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么眼神?”欧睿康斥喝着。“就算是这样,轮得到你来过问吗?”
“我……”颜娟秀感受到欧睿康如利刃的目光后,断然住口。
她原本只想探欧睿康的口风,没料到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弹。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否则他何必气成这样……
“你要是再让我听到相关的流言,就自己看着办。”欧睿康低吼一声。就算颜娟秀是老板的亲戚,并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
“睿康,别气了啦……我不会再说了。”颜娟秀嗫嚅地道着,但她的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她得调查清楚睿康与那个美国来的专员,之间是否有任可异样的火花。
如果确实有的话,她一定会破坏到底。
哼!别以为她会将欧睿康让出来,门都没有……
自从进公司后,她就已暗自发誓着,不管使出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欧睿康。
因为他是惟一足以跟她匹配的男人……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我还有事……没空应付你。”欧睿康冷着脸转身离去。
留下一脸怨恨的颜娟秀,独自站在街道上,伴随着不时吹过的凉飕冷风,令人不禁打起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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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空来找我?”燕芸讶异于门口的身影。
“不欢迎吗?”欧睿康笑道。
“当然……欢迎罕见的贵客。”燕芸刻意拖长话语,吊着他的胃口。
“罕见?”欧睿康挑起眉尾。“太夸张了吧,我们近日为了筹划合作事宜,可经常见面。”
“是……是……你说得对。不过要闲扯淡也请你先进来再说,我不想引起其他住户的抗议。”燕芸做出邀请入内的手势。
“谢啦!”欧睿康缓步踏入室内
“真有点不太习惯你的转变。”燕芸瞅着他修长的身影,回想起过去的欧睿康,相差太多,反倒有点陌生感,幸好几日来的相处,将这份陌生感一点一滴地化为无形。
但是她仍然不太习惯于颇有自信的他,毕竟过往的他,是终日躲在她臂弯里的,看他今日的意气风发,就像母鸟看着小鸟独自飞翔的感觉,有点心酸却又兴奋。
“慢慢就会习惯了。”欧睿康睨着她。
他也有点不太习惯……
十几年来,受到她太多的关怀。
一时之间,再见到她,心底有着复杂难解的异样情绪。
“是啊!你想喝点什么?”燕芸走到冰箱旁,问着。
“你有什么呢?”欧睿康调整着姿势,舒服地斜倚在床边。
“没什么!丙汁或冰开水?”燕芸道出屈指可数的选择。
在饭店里就是这么不方便,还是自己的家较舒适,只是现在暂住在此,别计较太多了。
“还真没什么,那就果汁好了……”轻松愉快的气氛,让欧睿康的语气也连带轻快起来。
“有就不错了,还嫌……改天要来时,请自备饮料。”燕芸将果汁丢给他。
“哇——你的待客之道真差劲。”欧睿康大喊不平。
“还好啦,至少你进来了,而不是被我轰出去。”燕芸挤眉弄眼着,眼中泛着笑意。
在美国,她大多都是独自一人,很少跟人有来往,久而久之……朋友也愈来愈少,大家都认为她是个孤僻又难相处的人。再见睿康,从前的活泼性格似乎也跟着回来了。
“啧啧,你的朋友一定很少。”欧睿康大叹着。却不知自己竟一语中的。
“朋友只在于知心,而不在于多寡。”燕芸有感而发。
“那我算不算知心朋友之一呢?”欧睿康询问着。
“看你怎么定义,”燕芸俏皮地道。
“颇耐人寻味的话。”欧睿康将双手靠在脑后,放松地闭目养神着。
在她身边,他不需做个呼风唤雨的强人,也没有烦人的公事缠身,只有全然的轻松自在……一如过去。
“喂……我这里可不欢迎住宿喔。”燕芸轻唤着他。还真怕他就这么睡着了,到时她这个主人难道要打地铺不成?
“让我休息一下,每天累得要命,总希望一天能多出几个小时,让我有足够的睡眠。”欧睿康闷着声请求着。
“那你可以回家睡啊,又比较舒服,何必特地跑到饭店来。”燕芸嘲弄着。
“没办法……其实我也是为了逃避某个人的查勤。”欧睿康哀怨地道。刻意摆出一脸“楚楚动人”的凄愁表情,企图蒙混过关。
不管他走到哪儿,颜娟秀总有办法找到他,让他不得安宁,只好落难似的躲到燕芸这儿来了。
“你该不会连手机都关了吧?”燕芸不信地睨着他。
“Bingo!”欧睿康向她使了个“没错”的眼神。
“你……公司那边要是有急事找你,那不惨了。”燕芸无奈地摇着头。
“没关系,我相信自己训练出来的部下,绝对有办法解决大大小小的事。”欧睿康丝毫不以为然。
“败给你了。”燕芸受不了地敲了额头。“你说要躲某人,该不会是指颜娟秀吧?”
“又被你猜对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回虫。”欧睿康突然坐起。一脸的“知我者燕芸也”。
“恶——得了吧,我才不想当呢!”燕芸露出恶心的神色。“说说看,她怎么缠着你?”
“别提了,让我的脑袋清静一下吧。”欧睿康急忙推托。
太可怕了,从颜娟秀的眼神中,他知道到她是个攻于心计的女人,他不想糊里糊涂地栽在她手里,那会顿时减少好几年的寿命。
“选择多也麻烦喔。”燕芸调侃着。
她想象着他被一群女人包围而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笑了开来,惹来他瞟来个卫生眼。
“你要不要试看看?”欧睿康不甘示弱。
“算了吧!”燕芸露出“怎么可能”的神情。“对于自己的姿色,我清楚得很……没有亮丽足以迷死人的外表,又没有娇滴滴可以融化冰山的甜美声音,更没有凹凸有致的身材。”
“你把每个男人都想成是美食主义者啊。”欧睿康瞪视着她。
“不然呢?”燕芸耸着肩,至少她认识的男人都是如此。
“其实啊……有时来点素食也不错啊。”欧睿康漾着难解的光芒瞅着她。
“讲得真好听,可别被我抓包喔。”燕芸被他眼底赤果果的情绪,逼视地撇开了眼。
“放心……我才不会喜欢上一个光有躯壳而无内涵的女人。”欧睿康低沉地道着,并扑近她。
“好……好……我相信你总可以了吧!”燕芸噤口,他的逼近让她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
“来不及了。”欧睿康扳正她的脸颊。
“你想做什么?”燕芸慌张地想月兑离他的掌控。过去的阴影似乎又重新袭上心头。
“让你知道挑衅男人的后果。”欧睿康出其不意地攫夺她的粉唇。
“你……放开我……”燕芸呆滞了几秒,随即用力地挣月兑他,并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留下鲜红的五爪印。
“呵……”欧睿康的嘴角斜扬着,刻意轻松道,“没必要这么恐惧吧。”
“你怎能对我做这种事!”燕芸快速地整理好仪容,冷漠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他何时变得如此轻浮,将吻女孩子视为轻而易举的事吗?
哎——十三年的时间确实不算短,他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欧睿康了。
现在的他,是个正值精力旺盛的年龄,她的确不该掉以轻心的。
只是……虽然是个轻轻一吻,却没有让她感到嫌恶,怎么回事?
在过去几年里,她曾交过二个男朋友,但对他们的碰触,她无法以平常心来看待,总是会让她联想到十三年前的那一幕,紧接着,便是一阵胃酸的翻搅。
也因为如此,他们以她缺乏性趣为由,与她分手,并散发谣言,将她形容得难听至极,说她装贵妇,其实骨子里是个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