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哉地啜了口小酒。
"说的是,可是……这些马贼怎生开得窍?动了一辈子的大刀大剑、抢了一辈子的免钱米,怎么舍得从良了?"食客搔搔头。"又不见被官府招抚!"
这个疑问,也是这段时间来镇民的疑问;然而茶余饭后的话题,却也不见人说出个正确的答案来。
"人什么时候开窍又怎会晓得。"老叟嗑了颗花生米,又说:"有人说是天降神女感化了盗匪头子,连同一群喽?弃刀弃械作买卖是真的;也有人说,这年头丰衣足食,当土匪的过得好,也就收山休息不会是假的,可总归一句,只要咱大伙一天比一天吃得饱、穿得暖,又管他一群马贼怎么从良的呢?"
食客听完先是一怔,半晌便抚掌叫好起来。
人,终究是向往安定的,只要不愁吃穿,谁又肯丢了脸、忘了祖地讨生活呢?
话听进一旁感情甚笃的一对夫妇耳里,不由地笑开了嘴。
女的悄悄拍了拍男的手背,喃道:"瞧,在你说呢!"
她心满意足地朝自己的相公嫣然一笑,旋即收好了随身细软,踏着稳健的步伐,往那辆载满了药草准备南下作买卖的马车走去。
望着珉儿的背影,聂骁也露出和煦的一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