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后来再到各航空公司,但她们却不得要领,航空公司的人只有一句话:“没有必要提供消息。”
她又跑去曾家,竟下跪地上才能获曾老爷接见。曾老爷说了多少侮辱话,她不想记,只是曾老爷说:曾如不错是爱你;但是,在两者之间:父母之情及曾家财产,而另一者是你——余姗姗,曾如终于选择了前者。口讲无凭,你送给曾如的东西、信件他全部都不要,还给你。
姗姗就是这样晕了过去,八九是,她晕倒后曾家的人把她送回来,父母为她搽了药油送上床,并没有请医生。
乐乐打个“啊嗤”就请医生了。
姗姗看到什幺会晕倒?是一张卡,情人节姗姗回赠曾如的。由于她在卡上加了几句肉麻字,曾如把它当宝,也发誓不给第三者看——包括父母。如今都不要,显然他的选择,完全出于自愿,并非为父母压迫。
虽然曾老爷迫曾如休弃姗姗,但也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发了千百个誓说爱她,没有她,他会死,一天都离不开她。结果呢?父母再加上财产,纵有千般意,万种情,一挥手都不要,姗姗就这样被休弃了。
她比不上他父母,她比不上曾家的财产。曾如的爱,就是如此这般。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怎能不晕?
她从未恨过任何事、任何人,但是此刻孤伶伶躺在床上,她恨了!
她恨曾老爷,恨他抢走她的幸福。
她更恨曾如,恨他的懦弱、贪财、无情。
恨!恨!恨!
母亲送来,拿碗粥,低声说:“快把它吃了吧,你已饿了两日两夜。”
“不吃!”
“还发脾气?你爸爸回来,连粥水都没得你吃。这是猪肝粥!”
“你撒谎,爸爸才不像你,向来都是爸爸比你对我好。你偏心,只爱乐乐和莉莉。”
“你根本不了解……”
“我不要了解,了解带给我的痛苦还不够?”
“粥放下,等会儿别忘了吃!”
姗姗转过头不看她,她在生母亲的气。
娜娜有个好处,受了那幺惨重的打击,她很快又站了起来。
当然,对曾老头、曾如的仇恨,她是没有办法忘记的。
她又继续上学,学校有些同学会用特别的眼光看她,但也有同情她、安慰她。无论好与坏,都是因为那天她被打劫、,她真后悔出了事跑回学校去。
如果她一声不响,静静回家;那幺,今天她已经是曾家大少女乃,在美国享福了。
但这样岂非放纵了那色魔?
鲍开了也好,大家有防范。小径也加上大铁门,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女同学受害。
怎幺老替别人着想?自己的遭遇,还不够可怜吗?
幸好还有个明湘,这些日子,明湘很关心她、照顾她,连和谢夫拍拖也带着她。
不过姗姗也懂事,她会设法溜掉。
现在上课下课没人接,以前曾如在的养尊处优,此情不再。她每天和明湘一样,坐公共巴士上学下课。
这天明湘没上学,姗姗担心了一天,打电话,老样子:“四小姐不在家!”
早就知道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姗姗还是要冒这个险,碰这颗钉。
第二天,明湘回学校比她还要早。
“明湘,你昨天怎幺了?我好担心。”但是看明湘一脸的笑,认识她那幺久,还没见她这样开心过:“什幺事?”
“今天跑一天堂,行不行?”
“可以!不过要有充分理由,不上课一天,对我是个损失。”姗姗最喜欢上学,最喜欢医科。
“上半天报告行踪,下半天庆祝。”
“你爸爸有好消息?”
“唔!”明湘点着头。
“好吧!我们走!”
“……我正要上学,爸爸突然把我叫住,他要我送他回总公司。老实说,我是有点怕,大哥和二哥怎样凶、怎样残忍,你知道。但爸爸说时机已到,保证大哥、二哥不敢碰我一根头发;于是,我便送爸爸回总公司。那时候,大哥、二哥、大嫂还在睡大觉。他们每天不到十一点不上班,可是我们乘车,八点半已到了总公司,其它职员还没有回来。只有一班人等爸爸开会,他们都是跟了爸爸几十年的老职员,不过爸爸把生意交由大哥二哥后,个个都降了职。”明湘和姗姗在公司里边吃雪糕边谈:“他们每人准备一份报告,全都有关我大哥、二哥的近况。爸爸又命人搜查大哥和二哥的办公室,搜获不少证据。”
“我有点疑问,九时便有人上班,你的大哥、二哥也不可能没有亲信?他们看见大老板竟然亲自搜查,不去通风报讯?”
“我忘了爸爸早已命人向一间护卫公司请了一队护卫员,他们一进公司便被关进一个房间内,里面连张椅连个电话都没有,后来又去银行……”
“你们家还有银行?”
“对呀!由二哥管的,我连总行都没到过,二哥一看见我便打……终于把什幺都翻出来,罪证真多,才几年嘛!胆子真大,还亏空公款。你知道他们偷取了爸爸多少钱?说出来你也不相信。”
“别卖关子嘛!”
“大哥二千万,二哥近五千万,那些几十万、几万的小数目,爸爸还没时间去计算。爸爸说他两个不孝子起码败了他几亿元!”
“他们偷那幺多钱干什幺?”
“赌马,两个都是烂赌鬼。大哥因为大嫂不喜欢他赌钱,所以他偷偷赌,钱也少输些。”
“大散家财,难怪你爸爸生气。”
“此其一,还有呢!他们因为一天到晚忙着刨马经,用皮夹载钞票进马场,因此都没有全心全意打理生意。很多事都交由手下去做,这方面的损失才大呢,我给你举个例吧!”
“说呀!”
“比如一只名牌手表,本来是我们代理的,十几年交情,续约时,谈好了便可签约。可是碰上跑马日,大哥、二哥忙进马场,派个手下去或要求改期签约,人家觉得他们不够尊重,就把代理权给了别家公司,银行的客户也是如此。很多客户,根本是我爸爸一手争取回来的,如今都失了。这是爸爸最痛心、最不能忍受;而且也带来大量金钱损失。”
“他们约亏空了多少?”
“一亿吧,但代理权丧失就少了几亿。”明湘去买了棒冰回来继续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你就快说吧!五月初,天气还没有热起来,一个早上吃冰。”“爸爸在总公司等大哥,大哥开门一见爸爸,他差点吓晕,眼都翻白呢!二哥被护卫员和我一个世伯由银行押到,他真是面如死灰,最初他们还赖,后来证据齐全,爸爸要赶他们出族,他们才下跪求饶,哈!真是出尽洋相呢,昨天是我生平最痛快的日子。”
“你爸爸到底怎样处置他们?”
“大哥调去打理超级市场,不是连着百货公司的那一种,总之我大哥平时最讨厌的;二哥因为没有家室,调去多米尼加一间银行——一型银行。还有,他们各自签了字据:若再踏足马场或在工作时间离开公司办理私人事件又未得爸爸同意,证据确凿时,便要主动离开沙家及取消在沙家一切权利。也就是说,失去沙家财产承继权。”
“那也不难,只要安份守己,专心工作,不再赌马就行了,甚至还可以玩玩外围马。”
“他们已发誓戒赌,短期内,他们连外围马也不敢赌,因为已经知道爸爸暗中监视。大哥呢!就更加不敢赌,因为赌马的事被大嫂知道,她也不会放过他。”
“你大嫂也好运,特护的事,你爸爸竟然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