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有女朋友,他没有女朋友吗?”谷凝宁话中有话。
“对……”周飞樊差点上当,实时换词:“对不起,我是大众情人、他是我哥儿们,他会很乐意帮我。”
比凝宁看出景霖法对贝侑年有意,但这二人的两情相悦却牵连着莫名的阻碍--贝侑年裹足不前,景霖法迟不表态且被公认有女友--
哎!她是局外人,担心个什么劲?
“随便你们。”走向门口。
周飞樊赤脚飞跳到她跟前,“再等一下嘛!我可不可以跟妳ㄠ?”
“ㄠ?”
比凝宁觉得好笑。周飞樊言谈之间经常故作流里流气,但渐渐了解他后,发觉他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小男生。
幼稚,且自以为是。
笨蛋。
“你要ㄠ什么?”她尽量不露出睥睨的神色。
周飞樊兴匆匆地:“上次赌的东西还没给妳,不如我们再来赌一把,奖品对ㄠ,我输了得付DOUBLE--双倍的钱,如果妳输的话,算是扯平。”
“你还不认输。”谷凝宁手环胸,“赌什么?”
周飞樊环视房内设备,看到游乐器,有了主意。“妳玩不玩电动?”
比凝宁想了一下,“我只迷过俄罗斯方块。”
“拜托--”周飞樊没想到她这么老土。“那么老的GAME妳叫我上哪找?”
他冲到电视旁的收藏柜,拉开抽屉把里头的东西倒到地上,接连三个抽屉装的都是游戏卡匣,地上登时形成一堆卡匣形成的小山。他拨拨找找,有些觉得看不顺眼的还随手往后一丢。
比凝宁看不下去,“有人这样找东西的啊?”
“无所谓啦!”好不容易翻出一片旧旧的卡匣,又拉开一个柜子找出一台旧型的游戏机,“有了、有了。应该还可以玩吧!”完成组装,电视出现双人同玩的俄罗斯方块画面,“避免妳说我这个电玩老手欺负妳,我让妳四行--我的前面四行先随便乱放,怎么样?”
想当年俄罗斯方块正盛行时,他富有方块杀手的盛名,她居然答应跟他斗,哈,她死定了。
比凝宁气定神闲,也在电视前坐下,“免了。省得你输了又说我胜之不武。”她玩俄罗斯方块可是玩到烦了、厌了,想自杀都死不了的地步,瞧瞧他暗爽的模样,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这可是妳自己不要的哦。”游戏开始。
比凝宁懒懒地扫他一眼,“你不要输了赖皮,哭着求我继续跟你对ㄠ,还要我让你四行就好--”
◎◎◎
田径队的年假从除夕放到初五,年初六恢复上午的训练。
大部分球员睡饱吃吃饱睡度过休息的六天,体能因怠惰虚减了五成,早操时拉筋拉得满脸痛苦,教练偏挑这个时候全程监督,严格操练队员整整三个小时。
求学过程中,常会遇到这种喜欢让学生日后一回想起来就开始臭骂变态、魔鬼、巫婆等等的老师。
练习结束后,贝幼莲到洗手间把汗湿的运动服换下。
昨晚她熬夜看电视影集,现在不仅睡眠不足还体力透支,心想等会儿吃完午餐便要回家补眠。
头发有些乱,她对镜甩甩头,扭开水龙头洗手。
身后方妮奈换了一袭连身短裙出来。贝幼莲从镜中看到她轻蔑地上下打量她的背影。
“几乎没看过妳穿便服。妳的衣服都是休闲服、运动服这一类的吗?这个过年有没有买新衣服?”
方妮奈妥善折好校队运动服,放入袋子里;而贝幼莲的书包在社团教室,洗手时脏掉的衣服暂披在肩上。
“为什么要买?买了又没机会穿。”她弯身掬水泼脸。
斑中生上下学穿校服,回到家换穿轻便服装,即使出外也是在家附近走走;不需要花钱买太多过于正式的衣裙。
方妮奈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包面纸,才开始洗手。“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妳该不会一套运动服当睡衣、家居服、又当外出服吧?”
