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媚没搞清楚状况,蓦然被喂酒,反射的鼓起腮帮,溢出了大半的酒液,从嘴角流下来。灵滑的舌用力的舌忝她的嘴角,然后整个伸进她的嘴里,同时不断的吸吮舌忝含。
起码过了二十秒,总算才放开她,对她又魅惑的笑了一笑。
她这才知道,这酒是要服务生用嘴巴喂的,卖的是男色,是舌吻。
那服务生挺帅的,但她觉得有点恶心,真不讲卫生。
也不知道他牙有没有刷、前一刻吻过谁,那个人早上又有没有刷牙。
她摇摇晃晃走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她也不知道她喝的那杯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吃了那服务生一嘴的口水唾沫。
走出酒吧,差不多十二点了。这么晚,已经没有公车。她取出手机,按了两个数码,想不起计程车行的电话号码,放弃的将手机又塞回口袋里,索性走路回去。
一路走着,老是觉得那个口水味,愈想愈不卫生,就愈觉得那口水味。
她拐了一大段路,好不容易找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就在路边漱起口,把整瓶矿泉水都倒光了,才觉得好过一点。
她缩缩脖子,拉高了衣领。入夜后不只冷,而且冰。她穿得不够厚暖,又忘了围围巾,寒气由脖颈钻进去,一丝一丝的,冻得教她牙齿打颤,起鸡皮疙瘩。
走回到公寓,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门,一边掏出钥匙。
“媚!”停在路旁的一辆车子车门打开,萧潘从车子里出来,叫住她。
谢海媚愣一下,一失神,手上的钥匙当的掉在地上。
她连忙弯身去捡,萧潘也同时弯去,捡起钥匙递给她。
“喏。”还是那么柔情脉脉。
她一把抢过钥匙,没能忍住,心一酸,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臂弯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让他看到她这个样子!
她觉得她一身酒臭,狼狈又落魄。
“天气冷,会着凉。”萧潘月兑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一直在车里等她。
想见她,听听她的声音。原以为她不想见他,不肯开门或回答他;他不死心,按了又按铃,可一直没回应。
他想过她或许不在家,一等等了快三个小时,几乎要放弃了。然后又想,她也许是在的,只是不肯见他。要不,那么晚了,一直没见她回来。
直到看到她,一晚的猜疑、悬心与不确定都踏实安了心。
“妳喝酒了?”蹲在她面前,轻扶着她,仍旧那么温柔、关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妳……想见妳。”她没拒绝他的温柔。他轻轻扶她起来。“我以为妳不肯见我。”
“我说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的。”今天晚上她特别脆弱,害怕他这等温柔。
“我知道,对不起。可是,我想妳,媚。”
“请你不要再来了。”她回拒他的温柔,一直不肯面对他。
萧潘沉默半晌,目光始终在她身上,不肯稍离。
“我们不能当朋友吗?我不想失去妳。媚,至少让我可以看看妳。”
说得多痴情,无她不可似。可他到底——到底是别人的,怎么爱她!
头在昏,她几乎被动摇。她咬咬唇,感觉到一丝痛,轻轻摇头,说:
“我不想当你的明友。”
他又沉默了一会。
“那么,当敌人好了。恨我吧。”
爱人与恨人有同样强度情感,只是正负面两极,朋友则是中立的,不带超越的情感强度。
但她什么都不想当,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就当作不曾有过与他邂逅的那一段。
“别这样,媚。我爱妳……”他用着最庸俗的话,说着最庸俗的事。
但这最庸俗的情感,却有着最强悍的力量。
她几乎被攻陷了,轻轻发颤着,脆弱得随时会陷落。
“冷吗?”被他发现了。
他不顾她拒绝,将她拉到怀里,让她靠着他胸膛,紧紧拥住她。
“不要……”她挣扎着。
“妳在发抖呢。”他不肯放手。“媚,媚,妳不知道我有多想妳……”
心一酸,她泪便流下来。
就算是骗她的,她也无所谓了,心沦陷,没有了原则。
“媚……”他吻着她的泪水。
一声一声的“媚”,一声一声叫唤得那般缱绻缠绵。
好像在演偶像爱情连续剧!都几岁人了,没想到在异国夜天下,她会有这样爱的缠绵。爱得一点心酸,一点悲甜,一点无奈何。
“妳的脸跟手都冰了。”他拿过钥匙,开了门,搂着她走进公寓。
进了电梯,他就吻她了。温热的唇舌,温柔的亲吻过她每一寸冰凉的脸庞。
低温到了零下,这是一个太冷的夜晚。他搂着她,黑里窄窄的床,赤果的肌肤相触,过给她他身体的每一分温暖。
夜就那么睡了。
天光亮,他在她床上醒来。窄小的单人床,相拥的身体几乎是相贴的。光着身的她,有着另一种娇媚,他忍不住亲了亲她,在她翘臀腿股间抚模游移。
谢海媚醒着,不敢睁开眼,睫毛眨动了动。他笑着亲她的睫毛,手没停,一边舌忝着她的耳朵,一直舌忝了下去……
她不大喜欢吃面包,厨柜里也没有,萧潘热了牛女乃,煎蛋,还切好水果,为她准备好早餐。
“妳冰箱都空了,晚点我带点东西过来。妳想吃些什么?”喂她吃煎蛋。
“我又不是小孩子。”谢海媚埋怨,但还是张口乖乖吃了煎蛋。“我下了课就去买菜,你不必麻烦了。”
“东西那么重,妳哪提得动。我们一起去,吃过晚饭,我再送妳回来。”
认识他之前,她不都这么过,还不是好好的。
“那是以前。我不能让妳一个人提那么重的东西,听我的话,等我来接妳。”
“是、是。”她连应两声,投降举白旗。
他拧拧她的脸颊,隔着桌子啄一下她的嘴唇。
然后,他送她去上课,自己再开车回市中心。
连着几天,萧潘便这样接送谢海媚。然后就那样了。
缠绵的,只要时间配合得巧,他便送她去上课;一两个晚上如果她下课得晚,他时间许可,就过来接她下课,然后一起吃晚饭,一起那缱绻的夜晚。
他喜欢吻她,亲吻时,总喜欢把舌头伸进去她唇齿里,探进深深的,一边将手搁在她臀上,使劲的搓揉,那让他兴奋。
轻柔时,他喜欢揉触她的头发,把脸埋在她丝发里,吸闻她的气味;而她也喜欢将脸埋进他胸膛,吸闻他的气味。
充满了动物性。谢海媚心里不禁暗笑。
两个人,吸闻着彼此的气味,凭着彼此的气味缱绻在一块。
“下课后打个电话给我,我来接妳。”临下车时,他拉住她,贪婪的亲吻她。“晚上一起吃饭,顺便去买张新床。”
“买床?为什么?”
“妳的床太硬了,也不够大,不够我们俩睡。”
“可是,我觉得刚好,我不喜欢太软的床。”
“那么,买大一点,我喜欢能舒服的抱着妳。”
“可我房间那么小,根本放不下太大的床。”
“要不,妳搬来跟我——”
“不要。”没等萧潘说完,谢海媚便摇头。
“那就跟我去买床。”他捏捏她鼻子,威胁的呵她痒。“两个选一个。”
“好嘛好嘛!”她咯咯笑着,娇声投降。
萧潘这才捏捏她腮帮,放她下车。她看他车子开走,才心满意足的转身。
“谢海媚!”走不到两步,就碰到唐娜。
她有点心虚,不知道唐娜是否看到她从萧潘的车子上下来,一时不敢对上唐娜的目光。
“妳还在生气?”唐娜拍她一下。