手上就行了,别再多拿这盒子吧!”
云姬暗笑她不识货,心想也好,反正老爷不会知道相爷夫人没带走金盒,就污下来吧!平常她要进这间房还不容易呢!
满屋子珍贵珠宝让裘纱凌待不住,“我想回去了。”
云姬送到门口,“夫人有空常来玩啊!”
“谢谢你卖我这女圭女圭,我很喜欢。”
“是我家老爷买来的!”云姬殷勤送到轿子前,“我家老爷是谢炎年,夫人请在揆爷面前美言几句!”
裘纱凌没想太多,以为只是生意上的往来,随意点头。“你且留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送夫人。”云姬深深行礼,朝轿夫们叮咛:“走路稳当些、注意脚下,别颠着夫人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夫人,有人呈上拜贴。”小虹走进房里说。
“是云姬吗?”裘纱凌意兴阑珊的问,“跟她说我今儿个不想出门。”
昨天被云姬哄出门,其实不过就是看收藏嘛!满屋子金碧辉煌,主人不担心炫耀遭贼,她都替他们紧张了。
“不是云姬夫人。”小虹念出贴上的署名:“是班袭姑娘。”
袭姐!裘纱凌纵身而起,“人在哪里?”
“已经请班姑娘到院子里候着了。”
裘纱凌兴匆匆地往院子里冲,佣仆们也见怪不怪,自动让出一条路给她。
“袭姐!”裘纱凌开心的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她,“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喔!”
班袭捏捏她的鼻子,“都当人妻子了,还这般孩子气!”
裘纱凌拉着她坐下,斟上一杯水,“袭姐是专程来看我的?”
“嗯!”班袭拉过她的手把脉,有喜了!可惜胎动太频……她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里头的药丸你每日睡前服两粒,切记,这药很重要,别忘了!”纱凌莽莽撞撞的,孩子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于是班袭不想说得太明。“你喔,都成亲了还这般莽撞!”
“唉唷!”裘纱凌拉着班袭的手娇嗔着:“袭姐一见面就要我吃药!”
“你乖,药丸不苦,睡前吃上两粒,不麻烦的。”班袭正色说:“切记,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嗯!”裘纱凌乖乖把药放进怀里,“我会乖乖吃药的,想着袭姐时就吃。”
班袭笑笑,心里颇感欣慰,她还是一样单纯天真,“他待你好吗?”
“很好。就是最近太忙,成天见不着人影!”
“他身系重任,你要多体谅他。”
“嗯!”裘纱凌漫应,不过就是做生意嘛,大家都把他的生意看得那么重!也难怪啦,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靠他吃饭,他确实得认真赚钱。
她也不反驳,讶异的盯着班袭,“袭姐,很少见你穿女装耶,好飘逸喔!”
班袭微笑,“男装打扮来见你,会给你添麻烦的。”
说到这裘纱凌可有一肚子怨言,“袭姐,我越来越觉得还是待在女人国单纯些,外头一大堆规矩要守呢!”
“他给你定规矩了?”
“没啦!只是觉得很烦,还是岛上自由些!”
“倘若你当初看上的伴儿不是他,或许不会动了心。这些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一如她跟他也是如此!
裘纱凌皱着鼻子,不认同的说:“这叫孽缘!着了他的道儿,才会死心塌地的留下来。”
班袭嫣然—笑,“良缘也好、孽缘也罢,总之就是有缘。人人看他老成持重,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卸下面具真实无伪;你呢,平常疯疯癫癫的,没个分寸,却只有他能看见你的纯真可爱……这就是缘哪!”
裘纱凌偏头一想,“袭姐,你好厉害,说得好准耶!”
“我不时便会请人查探你的消息。”想起相国府不宜久待,班袭起身,“我要走了。”
“袭姐,怎么不多留几天?”裘纱凌好舍不得!
“还有朋友在等我。”班袭轻拍她粉女敕的颊,“瞧你,堂堂相国夫人还动不动就红了眼眶!”
相国夫人?裘纱凌好惊讶!“我嫁的是杜揆呀!”他只是药材商人,想起家中常有人来……嗯,了不起的药材商人,如此而已。
“杜揆?”夫妻之间怎会喊得如此生疏?
“嗯!杜揆,又叫杜御莆。”裘纱凌皱起鼻子,“中原人好麻烦,什么字啊号的一大堆!”
班袭拢起秀丽的眉,“纱凌,裘纱凌是他的名,揆者,揆席也,百官之首,意思就是当朝宰相。”见裘纱凌脸色一白,她的眉心越皱越紧,“难不成你真不知情!?”
裘纱凌愣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宰相?杜揆是宰相?”
班袭又好气又好笑,“即使不知道‘揆’的意思,难道你出入都没注意到,门拱上悬着大大的‘相国府’三个字?”这个迷糊蛋!
裘纱凌缓缓摇头,“回府那天我睡着了,是他抱我进房的,之后我很少出府,也没有抬头注意到门上的字。”
敝不得……怪不得她直纳闷一介药材商人为何如此交游广阔!原来……
她心里沉甸甸的,没有一丝喜悦,有的只是被蒙在鼓里的难堪!
班袭看她脸色忧闷,不禁轻唤:“纱凌?”
裘纱凌看着袭姐一脸担忧,勉强挤出笑容,“没事,我想想就好了。”她自嘲,“当个相国夫人也不错,不是吗?”
耳畔传来口哨声催促着,班袭叹气,“我该走了,凡事别往死里钻,嗯?”这里是京城、又是相国府弟,他不能暴露了行踪!
虽然不知道袭姐口中的朋友是谁,不过会让袭姐这么担心的,一定对她很重要。
裘纱凌笑笑,“我知道,袭姐快走吧,别耽搁了。有空要常来看我喔!”
班袭点头,清秀的人影很快地消失在门外,留下裘纱凌仍陷在乍然得知的惊愕之中。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谢炎年派人呈上请帖,邀杜御莆过府一叙。
杜御莆未想太多,遂在回府路上转道而至内府局令府中。
“相爷大驾光临,真乃蓬壁生辉,请上座!”谢炎年出门相迎,说道。“来人,泡好茶!”
杜御莆一坐定便说:“谢局令别忙,本相几句话说说就走。”
“谨听相爷教诲!”
“圣上久居骊山,有意禅让皇位,内府局掌管大内财物,近日务必办妥太子登基所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