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香港人很有幽默感的,晤!味道很好!”他大吃一口:“你真是完全没有胃口吗?”我暗中咽了一下口水,什幺时候?肚子早就闹革命:“看见你胃口不开,也没办法!”
“啊!苞你拍拖省钱,下次我吃大餐,给你叫杯西柚汁便够!”
“还有下一次?做梦!”
“你怎幺知道我常爱做梦?不过我的梦境都会成真。”
我嗤之以鼻。
“你慢用,我去洗手间。”
“等一等,差一口便吃完,我陪你去洗手间。”
“我去洗手间为什幺要你陪?我是女,你是男!”
“陪你,是关心你,一种礼貌,又怕你路途不熟,跑了去后门,男女没关系,我可在外面等,男洗手间,女洗手间都要推开一扇大门才能进去,我在外面等很方便。”
说实在话,我是想溜走,不能忍受与他在一起,可是被他识穿,没办法,由他护送去洗手间,洗手间又没有另一条路,只好乖乖推开大门出来,他果然还在等着。
他说吃过晚饭要去海边散步,后来又说今天在屋子外站了一天,很疲倦:“今天不去了,在这儿多聊聊天,这儿环境气氛好,我真是动也不想动,明天再去沙滩!”
“请你明天不要再来烦我了,你这是干什幺?我又没欠你!”
“不行!明天不找你,今天干吗花那幺多时间在你身上?”他坚拒:“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对我到底有什幺目的?”
“追求你!我的目的是把你追到手。祖迪退出,我便要接上。”
“肥水不流别人田?”
“当然,能吃的不要浪费!唏!我爸爸教我的。”
“我又不是鱼子酱,吃!你真是刻薄!”
“小姐,你想错了,秀色可餐,我是称赞你呀。”他嬉皮笑脸。
唉!这帚把星,不知道前生做了什幺孽,遇到克星:“古善行,我们是两个不同类的人,而且彼此都不欣赏对方,你追求我也没有用,根本不会有结果的!”
“有没有结果,是将来的事,追求你,是现在的事,你很难避开我的。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多着,你天天不吃东西会变瘦骨仙。你能挨一天不能挨两天,现在肚子一定很难受了吧?”
我突然鼻子酸酸,不知道是委屈,感慨还是单为肚子饿,我用指背抵住唇:“我正在减肥,一放假人就肥,况且看见你也饱了!”
“要不要给你叫客三文治?”
“不要,太腻!”
“那随便你,”他耸耸肩:“又不是我肚子受罪。”
“我们回去吧!”
“别忙,还不到十一点,在这儿谈谈不好吗?”他摊摊手:“这儿有音乐,灯光柔和,想喝,有喝的;想吃,又有吃的,总比满街走好!”
我想吃,也想喝,但我什幺都没有,就只是冰水,冰水,一杯又一杯。
我开始不说话,不想说,无力说,无心说。
他大爷十二点钟才肯结帐。回家,我第一件事,打开冰箱抱着罐饼拼命吃,一面叫小仙为我煎两块牛扒,一盒什果雪糕,上面放上大堆鲜忌廉,还有朱咕力。
第二天小灿说古善行又在门外,车在前门,人有时在后门,我不想再冒险,怕殃及池鱼,索性睡大觉。
睡饱了醒来,先吃了一顿丰富的,又看了录像带;深夜两点,我打电话到古善行的睡房。
好一会卡?卡?,大概有人伸手去模索电话,一会,迷迷糊糊的声音:“喂……哪……一位?”
“你娘呀!”
“什幺?凉?不凉,刚好。”
“我是你的妈呀,钝胎。”
“别开玩笑,你找谁?打什幺电话?呵……你到底找谁?”
“对不起!”我捏住喉咙。:“搭错线呢,先生!”
币上电话,捧住肚哈哈笑。
然后是四点。
又是卡?卡?,呛着沙声:“喂!”
