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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樱桃 第64页

作者:岑凯伦

“原来她利用你。”尤烈鄙夷地冷笑:“那坏女人死性不改。”

“是我离开她,因为,我发觉她一直爱着的是你。”

“我?”尤烈仰头一阵笑,笑出了眼泪:“她心里只有仇恨,没有爱!”

“报复的事,她是错了,她知道,也向你道歉。尤烈,谁敢说自己一生中从来没有犯错?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用车拖倒她,也拖过了,就原谅她一次吧。”张宁诚恳地说。

“我早就原谅她,每一个人都会顾念亲情,不过,这样的女人,我实在不能再跟她在一起。”尤烈终于放松了自己,串串哀愁,涌上心头。

“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很纯洁、很有贞操观念的女孩子。谁知道她不是,她为了报复,竟然……”

“为什幺不说下去?”

“我不能说,她可以伤我,我不能损她,况且,这不是最重要的一点。蕙心是她最深爱的姐姐,为了蕙心她牺牲了自己,倒是情有可原,但是,还有更……更……”

“尤烈,你不妨坦白告诉我,素心来向我告别的时候,她已经把一切告诉我。所以,你说什幺,都不会影响我对素心的观感。”

“好,你听着,我和素心已经有了夫妻关系;后来她还有了孩子。张宁,你相信我,我是愿意和她结婚的;而且我重视我们的骨肉,但是,……她为了报复,竟然杀死肚里的孩子……”尤烈用手背揩着眼睛,抽抽噎噎,像个诉苦的孩子:“她没有心,没有人性,她残忍,她……她对我们的一切,甚至骨肉,都毫无留恋。”

“尤烈,你听我说。”张宁拍了拍他的肩膊:“一切都是误会。直到今天,素心还是个很纯洁的女孩子,她并没有献身给任何人。”

“是真的?第二天,我……唉……”

“事情是这样的,芳站在酒杯里下了药,你喝了香槟酒是不是浑身发热?”

“是的,是的,我抱着素心狂吻。”

“但是,你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月兑,药力发作,你就倒在素心怀里熟睡了。第二天醒来衣服不见了,是芳姑替你月兑光。你睡了一晚,除了吻素心,什幺也没有做过,如果有,你一定能记得起。”

尤烈细心回想:“是的,我只想到很甜蜜、很陶醉,但是,我和素心……那件事,我根本就没有印象。”

“没有做过,怎会有印象?”

“但是后来素心呕吐,怀孕。”

“能演第一次戏,第二次就不难,装反胃,还不简单?”

“但是堕胎是不会假的,她堕胎后,面青唇白,双眼凹陷,她没有化妆。”

“素心为了演得逼真,几天几夜,不单只不吃东西,连水也没有喝过,怎会不面青唇白?她几天几夜不睡,双目自然凹陷。至于那张化验报告书,本来是安芝姐姐的,改了名字罢了。”

“啊,原来如此!”

“其实,你应该了解素心。她保守,重视感情和贞操,她怎肯为了报复,献出自己的身体?再说,她心地善良,如果她真的有了你的骨肉,她定会偷偷地把他养下,她决不会杀害自己的孩子。”张宁逐一分析:“其实,如果你不是太迷恋素心,你可以看出很多破绽。比如,自从那夜之后,甚至你提出结婚,她也不肯和你亲近。如果她一心想将个孩子杀掉,她不会拒绝,一次和两次有什幺分别?如果她真的怀孕,为了加深你的痛苦,她必会要求你陪她看医生,你亲耳听到医生祝福你,然后她再堕胎,效果岂不更好?问题是,她根本没有怀孕,又怎能见医生?”

“对,不过,你是她的人,我怎可以听你片面之词?”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你妈咪一定有自己的妇科医生,叫那医生替素心检查,看看她还是不是处女!堕过胎的女人,不可能是处女吧?如果她没有杀掉你的孩子,那,她就不是一个没有心、冷血、无情、凶残的女人。”

“唉!”尤烈捧着头。

“她和所有的男朋友分手,用忙碌的工作企图忘记你。她经常在公司工作到天亮,她瘦了,也憔悴了,孤清一个人,非常可怜。她跟我话别,一提起你要和杨小姐结婚,她就面色发白,要晕倒的样子。素心本来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但是,如今她几乎已经不懂得笑了。”

“张宁,我很烦恼。”

“她明天就去法国,不是订时装,去了她短期内不会回来,她说你结婚了,这儿已没有她留恋的东西。如果你爱她,就赶快留住她。”

“家里已在筹备我和婉儿的婚事。”

“你真的那幺爱那杨婉儿?你肯定自己不再爱素心?”

“过去我只知道恨素心,而且,我根本不相信素心会爱我,她只是玩弄我,想报复。我只知道我恨她。”

“除了你还有很多男孩子追求素心。如果她不爱你,她为什幺为了你逃去法国?你可以结婚,她不可以和她所爱的人结婚吗?”

“可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一切都不在我想象中,我难以接受,我需要好好考虑。”

“好吧,你好好考虑;不过,你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明天她飞走了,你想找她,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不是说去法国吗?”

“我没有见过她的飞机票,她甚至不肯告诉我地址,一个想逃避的人,永远不会说真话。”

“我还是要想清楚。”

“好,愿你好运!”

素心拿着相架坐在床边,那是她和尤烈合拍的照片,唯一的一张,她已用相架镶好。她望着相中的尤烈,笑得那幺甜,眼睛那幺迷人,回想前尘往事,她的眼泪一颗颗洒在玻璃上。她看不见尤烈,她不停用手去抹玻璃,眼泪不停地淌下来,她始终见不到尤烈。

“咯咯!”

“进来!”她把相架放进旅行箱,该到机场了,飞机一小时半后起飞。

她扣上旅行箱的缎带,没听见声音,一回头,竟然看见尤烈站在她身边。

她慌忙擦去眼泪。

“为什幺去法国?”

“读书,我要学习的很多,”她强忍住泪,脸上还有微笑:“我应该学会怎样去爱人,和接受别人的爱。”

“我在你这儿倒学会不少,以前我不相信爱情,现在我相信。因为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快乐;没有你,我很孤独、很烦躁,做什幺事都不起劲。我想念你无论白天或梦里,这不是爱是什幺?我也学会专一,我们分手我去找过玉凰和彭玛,她们赤果着拥抱我的时候,我竟然有犯罪感,吓得拔腿便跑……”

“你快要结婚了,你要对婉儿专一,她是个好女孩。”素心鼻子都塞住了。

“她是个好女孩,可惜,我不愿意和她拖手,不愿意吻她。因为处处有你的影子,我和婉儿只有友情,不会有爱。”

“忘记我!我是个充满仇恨的冷血无情的女人。”

“我不能怪你报复,因为我也有责任。爷爷说得好,过去我声誉不好,如果我是正人君子,你不会怀疑我。”

“但是,我……堕胎……杀了……杀了你的孩子。”

“那是假的,张宁说,堕过胎的女人,还会是处女吗?那次我打你,也打得冤枉,要算旧账,算起来,还是我欠你,你要怎样惩罚我?”

素心两手撑住旅行箱,双肩抽搐,全身发抖。

“小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一生不会快乐,”尤烈握紧她的肩膊:“我们的误会实在太多,现在彼此明白,为什幺还要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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