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她开口承认而已!
是的,不过如此而已……
说是请他们吃饭,其实“信达”王总经理夫妇还请了他们生意上来往的对象,而且采自助开放的形式,方便年轻人聊天沟通。
“王总经理,谢谢你的邀请。”谢海天跟他父母到场,礼貌地先跟主人示意。
“呵呵。”王总高兴的笑呵呵。“别这么客气,叫什么总经理,那么生疏!叫我王伯伯就好。”
“王伯伯。”谢海天遵意又补喊一声,然后又跟在场其他长辈问好招呼。
王总笑呵呵点头,对谢家夫妇说:“老谢啊,你好福气,儿子都这么大的,而且一表人才。”
“哪里。”谢海天父亲也笑呵呵的。
“老二呢?今天怎么没看到?”
一旁经营证券公司的崔董打贫,笑说:“老王啊,老大在你还不满足,又问老二,你想一箭双雕可不行,可别太贪心。”
王总哈哈笑,谢母也笑说:“老二成天关在房间里研究什么股票指数,说也说不听。”
崔董帮忙宣传,又笑说:“老谢的二公子可有名了、对投资、股票走势等特别有一套,从没失手过,若想做投资,找他准没错。”
“哪里,董崔太夸山林了。”
这边称赞,那边自谦,又是一阵笑呵呵。笑声中有人提问:“对了,小媛呢?怎么没看到她?”小媛是王总小女儿的小名。
趁那些董事长总经理在谈天说笑,没留心时,谢海天已到一旁,自顾喝他的酒。有钱人家不太会做无聊无功事,像这种宴会,表面上看似不过一群富家贵人聚在一块作乐,没什么意义,实则除了联络或巩固关系外,尚有打听内幕消息的作用,并且提供下一代彼此结交、建立人脉的机会。当然,对有子或女成长的人家,更是结亲联感的好机会。
所以,谢海天也不觉得参加这种宴会有什么不好。只不过,现在他心思不在这上头,提不起兴趣罢了。又拿了一杯酒,自己走远,自顾喝着。
“谢海天?”身后有人叫他,声音清脆柔甜。
他转身过去,一个看起来二十初岁的女孩正对着他笑。
“我是王芝媛,今天宴会的主角。我想你今天是被押来见我的。”王芝媛高挑明媚,而且很自信,还带着一丝幽默,态度落落大方。
谢海天觉得有趣,笑说:“是的,我是谢海天。被押着来倒不至于,不过,被念得不来都不行。你知道的,父母总有他们的方法让儿女就范的。”
王芝媛凝目看了他一会,然后明朗笑起来。扬扬眉,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谢海天也挑挑眉,一副“有什么不可以的”的表情。
王芝媛又笑,转身先走,谢海天跟在她身后,动作低调,不欲惊动其他人。谢母正和崔董在说话,面向着他们的方向,眼尖瞥见儿子跟在王董女儿身后,走出客厅出到花园,便多心几眼。
她看他们两人站在一列修剪成椭圆形的矮丛前,面对面不知在说些什么。从客厅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表情,两人似乎交谈甚欢。
花园那里,王芝媛语气幽默说:“我们两家都是做生意的,也算是商人。你知道,商人交易买卖都江堰市是要先探探底价的,对不对?”
“是没错。聪明的话都这样,笨的就不一定。”
王芝媛又笑。“你应该知道,我是聪明的。”
“那你也该知道,我也不笨。”
“所以,有些话,得先说在前头,先探听好。”
谢海天挑挑眉,饶有兴味似,看她一会,然后笑起来。
“改天找个时间一起吃饭吧。”噙满笑。“当然,我请客。”
“妈,老哥的事,我看你最好还是放弃比较好。”谢山林说。
“为什么?”谢母无聊,正织着毛衣,听到儿子的话,笞起头,有些困惑。
谢山林耸个肩。
谢母见状,放下手中的活,坐在儿子身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大哥不会答应的。”
“怎么会,上次我看他跟王小姐谈得满好的,两人避开大家到花园,还有说有笑的。”对儿子的话,谢母不以为然。
谢山林扯扯嘴角,笑得有点坏。“那叫障眼法啦。孙子兵法你听过没有?老哥用的是兵法里的障眼大法。”
“什么兵什么法的!”谢母摇摇头,拍了儿子一下。“真是!别说这些让人不懂的事,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谢山林瞅瞅老妈,摇摇头,再抬眼瞅了瞅。
“其实老哥他啊——”拉长尾音,顿了顿,故作神秘,故弄玄虚,增加戏剧性效果。
“你大哥怎么,还不快说!”谢母心急,催促着,连拍了儿子几下。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你别再动用私刑啦。”谢山林挨了打,模模鼻子,老实招认说:“老哥他啊,大半夜还待在女人的闺房里——嗯,算是闺房啦,跟人家有那种关系了。”
“那种关系?你是说——”谢母并不太惊讶。
“对啊,就是你想的那种。”谢山林点头,并且加重强调:“要对人家负责的那种。”
“真的?”
“绝对不是煮的。”
“这也不算什么……”现代社会,男女交往,男欢女爱已变成是很正常普通的事,于礼于法,谈不上负不负责,也不是太严重的事。
“当然有什么。”谢山林伸出手指摇了摇,点出他母亲想法的“误区”。“我当然知道,大哥是成年人了,成年男女欢欢爱爱,你情我愿,这也没有什么。问题是——”他刻意一顿,停下来,看看老妈一脸紧张的表情,收到效果了,才继续说:“你知不知道,妈,大哥他刻意让我去那女孩的闺房见他,让我看到他跟她一块待在那闺房里,你说大哥那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只是叫我去参加他们的甜密密吧!”
第8章(2)
谢山林句句耸动,字字“挑拨”,加油兼添醋,惟恐天下不乱,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丙然,谢母面容大动,急忙问:“你大哥真的跟你在那女孩住的地方见面?”
“十足真金。你不知道,那个鱼干女住的地方之小的,跟我们家——”
“你见过那女孩了?”谢母打断他。
“嗯。”
“那好——”谢母站起来,拖起儿子。“走!”
“山林,我叫你带我去见她,你怎么带我到这种地方?我肚子又不饿。”谢母看看左右,不明白儿子想做什么。
明明叫他带她去找那个女孩的,竟然带好到餐厅来,还分开桌位坐,背对着背,搞得鬼鬼祟祟、偷偷模模。
“嘘,小声一点,别说话——你还不想让她知道你是谁吧。”谢山林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母亲噤声。
想想也是。谢母不再追问,但不到一会,忍不住又说:“她在这里吗?”
“她在这里打工,我碰过一次——嘘,来了!”
谢山林连忙回身坐正,过了一会,才又转过身,悄悄说:“诺,就是那个,看到没?头发乱乱的,发尾还翘起来,正端着盘子走到靠门窗边那桌的那个服务生——”朝门口那里挪抬一下下巴。
没想到居然会是餐厅服务生!谢母有些失望。也不是说嫌弃,但未免跟理想中的谢家媳妇差太多了,也想不通自己优秀的儿子怎么会看上餐厅服务生——
“你大哥怎么会……”她低声问,终究没有把话说透。
谢山林会意,说:“她只是在这里找工,正职好像是个画家。”
画家?感觉风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