“我是你姑女乃女乃呀!”
“什幺事?”
“叫你吃安眠药呢。”
“人睡了吃安眠药干什幺?发神经。喂!你是不是白宛司?”
“姑女乃女乃呀。”
“一个晚上的烦,你不用睡觉?刚瞌上眼又来吵。”
“你今天做守门大将军的时候,我已经睡饱了。我现在精神饱满,一个人又无聊,你陪我谈谈好不好?”
“谈你的头,你这人真残酷。”
“你也知道什幺叫残酷?我以为人类才懂得。”
“发神经病!”他拍上了电话。
我又是一阵笑,看来差不多了,这天晚上,担保他没得睡。
我靠一会,六点钟找方中表哥,六点车出门。
迸善行的人和车都不在门口,他果然熟睡了不能早起。
我出门前对小仙说:“吃过饭睡觉,今天晚上你要代替我。”
然后,高高兴兴地出门去玩。
回来时,古善行守在大门口,我向他风情万种地笑了笑。他面色一变,没气死吧!
午夜我正睡得很甜,小仙来把我叫醒。
“半夜三更,你搞什幺鬼?”
“古少爷的电话我一直打不通。”
“呀!笨蛋,你八九忘了号码?”我爬着起来,开了床头灯,揉揉眼,老瞪着看号码打出去。
一点声音也没有。
打了几次都没有反应。
我放下电话,把被子盖在头上:“你继续,可不要再来烦我!”
接着我又呼呼人睡。
第二天出门,就给古善行捉住了。
他把我推上车,锁上车门。
“我昨晚睡得很好。”他给我一个可爱的笑容。
我诧异看看他。
“也很简单,睡前把插头拉掉,那些娘呀、姑女乃女乃呀,全烦不到我了。”
“啊!我的天!”我心里叫。
先去吃早餐,又去骑马,后来去马会吃饭,我都是喝冰水。
饭后去打网球,古善行老说我技术差,其实,我是因为没吃东西没气力跑,失了许多球,若在平时,哼!他就知道我的厉害。
吃晚饭时古善行说:“你饿了大半天,不吃东西就快要晕倒。”
“那是我的事。”
“晚饭后还要上的土高呢!”
“哼!”
“你晕倒,俄病我也不会心痛。你替我省钱,我也不会感激。如果你认为绝食可以打动我,那你梦想了。”
他叫了客雪糕新地,想吃,又说太饱,他推到我面前:“反正已付了钱.你吃了吧!”
真想把一杯冰淇淋倒在他头上,这人刻薄死了。不过,那雪糕实在配搭得漂亮,绿色嘟喱,士多啤梨雪糕,白色鲜忌廉围了KIWIFRUIT,上面再加一果鲜红车厘于。
实在太可爱了!
他瓢了一羹送到我嘴里,哎!好香,我一手抢过匙羹自己吃。
或者古善行说得对,就算我天天不吃东西,他也不会改变初衷不来烦我。我饿晕他又不痛心,那我挨饿到底为了什幺?
绝食能打动他的心?
天天挨饿,人轻飘飘,古善行还骂我网球技术差。这个人,肯定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绝食又怎可以令他动心罢手。
既然感动不了他,饿就未免太多余了,这个人若想赶他走,除非有人比他强,但目前又没人比他强。他又强又高又大,拳头又厉害,报警吧2又控告他什幺?
跋不走,祖迪又说过他表哥很富有,那就不必省了,吃过雪糕又叫龙虾沙律……其它什幺的。
上的士高,各跳各的,也没看他,后来两个鬼仔加进来,我们三个人跳得很开心。
直至古善行干涉,两只小表被吓走,我只好照着玻璃跳。
一个星期,我和古善行天天见面,除了吵架互不搭话。不过每天起床,更衣,到楼下,上古善行的跑车,吃早餐,运动,中饭,看戏,闲逛逛,晚饭,上的土高或到海边吹海风,竟又成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