贝幼莲关掉水龙头,晃动腕关节把水滴甩掉,“对啊!”有何不可呢?衣服分类得那么清楚,动不动就换装,洗起来很累的。
“天啊!”方妮奈却觉得不可思议,“妳一定也没有在用保养品、化妆品啰?”
“妳每天化妆上学吗?”
“我每天都有上淡妆!妳不觉得我的脸看起来粉粉的,肤色特别美吗?”
贝幼莲照镜子比照两人的肤色,“差不多啊。”
方妮奈抽张面纸拭去脸上手上的清水,拿出一瓶美容液,“我们每天曝露在阳光下,妳不做好隔离的话,不仅会晒黑,等妳二十几岁以后,脸上就会开始出现斑点。”
方妮奈放在洗手枱上的透明化妆包里有携带式的小瓶瓶罐罐,贝幼莲好奇地看她扭开瓶罐在脸上涂涂抹抹。“什么是隔离?”
方妮奈翻白眼,“我要晕倒了。”
“好啊。”晕死算了,懂得化妆打扮了不起啊?“我先走了。”
“等一下。”方妮奈叫住她,“帮妳喷一下香水。”真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腕上喷了香液。
贝幼莲反手闻了一下,打个喷嚏,“妳神经病啊?”
把水流扭开到最大,用力洗手。
“喂!妳知不知道喷这么一下下要几十块钱的!”方妮奈心疼。
“几十块钱?”那么她手上那一瓶不就几千块才买得到?吓死人。
“妳要不要试试我这套衣服,我觉得满适合妳的。”
方妮奈身上的连身短裙十分贴身,上身加了一件细毛短外套。
“妳有毛病。”贝幼莲瞪她。
“妳对妳的身材自卑吗?”
“方妮奈!”她是她的天敌吗?随便一句话便能令她光火。
“好啦,不逗妳了。”她拿出一包开封过的m&m巧克力,倒了几颗在手上,“要不要吃?”
贝幼莲作反胃状,“这里是厕所,而且马上要吃便当了。”
方妮奈侧着脸瞄她,“我是在暗示妳,明天是--情人节。”
“明天情人节?那又怎样?”何必用那种态度暗示?
“我们明天来一决胜负好不好?”
贝幼莲不解,“一决什么胜负?”
方妮奈长叹一声,瞄转为瞪,“妳别再这么迟钝了好不好?再几个月学长就要毕业了,如果不加把劲突破学长学妹的关系的话,我们和他就像是断了线,没有特殊事情,就不能再跟他联络了啦!”
她这段话唬得贝幼莲一愣,迟了一会儿火气才上来。贝幼莲手一挥,“妳又来了,我懒得听妳闲扯。”
方妮奈单手扠腰,今天是打定主意跟她摊牌了,“妳不可能不知道,所有人都等着看学长会选妳或选我。”
贝幼莲数秒不语,咽口口水,撇撇嘴,“无聊。”回头要走。
“妳输不起?”
也许被刺中心事,也许恼她一再胡言乱语,贝幼莲咆哮大吼:“真奇怪吔!为什么什么事都要被你们说得那么严重?情人节关我什么事?他要毕业了、要和我们断了线了又关我什么事?他喜欢谁要选谁--干我屁事?无聊!”
她十分火大拍门而去,方妮奈则笑笑地提起衣袋,走出洗手间,跟在贝幼莲的后头迈向社团教室。
在社团教室门前,碰见代她们领了便当来的任仿封。
“妳的。”任仿封笑着拿起一份饭盒给她。
贝幼莲推开他,“鸡婆!”踹门走进去提了书包出来,怒言:“我要自己去领!”
“怎么了?”任仿封情急之下拉住她手臂,“妳要回去了?”
贝幼莲甩开他的手又推了他一把,“你走开啦!讨厌鬼!我再也再也不、要--理、你、了--”掉头跑开。
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可是任仿封一头雾水,被甩得很无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