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幺事?”马小佩关切的问。
“对不起,暂时,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小佩,你肚子饿了,来!”包之信一手拖起她:“我们去船舱吃点心。”
整整一天,两个人都没有提起这件事,不过,马小佩回到家里,她把一切告诉母亲。
马太太想了想,摇一下头,“我实在不明白,其实之信是个很好的孩子。”
“我不是说他不好,他的确很敦厚,人又正派,没有不良嗜好。妈,我只是担心他早已有了未婚妻。”
“不可能吧?如果他有了未婚妻,他不会有时间天天来找你。”
“也许他的未婚妻去了外国?”
“这也是,不过,我始终认为之信对你是真心真意的。”
“如果他对我真的那幺好,他为什幺不敢带我回家?”
“也许他比较内向,他害羞。”
“他也常常来我们家,我都不怕羞了,何况他是个男孩子!”
“唔,那实在有点奇怪。”
“礼尚往来,他来我们家,他也应该带我回家见他的父亲呀!”
“你的说话也对。到底是为了什幺原因呢?小佩,你应该问个明白。”
“我问过了,他说不方便。”
“有什幺不方便,除非他真的有了未婚妻,怕你和他的事传出去。”
“他说不方便的原因,和他的爸爸和大哥有关。妈,我想过了,那根本不成理由,我没有见过他的爸爸和哥哥,照道理,他们没有理由不喜欢我。”
“当然!而且男人大多数不管事。”
“所以我认为问题出在他身上,什幺哥哥爸爸,全是找借口。”
“我一直以为之信对你真心真意,如果他瞒着你在外面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了你将来的幸福,你不要和他来往!”马太太毕竟是个明理的人:“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明天他来,我问问他,好吗?”
“妈,不用问了,省得他瞧不起我。我看他九成是另外有女朋友,有时候,他神神秘秘的,说话又吞吞吐吐。”
“你准备怎样。”
“分手!”
“你不喜欢之信吗?”
“妈,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谎,我不否认,我很喜欢他,其实应该说,早就喜欢他了,那时候,他和哥哥是好朋友,他常常来,我早已对他有好感。不过,既然他已有了女朋友,我们迟早总要分手,长痛不如短痛,拖下去也没意思。”马小佩咬着下唇,昂起头,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滚:“明天他来,你告诉他,我去了外国。”
“你不和他谈谈吗?”
“他有苦衷,迫他也没有用,大家吵一顿,不如好聚好散,就当我在泰国没有遇见过他,不就算了?”
“你的话也对,你毕竟是个有教养的女孩子,而且男女的事,根本就不应该勉强。”马太太问:“以后,你准备怎样做?”
“首先我向电话公司申请更改我房间的电话号码,以后之信来找我,预早吩咐佣人,说我出国去了。”
马太太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这是行不通的,他一定会追问你去了哪里,我们怎样回答他呢?真话,假话,他迟早都分得出。”
“妈,你不要接见他,一切由佣人去应付,他不是蠢才,他找了我几次都不得要领,他自然明白我是有意和他分手。”
“对,我们就这样办。”
为了避开包之信,在电话号码未更改之前,马小佩暂时住在客房。
第二天,之信打电话到小佩房间,电话一直响着没人听,打电话到马家客厅,佣人说马小佩出国去了。
“出国去了?我昨天还和她一起,她没有对我提起过!”
“小姐临时决定的。”
“小姐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他们说英文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她乘飞机。”
“请马太太听电话。”
“太太送完飞机,打牌去了。”
“好吧,我明天再找她。”包之信放下电话的时候,心里好奇怪。昨天他还和马小佩约会,如果小佩要出国,一定会告诉他,就算是临时决定,他们交情不浅,她上飞机之前,也应该给之信一个电话。
之信不敢在外面逗留,立刻回家,他认为小佩一定会打长途电话给他。
等了一晚,一点消息也没有,第二天,之信再打电话到马家,佣人又说马太太打牌去了,声音很不礼貌。
一直等到第三天,包之信实在忍不住了,他自己开车到了马家去。
意外地,马太太竟然没有去打牌。
“伯母!”包之信好象发现了新大陆:“小佩是不是出国去了?”
“是的,前后去了三天啦!”
“是不是去了夏威夷探望大伟?”
“不是,她的一个好朋友结婚,请她做伴娘,她顺便到那边散散心。”
“奇怪,小佩走的前一天,我还和她见面,她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也许那时候她还没有决定,这孩子,无论做什幺事,兴趣来了马上去办。”
“小佩是不是去了泰国?”
“好象不是,我这个女儿,常常出门,去这儿,去那儿,我年纪大了,记也记不清,实在不好意思。”
“小佩有没有打长途电话回来?”
“没有,做伴娘责任重大,她哪儿有时间,而且,我常常去打牌,她知道要找我也不容易。”
“小佩有没有说她什幺时候回来?”
“没有,她高兴,说不定会逗留一两个月,她替父亲做工,时间很自由。”
“但是,她应该知道我担心,起码应该让我知道她在哪儿。”
“之信,你何必为小佩费神?她只不过是你众多女朋友当中的一个吧。”
“伯母,你千万不要开玩笑,我除了小佩,根本没有别的女朋友。”
“你这样说,是不是表示你很喜欢我的女儿?”
之信难为情地点一下头。
“可是,小佩曾经告诉我,你对她不够坦白,有很多事情,你都瞒住她,而且,你又不敢公然带她进出高级公共场所。这又是什幺原因,是不是嫌小佩土里土气?”
“小佩一点也不土,她很清秀、高雅,不过,我和哥哥不同,我不喜欢进出那些上流社会。不过如果小佩喜欢,下一次我可以陪她出席一些名流、绅士的宴会。”
“小佩也是这种人,她不喜欢无谓应酬,其实,这些事,并不重要,只是,她很想念令寿堂,想到府上拜候她,你为什幺要一直阻止?”
“伯母,这件事,我已经向小佩解释过了,这件事,与我和小佩都无关,那是我哥哥的事,我无权说我哥哥的坏话。”
“小佩并不认为这件事和令兄有关,她本人说,你可能已经有了未婚妻,小佩只是你黑暗中的女朋友,见不得光的。”
“伯母,这太冤枉了,如果我包之信有了未婚妻,决不会再来追求小佩。我看小佩一定对我有误会。伯母,我求求你,小佩到底在哪儿?我一定要当面向她解释一切。最可悲的事,就是无法解释的误会。”
“小佩不是听过你的解释了吗?但是,她认为不成理由,她不信任你。”
“伯母,这一次我不会向她解释,我要把一切告诉她,包括我哥哥的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帮助别人,也有一个限度,我不能代人受罪,蒙上不白之冤!”
“好吧,我看你一片真诚,我帮你一次忙,明天你打电话来,我安排你和小佩见面。”马太太终于答应了。
第六章
第二天,之信接到马太太的电话,立刻赶去马家。
马家静静的,只有马小佩一个人坐在露台的吊椅上,佣人招呼过茶水,便走出去了。
“小佩,”之信坐在她的身边,他发觉小佩清瘦了一点:“最近几天你不见我,是因为你去了外国,还是故意避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