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以前每天不同一个男朋友,生活似乎又充实些。
“我明天要去祖母家,好久没去了。”
他当然不相信,第二天一样来,直至祖母家的司机开车来了,他开车一直跟我到祖母家。
下一次我说去看外婆,他的人和车就没有出现了。
上一次我怕他闹进祖母家去,除了祖母还有家人,总不能令祖母难堪没面子。
这一次他没有跟着来,我便在外婆家住了三天。
这三天很自由,很自在,没有束缚感,不过,很奇怪,第二天晚饭后,竟然想起他来。
大概天天见惯了。
每天对着一个漂亮的小子,突然看不见了,自然有失落感。
第三天回家,老远已看见古善行的法拉利。
奇怪,竟然感到一阵兴奋。
车一停,他跑上来,开了车门,拉着我的手,把我拖下去。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焦急而喜悦:“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为什幺?这是我的家。”
“因为你害怕我,所以想逃避。”
“你有什幺好怕的?我从小到大没有怕过人。”
“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那幺大女人主义。”他拉我:“到我的车去,我们到海边看海景。”
“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家,反正你明天一定会来!”
“明天是明天的事,现在我就要和你一起去海边。”他不由分说又拉又拥把我塞进汽车。
这令我反感,刚才的兴奋都没有了,他不是大男人主义,是霸道,事无大小都要女人顺着他,依从他。
小女人会迷他,因为凡事可依赖他,但我独立性强,对男孩子不是不依赖,但绝不能千依百顺。
而且,能令我对他依赖的男人,必须有极好的条件令我口服心服。古善行这样开硬弓,我是不接受的。
以前我会挣扎下车,现在已经知道挣扎无效,因为他经常锁上车门,人怎能和钢铁斗?
不斗,反而安然坐着。
“我等了你三天,你也应该陪我。”
我又没叫你等。但我没有说出口。
“小仙说你去了外婆家,又不肯给你外婆家的地址和电话,我还以为你们主仆俩串谋骗我!”
串谋?花那幺大脑筋?你是什幺人?犯得着?哼!臭美,不要鼻子,荒谬……
“天天见你对你竟毫无好感,谁喜欢大女人,但是三天不见你,又好象几天没喝牛女乃。”
牛女乃?我瞄他一眼。这是什幺意思?
“我在美国习惯了每天喝六杯牛女乃,少喝一天都好象胃里空空!”
喝那幺多牛女乃,怪不得皮肤像牛女乃一样洁白。
“喂!你怎幺上了车就没有开过腔?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我就是不开口,以示抗议。
“说话呀,我最怕唱独脚戏。”
他边开车边看我:“在外婆家被那些表哥表弟迷昏了?”
我抿抿嘴。
吱!汽车突然停在路边,幸而是深夜,后面没有车,前面也没有车:“我不喜欢带个哑巴出去,你开口,再不开口我……”
“你揍我?”
“哈!”他点一下头,蛮满意:“你终于怕揍开口了!”
“我根本不相信你敢揍我,所以我不会怕。”我轻蔑地说:“不开口是因为不满意你的行为。”
“你现在开口表示你已经不介意!”
“我介意,因为你自私自利,强横无理,要强迫别人做她不喜欢的事。”
“我喜欢柔如小猫,驯如小兔的女孩子,我说什幺,她便做什幺。”
“那你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不满意的话我不说,不高兴的事不做。”
“我没说过要喜欢你!”
“那你天天来找我,把时间全花在我身上干什幺?”
“追求你,要追到手不花点时间怎幺行?种花吧!由放下种子到开花,也要花不少时间。”
“你不喜欢我,追求我干什幺?”
“满足感!人人追求你都败北,多少人为你伤心失望?如果我追到你,证明你没有什幺了不起,只是那些人差劲吧。”
“包括祖迪?”
“晤!他根本是大傻瓜,世界上可爱的女孩子多的是。为什幺要那幺死心塌地?而且对手又多,不烦幺?像他这样的人才。找个九分的应该不难,何必跟人争,争就没有意思。”
“只有你一个去争就有意思?”
“我根本没争过,我一出现,你的裙下臣都被我吓跑了,谁跟我争?”
“在全无对手之下,”你成绩如何?”
“不错,也没有多少天,你不是乖乖地坐在我身边?”
“是你把我强拉上车来的。”
“现在车停了,你可以下车,又没有人绑住你,拉住你!”
我推车门,门推不开。开关控制器在他手中,他根本锁上车,怎样走?
“你,卑鄙!”
“走不得,是不是?这就要怪你自己没有吸引力。如果你有魅力,我必然会事事依你,你说一声开门,我马上开锁。”
他边说边开动车子,跑车来了一个U转,走回头路,显然不再去海边。
“你天天对着个没有吸引力的人,你会不闷不烦吗?”
“烦!又烦又闷。但为了达到追求你的目的,闷,也要挨下去!”
“你以为你可以把我追到了?”
“当然!”
“凭什幺?”
“凭我自己,你从未遇过一个像我条件那幺好的人,你终于要向我投降!”
“我遇过,比你更好!”我忽然想起我第一个男朋友,虽然那时大家都小,我念F3,他刚考大学入考试,也许我们不是真的恋爱拍拖。但是,他是真的喜欢我,而最后,他也说他爱我。
“比我更好?”他冷哼冷笑。
“是的,他比你更好!”或者他没有古善行那幺强壮,但他条件真好,十分漂亮可爱。而且,他性情温柔,对感情负责,对我十分关心体贴。
“这样好的人在哪儿?”他还是冷笑:“今晚做梦跟他相会?”
“他能入梦就好了!”我突然心里好难过,像压住一块大石,人透不过气来,那是童年,但是我不会忘记。虽然我们只拉过手,虽然我来不及爱他,但每次回想起来,我都想哭。
“哼!波姬小丝追到洛杉矶,我拒绝接见。”
“什幺?”
“我是说你吹牛,如果你有一个那幺好的男朋友,你就不再用左挑右选,早就带出来到处亮相,好令那些无聊分子死心!”
“他在天堂我怎能拉他下来?”我叫着,差点哭了。
“天堂?哪一个天堂?甜心天堂还是梦幻天堂?”他补上一句:“我在报章看到的,是舞厅。他是哪儿的舞男?我愿意花钱看看……”
“你卑鄙,骯脏,你这狗……”握起拳头打他,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也不管是他的手,或是他的头,他的膊……狂叫乱打……
“停手,停手,前面有对头车,你再不停手大家都没命……”
我停手蒙眬一看,一辆车迎面飞过来,心一冷,人失去知觉。
我终于吐出一口气,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古善行的怀里,他一手抱住我,一手在抚我的脸。
呀!天!
“你没事吧?”他柔声问,样子一点也不可恶。
“这儿是什幺地方?”
“你说呢?”他温柔不霸道时,是很可爱。
“不是天堂就是地狱,不会有第三个地方。”我叹着气:“刚才那辆车……唉!我害了你,也害了别人,对方多少人?”
“你真的在第三个地方——地球。刚才你及时停手,我也及时闪避,真是一线之差。结果,我们没事,那辆车也没事,平安大吉!”
“既然安全没事,你抱住我干什幺?”我连忙钻出他的怀抱。
“刚才你晕过去了!”
“一定是那辆车,看见对面飞来一辆车,一吓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