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一个理智与肉欲完全分离男人,文瞳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必须带它回去,求求你……把它还给我,你想怎样都可以。”她抬起水雾的双眸,凝视着应泀。
“真的……”小手,已经由下探进了浴巾里,延着他粗硬的大腿内侧向上轻抚了。“怎样都可以。”
“有人逼你这么做吗?”侧身别开她碰触,应泀包好快要掉下来的浴巾,往后稍退了一步。
他不是圣人,面对自动送上门的可口佳肴,也是会动凡心的,可是……有些不容改变的问题、症结,他绝不会忘记,比如说:眼前的她,不只是个出卖灵魂的瞌药妹,
包糟的是,她还即将成为他的学生。
那坚硬的勃发昂然挺立的态势让人别不开眼,文瞳不信真有男人能抗拒她,或者,抗拒浪荡、媚人的夜姬。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开始动手月兑去身上的束缚。
“你,到底想不想要?”视线、声调、气质都改变了,眼前的文瞳,已化身为——那个能让男人疯狂的夜姬。
应泀真后悔自己以前怎么没去研读心理学、或精神分析的课程,眼前这个侯文瞳,简直是个奇葩,人格的转变只在弹指间完成,还可以用自由意志操控——
若不是她受过极重大的打击、需要开发另一个人格无时无刻保护自己,就是她是个天生的戏子!
锐利的鹰眼,绅士的避开了她饺美的身材,探进了她的双眸,应泀没有错过她眼底那交缠着灵魂的深层忧郁和哀伤。
那是什么?她藏在心底的愁吗?他好奇。一个浑身赤果的女人,不该还有这样封闭、且牢固的自我保护才对。
侯文瞳……你的生命,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要……当然要。你都开口了,我绝岂不是太不给面子。”冷冷一笑,应泀脸上没有一丝尴尬神色。
也许是因为果女当前,应泀的正燃烧着的火焰,他真想找个机会去去火,也或许,是他想打蛇随棍上吓退她这故作无谓的语调。
她没有想到应泀情绪真的能一点都不受自己的影响,低头盯注那益发昂然的男根,她抬起头。“你讨厌我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冰冷,你明明有反应、明明想要的,不是吗?”
“这只是非常纯粹的男性生理反应,与我对你个人的感觉无关。”应泀冷静的说。
“你不担心我是你的学生?”摇摇头,应泀大方回应。“师生的的身分问题,只存在课堂上、教室里,再说我还没正式任教,随时有反悔的可能……如果,你够棒,能让我背弃答应应湄的诺言的话——”
“背弃?”文瞳喃喃复述,圆圆的眸子怔怔凝视着应泀,胸口猛地一紧,痛得像千万支针插在她心口处似的。好轻易就可以说出口的两个字!
就像父亲背弃了对母亲的爱情、母亲背弃了对他们的亲情……每个人只是觉得厌倦了、玩腻了,就轻易选择背弃。
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别老拿这表情看人,楚楚可怜是很诱人没错,但……看久了容易腻。”应泀不屑一笑,似乎已经看穿她再没有别把戏。
紧握住小拳头,文瞳放低了视线,她不能再看那双利得几乎要割裂她自尊的瞳眸——
文瞳知道,他瞧不起自己、他讨厌过着这种低下生活的自己。
啊……心里酸酸麻麻的,呼吸起来有种无力的颓丧感,好难受呵!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有这感觉?我不能、也不会为任何人失种、交心、动情。拧紧大腿的肉,文瞳在的痛楚抵消心头的感受时,缓缓的笑了。
不能有感觉,爱恨嗔痴,任何一种感觉都不行。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不行。
她捡起衣服,打算默默的穿回衣服离开。
“不玩了?既然可以这么快放弃,那干脆把嗑药的瘾头一起戒了吧。”应泀这人显然没有半点同情心,虽然他对她有无限的好奇,但,直觉的,他就是知道她不值得信赖、不值得纵容。
一定是因为不断的回想、不断的重蹈覆辙、不断的自我伤害,才会走不出死胡同。
就是这样软弱的个性,才会生出刚才妄想诱惑他的妖怪分裂性格,来保护着脆弱、却真实的侯文瞳!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不该有那样深、那样愁、那样痛苦的眼神,她究竟有什么过去、什么秘密……
应泀真想将她彻底剖析、研究透彻——他想要弄懂她的一切!
只有知道她伤在哪里,他才能帮她把腐肉切除、重新治疗。
不论是作学问或做生意,应泀向来习惯通盘了解对手,才会审慎决定要不要下场玩这场游戏。他向来讨厌浪费时间、憎恨事后的后悔,应泀清楚感觉到自己对这个矛盾的女孩充满了兴趣……和性趣,否则他不会主动邀约雪莉今晚的约会——说穿了,他不过是需要一具女性躯体来满足他的罢了。
没有爱情关系卑鄙吗?用女人来解决生理需求算是卑鄙吗?应泀可不这样想。
对身心健全的成年男女来说,只要基于“平等互惠”的原则,玩得有品质、有技巧,事前事后能让双方都享受到快乐,他觉得男欢女爱倒不失为一项高级健身运动。
除非他有意和对方步人礼堂,共筑未来,否则应泀才不想浪费时间、体力在这种事情上。
他认为,爱情这种至高无上的情感,只存在于一生一次的神圣婚姻里。可惜的是,一直以来,应泀根本是独身主义者的信徒,生来就被归为自视太高的物种,茫茫人海里找不到足以匹配自己的另一半,渐渐的便认为一个人生活其实也不错……
所以,女伴多不可数的应泀从没和任何人玩过这类谈情说爱的把戏。
饼去没有,现在也不可能有!这个侯文瞳最好搞清楚的身分,不要妄想要什么花招勾引我!应泀在心里赌咒似的想。故作小可怜、小天真、小荡妇或冰山美人都是没用的。
应泀像故意要逗弄她似的主动攀谈。“侯文瞳,你似乎不急着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是不介意跟任何人作室友,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知道我的名字?”懒懒的,他朝着背对自己的文瞳说。
文瞳不搭理他,只是静静的、专注的穿着衣服,仿佛只是在跟空气对话。
“我们就别再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了,不管你知不知道我们应家的背景,我现在说,你听好了——”看着她穿上了薄薄的白色内裤、白色胸衣,应泀的呼吸逐渐加快了。“我姓应,单名泀。”
自大狂!文瞳在心里暗骂一句。
文瞳不想听他的声音,低沉似雷鸣,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具生命力的打进了她的心,那是生存的律动,比电子音乐更魔幻、更醉人……
这、这种陌生的悸动,让她好想逃。
“今年二十八岁,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生科、经济双硕士,旅居美国多年,最近为了继承家业回到台湾,预计花费三年时间,将鹰翔集团上柜的子公司群推上市,再花三到五年培酬出高阶优秀管理干部派驻大陆,稳固鹰翔在全亚洲站上第一的位置。”
“然后呢?然后成家立室、开校散叶,生几个孩子,快快乐乐的享受有钱有闲的幸福人生……”文瞳轻声反问,话里却带着些许讽刺,她从没想过未来、从没计划过人生,不能理解应泀的思考逻辑。
很多时候,自己都不能肯定眼前这一刻是真实活着的了,哪还有力气去思索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